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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至少不是女儿

阿糖关上门,回到厨房看许菁默慢悠悠的洗碗,三个碗三个杯子,她大概洗了十五分钟,他不是很能明白她怎么能平均一个碗洗五分钟,但是他自己就在旁边看着她洗碗的,所以想不通也得接受事实,她就是——太把那些碗当回事,在她手里它们仿佛是艺术品。

“糖,你怎么突然回来啦?昨晚还在省城呢。”

“恩,工作做完了想放个假。”

“嗯哼,陪我两天再回去,上次你回去之后就没人陪我好好吃顿饭,到现在都饿着。”

······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什么,阿糖愣神了没听清,只是觉得在厨房看她洗碗听她说些家长里短的话,这个画面温馨得让他忍不住恍神。

“阿糖?”许菁默见他许久都不吱声,关掉水龙头回身看他,看着他的时候手就要往身上擦。

“嗷嗷”阿糖赶紧阻止,拉住她的手拿纸巾给她擦。

许菁默乖乖给他擦,打着哈欠。

“困了?”

“嗯。”

“那休息一会我们睡午觉去,刚吃饱饭,先看电影?”

“好耶!”

结果,电影看到一半她已经窝在他怀里睡着了。阿糖不得不把她抱上床,电影没看完,但是他自己也困得不行,昨晚赶完工作已经很晚了,他还是小睡了三个小时然后天亮就开车回来了。

阿糖一躺下,她就靠过来,简直就是本能的,睡梦里往暖的地方钻,搂了她让她睡舒服。

醒来的时候,许菁默分不清时候,屋里黑乎乎的,窗帘下着所以她没法判断是天黑了还是屋里暗。

静静的躺了几分钟,许菁默犹豫要不要起来去开灯。

“醒了?”忽然身侧的人哑着声发问了,他侧个身抱住她。

“嗯,几点了?好黑哦。”说完身边一空,他已经起身去把壁灯打开,然后躺回她身边。

“这样好多了。”

“嗯哼”阿糖扬起手随她往他怀里钻找着舒服的姿势,等她躺好了才放下手。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有没有想过,他是个成年人,正当年的成年人,而她是个适龄的女人,此情此景看了让人多误会?

“你洗过澡了?”许菁默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是和她一样的牛奶味。

“嗯,你竟然没买我的沐浴露!你那是什么味道的沐浴露,是宝贝一号级别的吧。”

阿糖咬牙切齿,佯装生气,狠狠的捏了捏她的脸,看她笑着闪躲,想起洗好澡站在床前看着她的情景,她就那么把自己的娇媚在他面前展露无遗,还那么安心的睡着。不知该庆幸她对他的信任好还是该骂她太缺少自卫意识的好。

轻轻吻她的头发,阿糖抱紧她。遇到朝歌之前,他没有想过她和自己之间的相处有多自然得怪异,按理不可能真当她是女儿看待,所以他刚刚反思了一下,窥探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发现真的不能那么理所当然的把她当亲人看待了,至少不是女儿。

犹记得,出遇她的那天,她的狼狈,脏乱的头发油腻的脸庞,阿糖看街上乞讨的人看多了,每天形色匆匆,从车窗里看出去有些人年轻健全,曲腿而坐身上的衣服也整洁干净,脚尖前写两行粉笔字:学生迷路,跪求2块钱买包子填肚子,就他们坐那儿等的时间还不如自己去打个兼职喂饱自己来得快呢,所以看到许菁默只是抱了自己的包站在店外观望他只是瞟了一眼并不在意。抱着宝贝一号出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两岁大点的女儿竟然伸手抓住了她脏兮兮的手,那一刻两个大人都惊讶极了。

许菁默瞪大眼看向小女孩,她嘻嘻笑着有婴孩特有的羞涩。

阿糖愣了愣才想起拉开女儿的手,不知沾了多少细菌,再看她瞪大的眼睛里渐渐涌起的笑意,忽然明白,俗话说的,小孩和马都具有辨识好话的能力,女儿觉得她是好人,遂带了她回家。

那是,阿糖平生在长大成熟后做的最不理智的事情,当时就没想过,万一她是坏人呢,万一她有什么隐疾呢,只等她洗漱出来庆幸是个干净清爽的人,女儿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钻时,他甚至想她长得还不赖,这万一不是遇上了他可保不准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遭遇,心里竟然冒起一丝丝的成就感。

交谈了解之后,阿糖才知道她前两天被偷了钱包,银行卡、现金、身份证都在里面,一无所有了,他看见她时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阿糖冒昧的问她,为什么不去打个零工兼职什么的?

许菁默撇撇嘴,她什么身份证明都没有,再看那狼狈样,谁敢收她呀。

“那要是没遇到我们,你怎么办呢?”阿糖确实好奇,按她说的不能打工,又没了钱,她能怎么办,难道饿死立交桥下?

“哎,我可以去找警察呀,先把我送回家了再说,或者乞讨点路费,这个世界还是很多好心人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轻松,让阿糖不得不佩服她的乐观主义,她就在家里住下来了,跟女儿相处得很好,阿糖想要不是有女儿估计他们两个之间不会彼此信任。

阿糖是后来才一点点了解她是为了逃婚才沦落到如此地步,稍稍让朋友帮查了一下她的底细,朋友说确实有那么一个人也就安心的接纳了她,工作上的事情很多也没来得及想后面怎么处理,直到有一天看见她画画,听她说了想开一家婚纱店的梦想,多次商谈之后才敲定回她的城市开婚纱店的结果。

选择回她的城市,阿糖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一来可以让她回家,二来他可以了解事情的真相,这不开始见着了她的朋友嘛,而且是相交多年的朋友。

许菁默并不知他在想什么,不知他心里的顾虑,习惯了他怀抱的温暖,喜欢靠着。

“咕噜,咕噜”许菁默的肚子忽然叫起来,两人一愣,双双喷笑,许菁默没有一点窘迫的感觉,在他面前就是那么坦然。

“起来,吃饭去。”阿糖宠溺的拉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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