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不再回来(魔兽世界)（二十一）
（二十一）
岗楼圆形，宽足有十几米，有四层楼那么高，周围一圈是二米多高的围墙。岗楼和围墙都以坚硬的岩石筑成，朝斜坡方向开了一个大门，就是出入口。斜坡上左右各站有五名守卫，在岗楼顶上和围墙内也都布置了明哨。艾登观察了一些阴暗及转角，对于这个军事要地，应该还有些暗哨，加在一起这座建筑外部的守卫不会少于二十人。
门口的十名守卫都和丹努文相熟，见中队长过来行了个军礼，没等守卫们询问，心虚的丹努文就忙向守卫们介绍，说艾登和兰希是来拜见斯托曼上校的新到访商人。惊得艾登和兰希一身冷汗，心想丹努文到底是野战军，心里素质太差。好在这些守卫没有产生疑心，西部荒野多年的和平态事使他们都疏于防范，再说丹努文的军衔比他们都高，也起了震慑作用。
当斯托曼上校见到我们美丽的兰希时，比见了三条腿的蛤蟆还要奇怪。斯托曼上校中年模样，发福的身材使他身上的军装都有点变形，胖得象气球的脸上两撇大胡子梳得很精致，象两把黑色的小匕首挂在他嘴上边，此时他刚喝过酒，红光满脸的。
“欢迎兰希队长的到来，你的高贵胜过我这里所有的客人。”此时斯托曼上校正摸着那两把小匕首，眼睛眯成一条线对兰希说道。说完他又朝丹努文，用居高临下的口吻，谴责地说：“兰希队长来了，为什么不及时通报，你的失职将会抹黑哨兵岭军人的荣誉。”
斯托曼上校的话语里充满了强烈的不满，显然他对这个中队长没有执行他的命令相当恼怒。
丹努文在一旁连连称诺，他现在非常紧张，他知道艾登和兰希到这里来绝非是善类，一场恶仗在所难免，只是现在还未撕破脸，在上司面前他还很恭敬。
“斯托曼上校，你说我是暮光之锤的？”兰希一向看不起这个神气十足的酒囊饭袋，现在她也没有时间去和他废话，如果他是敌人，她就杀了他，所以她又不无讽刺地说：“你知道暮光之锤的衣服是怎么个样子吗，是一个大骷髅。”
兰希边说着边在斯托曼上校的胸前画了一个圈，示意斯托曼上校胸前有个大死人头。
以前在暴风城斯托曼上校也经常受到兰希她们的奚落，他总以憨笑对待。但现在这里是西部荒野，他是这里的土皇帝，岂容兰希放肆。他的脸红涨得象刚放出的血，退后几步，一挥手，岗楼内的守卫、军需还有文职等，十来个人都站起来围在他身后，有人还拿出了武器。
“慢着，斯托曼上校，请恕我们无礼了。”艾登抢先一步，他觉得兰希太过于急躁，应该先搞清斯托曼上校的身份再下手。事实上兰希早就把斯托曼上校定为敌人，现在面对着他，她狠不得一剑杀了他。有人认为女人有第六感觉，而往往她们的第六感觉都是对的，现在兰希的判断果然也没有错。
“暴风要塞步兵统领萨缪尔森少校，有命令在此，见了你，格杀勿论！”斯托曼上校没想到兰希比她还急，既然捅破了，那就明说吧，斯托曼上校一脸狰狞。他身边的属下也都淘出了武器，把兰希她们三人半圆围住。
“什么萨缪尔森少校，名字倒很新鲜，象刚捞出水的鱼，不就是内加吗？”兰希非常冷静，这种阵式她见多了，她要最后确定这个斯托曼上校是不是敌人：“内加是暮光之锤的，这么说你是他的帮凶了。”
“哈哈哈，什么帮凶，帮凶这个称号不够我的级别。”斯托曼上校见己方人多，非常狂妄，他直接说出他的身份：“我现在是大主教本尼迪塔斯的副手，暮光将军。”
说完他又“哈哈哈”大笑起来，好象在欢庆他的新职位。乐极生悲，很快他为他的得意忘形付出了代价，而这代价是他没有时间去后悔的。
大家不要忘了，艾登是个死亡骑士，也可以说是存世的最强大的几个死亡骑士之一。要是斯托曼上校知道艾登就在面前，也许不会这么忘乎所以，他以为有十个人保护，就可以万无一失了。恰恰死亡骑士的死亡之握技能最能有效对付这种阵形，死亡之握能在二十几码外把人抓小鸡般的抓到跟前，运用好的话，那效果就象暗月马戏团大变活人的魔术。
