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军浩浩荡荡的草原上飞驰前行,走了大概二十里,武寅营渐渐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其余两营见状也在其两翼停下,三营军官下马快步赶到武寅营中间。此役主将、武寅营将军周青对到场的军官说道:“弟兄们,我军现在距蒙军大营还有三十里,蒙古人自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夜里睡觉时候都枕着空心的枕头,方圆十里大点的动静听清清楚楚,我们此行三万人马,响动更大,更是来不得半点马虎。所以全军即刻下马步行,直至离蒙军大营五里,准备劫营的时候才可上马,如有违令者,军法处置,必将严惩不贷!”
“是!”诸位军官领完命令,立即回营驻地传达指令,就这样,三万人马疾步前行,一路上无人违纪。
亥时三刻,草丛中蹿出一人,直奔武寅营主将周青而去,卫兵见状,抽刀准备御敌,然而那人却未曾再前进,只是站在诸卫兵前,亮了一下腰牌,便径直走到周青面前。
“风辛营庚队队长李响,拜见周将军。”一万人的斥候部队被苏仲勋按照地支分为十营,每营又如此分为十小队,这李响乃是斥候部队中的顶尖人才,军中不少将领都有所耳闻。
“原来是李响啊,自己人自己人,差点就摆了乌龙了,”周青向身边的卫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收起佩刀,又接着说道:“前面可有异常?”
“回将军,一切尽在斥候营监视之下,暂无异状。”
“好,辛苦了。”周青抬头看了一眼远处,说道:“传来全军,前进!”不大工夫,大军便开始前行,漆黑夜空下,似一个庞然大物般在莽莽草原上蠕动着。见三营军队走过,李响又如离弦之箭般回到远处,消失不见。
一路上斥候部队源源不断的为大军送上敌军最新的情况,不知不觉间已到子时,蒙军营帐已是尽收眼底,十数丈高的土丘上,密密麻麻尽是蒙古包,中间一面帅旗隐约可见。
“传令下去,武寅营为先锋袭营,其他两营以蒙军帅旗点燃为信号,自两翼夹击,切记不可恋战。”周青扶正头盔,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
过了一会儿,见传令兵回到武寅营中,周青登的抽出腰间佩刀,仓朗一声响,一道寒芒划过,刀锋直至苍穹。
“兄弟们,随我冲啊!”武寅营将士随着周青的喊声驾马飞驰,霎时间杀生震天,马蹄声轰鸣,一道道寒光映得人心惊胆战。
蒙军中有人听到如此大的声响,慌乱中穿上衣服,戴上盔甲,有的人甚至连盔甲都没顾得上穿,便赶忙拿着兵器准备御敌。
武寅一万人马几乎是转瞬间来到蒙军大营的木栅栏外,只听得“呼呼呼”声音传来,无数火把落在栅栏上,终于在烈火燃烧和战马的铁蹄践踏之下,答应外的木栅栏轰然崩塌。借着战马冲刺的势,大军长驱直入,无人能挡,就连最开始抵挡的蒙古士兵也放弃了无谓的抵抗,被战马冲的七零八落。
战场上,武寅将士奋力杀敌的叫喊声,与蒙古士兵收伤时发出的惨叫声响成一片。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液和伤兵断肢,此时此刻,在蒙古人眼中,平日里懦弱的中原人,竟然如地狱中的修罗一般,是那样的嗜血、疯狂,鲜血洒在脸上,也不曾擦拭半下,反而更加激起他们骨子中狂暴的一面,哪怕手中的钢刀已然钝了也丝毫不在意。
“嘶…”刀锋劈在敌军的胸膛上,鲜血透过衣甲,潺潺流出。
“噗”的一声,又是一柄长刀贯穿蒙古士兵的胸膛,刀柄一抡,尸体就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一旁倒去。
骁勇善战的蒙古士兵怕了,他们从未见过这般疯狂的人,一时间丢盔弃甲,四散奔逃。反观武寅将士们,越战越勇,杀得兴起时,仰天长啸。
周青抽刀又结果一个蒙古士兵,看了看遍地的残兵,又抬眼望了蒙军大营一眼,似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脸色骤变。正在这时候,武寅营的一名士兵已经用手中的火把将蒙军帅旗点燃。埋伏在不远处的武申、武酉二营将士见进攻信号发出,以猛虎下山之势向蒙军大营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