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出大厦,墨青头也没回一次。十分钟后,从酒店提出箱子,招来一辆出租车,开车的是个男人,穿着一件白衬衫,光线不够,墨青只能模糊看出他大概三十岁左右,说好价钱带着墨青也不知道兜了多少圈,半小时后终于来到广州东火车站。
车站人很多,墨青走到一个垃圾桶旁边,将箱子放下,而后走进售票厅,冲到最前排就挤了进去,也不理会身边几人不善的眼光。
他买了五张车票,最快的也要十分钟后出发,终点站是上海,走出售票厅,远远看见自己的箱子旁站着几个贼头贼脑的青年,墨青将那五只小飞刀叠好穿过袖子,而后用手腕顶住不让刀片滑落,快步向候车大厅走去。
身后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站住!拦住他”
墨青捏紧袖口,拨腿便向车站外狂跑,跳过一米高的栏杆,向人群中钻去。身后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正要追赶,又见后方有五个青年指着墨青向自己这边跑来,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直接转过头去,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墨青依然快速狂奔,前方是公路,他远远就看着公路左右的车子,一直向前跨过公路旁的绿化带,冲向路中间,见有车来了脚下停不住
,直接双足一蹲,跃上车顶翻过去时,人顺着车子驶过的方向滚了几圈,膝盖上传来一阵疼痛,他也不去看,身后五人已经越过绿化带,其中一人被车子撞飞了,还有四人正在路中间向自己狂追不舍,墨青站起身,提神再次向前跨过绿化带,没命的跑向对面的居民区。
身后四人紧紧追着,墨青向右边的行人道疾奔,前方五十米过后便无楼房,一排昏黄的路灯指向远方。
终于,又跑了一百米,身后四人离自己仅有十米,墨青停下脚,转身掏出飞刀,向前射去!
“啊!”可惜只射中一人的胸.口,眼看三人冲到面前,墨青抬腿横扫,被三人同时避过,他丝毫不停留,握紧拳头便冲最左边那人扑去,一拳被其手臂挡住
,另一拳结实的落在他的鼻梁骨,那人应声倒下,身后两人已经扑了上来,一人抱住墨青的腰,另一人握着拳头向墨青的脑袋挥了过来,墨青眼疾手快,伸出左臂挡下对方的拳头,一脚踢在他的腹部,弯下腰,头向后面用力一顶,被身后的人闪过,脚也被他双脚绊住,墨青右肩往前一低,双手抓住后面那人的脑袋向前使劲摔去,自己脚被绊住的同时,两人向前滚了一圈。
先前两个没被飞刀射.中的人又冲了上来,墨青手肘狠狠击向身上那人的小腹,趁他吃痛放开双手的同时翻身用手臂勒住他的脑袋,上身一扭,那人脖关节被扭断,顿时没了气。
而另外两人已经按住墨青的双腿,四只拳头如雨点般砸向墨青后背。
闷哼一声,墨青反手圈住其中一人的脑袋,别在腋下,另一手握紧拳头就对着他的太阳穴捶去,一拳过去,脑浆都被打出来了,喷在另一人的身上,墨青挣开另一人的纠缠,站起身,冷冷的看着他,不远处,最先被飞刀击中的那个男子已经昏倒。
“啊!”大吼一声,墨青扬着拳头冲向对面还站着的最后一人,一拳砸在他的左脸,自己左脸也被打中一拳,甩了甩脑袋,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一脚虚晃踢下那人下.体,见他果然伸出双手去挡,墨青收回脚后双手紧紧按住他的肩膀,双脚已经向后蹬起,离地面越来越高,终于,整个人按着他的肩膀翻了个跟斗,双手锁住他的肩胛骨,向上提走,往前一摔,只见那人如同重放墨青的动作,不过他是后空翻,落地时整个人都被砸在地上。墨青一脚踢向他的脖子,那人脑袋一歪便不再动弹了。
很快找回落在远处的四片飞刀,墨青从最先倒下那人的胸.口抽出刀片,反手一刀抹在他的脖子上,刀片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收好起身车站跑回去。
回到车站时,列车已经走了。下一趟最快的车也要半小时后,墨青安静的坐在候车大厅,袖口的飞刀已经放回兜里。
小心的看着左右来回走动的人,墨青摸了摸胸.口,衣服里的钱包还在,身份证一直放在包里,终于舒了口气。
这时,门口闯进一群穿着西装的男人,领头的男子只对安检口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便带着人大步走了进来。
“我靠!”从杨虎被杀到现在这才一个小时左右,他们的动作真快。墨青起身快步走向检票口,身后传来一阵大叫:“在那里!”