艾登又岂会运用不好，他一个马步，一伸手，一甩头，斯托曼上校胖胖的身躯化作一道弧线。等他转回神来，已与艾登面对面了，如果他心情好时，他必定认为他的小儿子会喜欢这种魔术。但现在他的心情坏透了，因为艾登已转到他的身后，在他背后卡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脖子仰了起来，同时他感觉到脖子上一凉，他知道有把匕首抵在他脖子上了。
此时的斯托曼上校已被艾登制住，他想动又被艾登死死卡住，想说话又害怕匕首真的割下来。不过斯托曼上校以为艾登只是拿他威胁众人，还不至于真的杀了他。所以他还是乖乖地就范，不是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么。
“都不要动！”艾登大吼一声。一般在这种时候我们都会说：都不要动，不然我杀了他。但艾登没有说后半句，因为艾登必定要杀了他。一瞬间有个计划在艾登的脑中形成，他要夺取哨兵岭驻军的控制权，杀了斯托曼上校是必须的。
“这位是塞拉摩的艾登中尉，想必你们也听说过他的大名。”兰希很佩服艾登的手段，现在是她出面安抚这些军官的时候了，她又说：“斯托曼上校已经背判了我们，投靠了暮光之锤，我知道你们是被他协迫，只要放下武器，我既往不咎。”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这帮人面面相觑。他们本来就很忌讳这个暴风城的女强人，现在又多了个塞拉摩的艾登中尉，那是传说中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人物。这一出手果然了得，如果与他为敌，自己不就是要丧胆的了。一听兰希说会既往不咎，都纷纷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就连听到动静跑过来还挤在门口的那些守卫们，还有从岗楼上下来的那几个，也都扔下了武器。“铮铮”声不绝于耳，不但兰希和丹努文舒了一口气，就连斯托曼上校也舒了一口气，他以为他的部下们这么看重他的性命。
“你，就是你。”艾登向着那几个人中一个军需官模样的人，说：“你去下命令，哨兵岭所有的士兵到门外操练场集合，不许带武器，不许点火把。”
军需官巴不得早点离开是非之地，但他还有所顾虑，斯托曼上校还未下命令呢。艾登也看出了他的想法，略微松了松斯托曼上校，把他的脸对着军需官。斯托曼上校也心领神会，抑着嗓子骂道：“还不快去！”
得到了斯托曼上校的命令，军需官撒开脚就往外跑。他得到了双方的命令，不管之后哪方得势，他都没有责任，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赶快把人集合起来。
“你们也都出去，去外面集合。”艾登指挥着剩余的人，这些人也盼着能早点开溜，一转眼就走光了。岗楼内只剩下艾登、兰希、丹努文还有斯托曼上校。
“哨兵岭驻军总共有多少人马？”艾登问道。
“四个中队，连同司令部的，总共五百余人。”没等丹努文回答，斯托曼上校又抑着嗓子抢先说了，他不是故意抑着嗓子，是因为被艾登卡着没法子，发出的声音很象乌鸭叫，引得艾登和兰希相对一笑。
“丹努文，除了外面那十几个士兵，你的中队还有多少人？”这次艾登直接问丹努文了。
“总共100余人，除去外面那十几个，还有九十个都在下面的军营里。”丹努文答道。
“你去把外面的吉尔等人，以及你的那十几个士兵叫进来，接管这座岗楼。另外你带领你中队的其他人也到操练场集合。记得要排在最后面，并得全付武装，点上火把，动作要快。”艾登对丹努文下了命令。
