一哨白虎卫推进距离寨墙百步时停下,火铳手在队长命令下给火铳装弹,队中虽大半都是新丁,初战不免紧张,但各队官与老人都显得极为镇定,这让第一次参加实战新丁见后,心中无行增添一份信心。
寨墙上贼匪见白虎卫距离百步便停下不再向前,都十分迷惑、如此远的距离,火铳、弓弩都难以伤及对方,但此迷惑很快便被解开,装弹完毕的火铳手,第一排上前将火铳整齐对准贼匪,一声放中~~~砰、砰、砰……”一排铳声响起,一排硝烟在队前腾起,寨墙上正严阵以待的贼匪,当即有十余人被铳弹击中翻倒在寨墙上,未死之人的惨嚎,也警醒其余贼匪,不敢再大模大样在站在原地,纷纷躲藏起来。
但白虎卫第二排齐射紧跟响起,又有数人慌乱中躲避不及,被飞来铳弹击中。
双河庄工坊自从打造出水车代替人力,火铳产量提高十余倍,使用水车转孔,制造铳管成功率也提高六七成,同时有许八斤等登州工匠加入,将自登州学得西洋火铳制造方法传受众工匠,使得双河庄所产火铳的威力,达到百步可破铁甲。
两排火铳手依次上前射击、装弹,一排排铳弹不断飞向寨墙,起初还有胆大贼匪伸头向外观瞧,但随着几名露头之人被铳弹击中,寨墙上贼匪在无人抬头。
贼匪都躲藏在女墙之后不敢抬头,而铳弹并未因贼匪躲藏而停歇,而是不断有铳弹击打在寨墙砖石之上。
火铳手将铳脱顶肩头,铳口瞄向寨墙,当大队长挥刀、大喊:放后~~~,火铳手立即扣动扳机,一排铳响过后,整齐转身后退装弹。
魏豹策马在上风处观瞧贼匪山寨,见寨墙上已无贼匪敢于出头,当即传令长弓手出列,命令传下,长弓手迅速在火铳手两翼排开,一名射手率先将一支箭矢抛射上寨墙。
随后将预测角度想大队长报告,长弓大队长大喊:三度预备~~~放,五十支箭矢飞向寨墙,箭矢齐射六轮,抛射箭矢集中在寨门附近,守在此段寨墙贼匪不断有人中箭倒下哀嚎,有幸躲过箭雨者,纷纷逃离。
魏豹见时机成熟,扬起马鞭“攻寨、火铳掩护、冲车撞门。
四轮车架、上面固定一根原木、原木两端包有铁皮,车子两边设有六根木质把手,顶部用铁盾遮挡,此种小型冲车是专门为此次剿匪打造,许多设计都有姜岳参与其中,冲车设计小巧,只需双马拉动,运用极为方便。
冲车在一小队长枪手推动下、喊着号子撞门,火铳手在侧后掩护,寨墙上只要有人露头,便会开火。
匪首开始还命手下用滚木雷石砸毁冲车,可当七八名上前之人被火铳射杀,再无敢冒险一试,匪首见此连斩三名畏缩不前者,驱赶人上前,但只要有人在寨门上投石,便会有四五杆火铳齐射过去,接连被打死十几人后,匪首在怎么叫嚣、也无人在敢站出来,只有手拿弓弩之人,对外胡乱放箭,却丝毫不能阻止白虎卫攻势。
匪首见如此下去,山寨被攻破是迟早之事,心中不觉升起退意,正当下定决心退走之时,寨门便被白虎卫撞开,魏豹见寨门打开,立即传令吹进军号。
号声响起、一队队身披铁甲,手持长枪的白虎卫率先向寨门冲去,火铳手、长弓手紧跟其后冲向寨门。
魏豹其实很想命令吹冲锋号,但姜岳新设规定“冲锋号”只能有他亲自下令,方可吹响,其余人等一律无权命令吹冲锋号。
冲锋号军规,冲锋号响起不能击败敌军,活下来之人皆斩,家人赶出姜家堡田庄。
此军规是为对付黑狐狸所准备,当时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庄丁都是佃农出身,以前从未杀过人,如没有家人和生死威胁,恐怕庄丁难以是贼匪对手。
庄丁也许不相信,战败全部被斩杀,但绝对相信败退后,绝对相信姜岳将活下来的人,一家人赶出姜家田庄,如此便和杀了他们没任何区别,黑狐狸一战冲锋号响起时,庄丁如同发疯一样砍杀贼匪,便是他们清楚,如不能胜,那将不止他们一人生死,而是一家人的生计,如此还不如自己战死,活着反倒没脸再去见家人父母。