十几人手里同时亮出一柄尺许长的砍刀,疯狂冲向栓票口。墨青直骂晦气,翻过栏杆向里面冲进去,后方十多人也很利索的翻过栏杆追了上来。
一眼看见出站口,墨青冲了过去,下了楼梯拐过墙角,没到五秒便有人冲了出来,墨青抓住他拿着刀的手腕,一拳打过去,擦着耳朵被他闪过,握着对方手腕的左手用力一扭,刀子落下在半空中被墨青夺走,他一刀划过那人的脖子,整个过程没用到两秒钟,刀落人倒,墨青手里握着刀,眼看不到两米远就有两人挥刀砍来,他转身就逃。
掠过检票口的护栏,墨青又一次冲进人群,身后十三人紧追不舍。
“闪开!”推倒面前的一个青年,墨青继续向前冲去。现在对方手里有刀,墨青不再离开车站,只是绕着人群躲避,期待遇到落单的杀手。
终于,蹲在地上的墨青有点守株待兔的感觉,在人缝中眼见一人提着砍刀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墨青腾地钻出人缝,一刀捅进那人腹部,人流中倒地的男人并未引来太多人的注意,墨青夺过他手中的刀,一刀抹在他的脖子,悄然换个方向,又一次蹲点等待。
就这样,又杀了三人后,人群终于不再拥挤,而对方也不再单独寻找自己。墨青脱去沾着鲜血的外套,溜到人群外,又悄悄逃回出站口,顺着站口快速回到站台。
当墨青走回站台,远处一阵白光扫过,随即传来列车“况且况且”的声音,五分钟后,墨青在乘务员MM的指导下,终于找到自己的座位。
一小时后,墨青从深圳下车,又买了十分钟后的车票,从深圳回汕头的火车。
回到家,整整三十六个小时就完成了任务,墨青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只是一回到房间便倒在了床上,太累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他才醒来,一想到自己终于可以过上平常人的生活,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就连窗外的阳光,都显得如此可爱了。
杨虎的死与广州车站那场动乱并未被电视台披露,想来这也很正常,**中人本来就不喜欢抛头露面,更何况老大在自己地盘被杀,这是他们的耻辱!
事情仿佛根本没发生,中午墨青在镇上的饭馆吃饭,电视新闻没播过,报纸也没登过,这让墨青心里有些担心,毕竟还有不少人知道自己在广州杀了人,看来这事做得不够干净!
当然他还不知道,自己在金利来大厦出入的画面早已被监控器捕捉,不然那些打手也不会这么短时间内就能追查出来。
这些都不足以担心了,头目死了,他们现在正忙着争老大的位置,哪有心思管自己?至于警察,那就更别说了,黑社会打打杀杀的案子是永远破不完的,杀了杨虎后,想必就连广州的警察局也顾不过来吧?
六年来,集贤镇变得更繁华了,周边小村已经很难看见破旧的房子,走在大街上,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网吧已经扩大了规模,墨青走了一圈也没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昔日的哥们都还好吗?
台球厅,摆放在四张球桌,墨青走进去时,张爱民和张子桥正在打球,两个大男孩比墨青高了许多,他们只随意看了一眼,没认出墨青来。
一杆收了黑八,张子桥扔下球竿,对张爱民伸出食指摇了摇,“不行,再打下去,我又得请客了!”墨青走上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踮起双脚,一手一个搂住他们的脖子,“兄弟!走,……”他还没说完,左右两人同时一拳向自己脸上招呼过来,墨青把头往后一仰,两只拳手结实的碰在一起,他一手一个,揪住两人衣领,推开他们,“我靠,看清楚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