“是！”丹努文一个标准的军人回答，就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吉尔、杰森、船长、托马斯、艾丽、埃米林，还有那十几个士兵都赶了进来。他们在外面看见陆续有士兵从岗楼里跑出来，又象逃命似的，正纳闷呢。看见艾登抓着斯托曼上校，就全明白了，擒贼先擒王的计策成功了。
“船长你马上领着士兵在岗楼上下内外布防。”艾登对船长说。船长唱了个诺就领着士兵们去了，岗楼上三个，岗楼外三个，其余六、七个把住了斜坡上的出入口。
“兰希，你们都换上士兵的衣服。”艾登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岗楼内堆着许多军装，随便他们挑。吉尔、杰森、托马斯很快就换上了军装，虽然大的大，小的小，很不合身，不过在夜里也看不清什么，反正就是士兵模样。兰希、艾丽、埃米林却还在挑三拣四的，女人的天性嘛。艾登也不去怪她们，叫上吉尔和杰森把斯托曼上校捆了个结实。斯托曼上校一个劲的求饶，艾登在他嘴巴里塞了一块大布团，但仍还在嗷嗷叫，就象杀猪前捆猪似的。实际上他也觉得苗头不太对劲，在做最后的挣扎。杰森狠狠地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才不作声。
就一刻钟的功夫，外面的吵杂声响成一片，这时船长跑了进来，说士兵们都已集合完毕。艾登领着众人，押着斯托曼上校走出了岗哨，他要进行计划的第二步。
只见操场上黑压压的好几百人，但毕竟是军人，都排着队伍，只是不知就里，互相交头接耳讨论着。最后的队伍穿着整齐的盔甲，手握长枪，点着火把，艾登知道那是丹努文的中队。看着一切就绪，艾登扯开嗓子，以军人坚毅的喉声，对着下面别人的军队进行了训话。
“弟兄们，静一静！”艾登一喊，下面就渐渐静了下来，他扫视了一番，大声说道：“我是塞拉摩的艾登中尉！”
下面又是一阵骚动，传说中的英雄就在台上，台下有的报以敬仰的目光，有的半信半疑，有的并不买账。
“弟兄们！”艾登又喊了一声，下面又静了下来，他接着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吗？”
虽是个问题，但艾登并不等下面的回答，只停顿了咽口水的功夫，他又说：“因为你们这里出了个叛徒。”
下面又是一阵骚动，这时他们也看清楚了，他们的最高长官斯托曼上校弯着腰被绑着，都清楚艾登说的叛徒应该就是指他，都屏气凝神地听着。
“他背叛了我们，他要把大家出卖给暮光之锤，要把大家领向邪恶，大家说同不同意？”最后一句艾登用劲喊着。
“不同意！”身旁的兰希也喊了一句，她穿着男军装，很不合身，显得有点滑稽。她这一喊，下面队伍中的丹努文也喊了起来，他一喊就象是合唱团中的领唱，他喊完，他的中队也齐刷刷喊了起来，这回声势大了许多。
“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此起彼伏。
“对，咱们不同意！那他是谁呢？”又是个问句，艾登同样不等下面的回答，也只停顿了咽口水的功夫，他又喊着说：“就是该死的斯托曼上校，他已经把我们卖给了丧尽天良的暮光之锤，你们说怎么办？”
又是个问题，这回艾登却要等待答案了，他看了一眼兰希她们在台上的人。兰希她们异口同声答道：“杀了他。”
下面队伍中的丹努文也喊了起来，他一喊，他的中队也齐刷刷地喊了起来。连接不断，而且声势比前面大得多了，因为有其他队伍中的人也应声了。
这声势吓得被捆住身子、塞住嘴巴的斯托曼上校浑身直哆嗦。他知道自己就要被正法，却又动弹不得，出不了声，也只好眼巴巴看着艾登，希冀有奇迹出现。但这时的艾登却提了把大刀，对着斯托曼上校的头颅就砍了下去。艾登知道这招太过残忍，也许对斯托曼上校并不公平，但为了暴风城、为了吉安娜、为了联盟，他不得不这样做。如果事后有人提出异意，他情愿以命抵命。现在他只想实施计划的第二步，就是杀了斯托曼上校。