但黑狐狸被灭后,姜岳发觉冲锋号军规过于严厉,简直是敢死队规定,如果那个队官吹响冲锋号后,又未能胜利,难道真将所有活下来之人斩尽,同时将他们的家人赶出姜家堡。
姜岳自问做不出此举,但不如此做军规将变的无用,撤销此条军规,那便是朝令夕改,自然还是不妥,最后姜岳想到一个完全之策,那便是在冲锋号军规前加上一条规定,冲锋号必须由他亲自下令才能吹响,其余任何人无权命令吹冲锋号,如此便没了后顾之忧,姜岳也不会轻易命令吹响冲锋号。
自此冲锋号也成为姜岳的特权,日后冲锋号也成为了“威远镖局、威远军与新帝国建立的不朽传奇。
每当冲锋号响起时,必定是一场辉煌的胜利,不管多么凶残的敌人,只要听到冲锋号之声,必定闻声而逃,因为他们知道,号声过后冲来之人、必定视死如归,根本不是人力可敌,冲锋号也被称为“胜利的号角”。
寨门失守、匪首知道大势已去,便想带人撤往山林,可刚下寨墙便于迎面而来的白虎卫撞在一起,双方人马不由分说,便厮杀在一起,匪首本想打退此次进攻,在从容撤走。
手持长枪白虎卫结阵上前与贼匪厮杀到一处,长枪手以小队为单位,互相配合、进退一体,而贼匪往往有人勇猛向前,有人胆怯在后,始终处在单打独斗局面,不断有贼匪被长枪刺中倒地。
一悍勇贼匪冲上前来,一刀挡开迎面刺来长枪,手中刀顺势砍向对面,正要得手之时,两侧分别刺来两根长枪,枪势快若闪电、一枪正中咽喉、一枪刺中肋下,贼匪不及躲闪,被两杆长枪刺中,砍出去刀也停在半空中,两杆长枪先后收回,献血从两处血洞喷出、身体瘫软倒地,此人脑中最后所想:为何会如此,以往自己凭此斩杀一人,为何此次死的是自己那。
匪首见己方不断有人倒下,而对方却寥寥无几,便知想将来敌击退来敌再行撤走已无可能,匪首也是狠辣果决之人,只带数名亲信便往树林退走,余者尽数被其放弃。
匪首的撤走,让本就不敌的局势彻底崩溃,活下来的贼匪要么逃走、要么躲藏,逃脱无望之人,尽数跪地投降,匪首趁乱带亲信从另一座寨门逃脱,正当要冲进密林逃脱。
从林中杀出一直马队,马队十余人,方一出现便张弓搭箭、对几人放箭,两人不及躲避被箭矢射中,匪首见此立即调转方向逃走,但未及走远便被被监军追上。
匪首只得回身拼命,一名监军手托长枪向其面门刺来,匪首抬刀格挡刺来长枪,但另一名监军也盯上匪首、一手持缰、一手托刀从匪首身边飞奔而过,匪首只感觉脖子一凉,人头飞起,在空中还看到了自己的尸体喷人洒血泉,之后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
魏豹大模大样坐在贼匪议事厅内,听着身旁参谋汇报战果,心中正盘算自己所得奖赏之时,一名监军小队长打不走进厅内,上前一个军礼禀报道:魏哨长、匪首也已斩杀。
魏豹道:“人头挂在官道树上,写下所犯罪过,与镖局名号,监军小队长敬礼应命,转身离开按令行事。
同在厅内的陈伟,听闻匪首已被斩杀,抱歉恭贺道:魏哨长真是勇武过人,此等悍匪都能斩杀,日后在威远镖局定是前途无量。
陈伟的吹捧之言,魏豹听后也十分得意,哈哈笑道:陈掌柜过奖了,威远镖局中能胜过魏某者不再少数,此次能斩杀匪首,存属侥幸。
陈伟对魏豹之言并不全信,连道:魏哨长过于自谦。
魏豹也不多做解释,岔开话题道:陈掌柜上次被贼匪打劫货物想来还在库房之中,现今可随参谋前去查看,是否有何损失,如有损失,我威远镖局会按价赔偿。
陈伟闻言连连谢过魏豹,魏豹同时又想起一事、对陈伟道:陈掌柜、贼匪山寨中定不少打劫来货物,陈掌柜如有中意之物、可按原价七成买走。
陈伟闻言心中更是大喜,连连谢过魏豹,奉承之言更是连绵不绝,魏豹虽知是奉承之言,但听着还是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