斯托曼上校的头颅被砍了下来，滚在一边，身子仍未倒下，一股热血喷泉一样的撒了出来，溅在台上一地。兰希神情严峻，她早觉得斯托曼上校该杀。吉尔他们皱了皱眉毛，他们是第一次近距离看人被杀，艾丽和埃米林吓得抱作一团。台下一阵骚动，有胆子大的似乎要为斯托曼上校讨个说法，但见身后丹努文中队全副武装，都不敢动弹了。
计划的第二步顺利完成，下面是第三步。
“贼首已被正法，我们当中还有没有暮光之锤的？”艾登凶神恶煞地一喊，下面有些人以为接下来要拿自己开刀，都吓得不敢出头。谁知艾登却把自己左边的袖子脱了出来，露出左臂，大家都不明白他的用意。
“不是暮光之锤的都把左臂露出来。”艾登把裸露的左臂升得老高，喊叫了一句。
台上的吉尔他们都赶忙配合着艾登脱了左袖露出左臂，兰希、艾丽、埃米林她们有点难为情，但也把袖子卷得老高，也算露出左臂。这回丹努文的队伍没等丹努文示范，都齐齐地露出了左臂，一个个明火执仗的。
队伍里先有艾登的崇拜者也露了，素来看不惯斯托曼上校的也露了，和暮光之锤有仇的也露了。接着胆小的露了，心存侥幸的露了，无所谓的露了，随大流的露了……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不到一刻钟，所有在操练场上的士兵全都露出了左臂，不是说所有人都服从了艾登，而是谁敢不露啊，那是找死啊。不过既然露了，在心理上就和艾登站同一队了。最重要的是，如果你心里本是不服从艾登的，但你所看见的现象是所有人都露出了左臂，你会以为除了你所有人都服从了艾登，那你还有其他选择吗，只有去服从艾登，这就是“黑箱”理论，正是艾登的高明之处。
艾登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台下裸露着白花花左臂的士兵们，第三步又走得相当稳健。
“很好，我就知道大家都是正义的，都是好兄弟！”艾登把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又拉得很长，大声说道：“弟兄们，我以塞拉摩统帅的名义，给大家每个人晋升一级。”
如果说第一步是抓人，第二步是吓人，第三步是拉拢人，那这第四步就是利诱人。不是说哨兵岭的每一个士兵都是盼着升官发财的老爷兵，只是大家都常说不想当元帅的兵不是好兵，现在有人帮着他们实现自己的思想，谁不愿意拥戴啊。艾登的每个字都灌入了每个人耳朵，大家迟疑了一下，刚开始都不敢相信。但用不着兰希或是丹努文的带头，在沉寂了片刻后，操场上暴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这是士兵们发自内心的声音，他们完全服从于艾登，艾登已然成为了他们的领袖。
“正义万岁！万岁！万岁！”丹努文这个领唱又一次唱响了，于是整个操场上五百多人，一起齐呼万岁，那响声震彻了哨兵岭，震彻了西部荒野。
兰希以欣赏的眼光看着艾登，就象女人们看一幅美丽的景绣。以前她只是认为军人只需要勇敢、无畏，就是凭着这些，她和吉尔冲出了隧道。但现在她懂得什么叫统帅，有统帅魅力的艾登顷刻间有了一支方面军，却只杀了一个人。就在几天前，兰希的军队还只有她和吉尔两人，接着又加入了杰森他们几个，等艾登来了也只有八个人。而现在这支军队却有五百多人，有了这支有生力量，何惧于内加，胜利的天平已向他们倾斜过来。她看了看身边的吉尔，吉尔也是心潮澎湃，她和吉尔的拳头紧紧握在了一起。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