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轩出差回来休假一天在家,家里蹲了一个早上,到午饭的时候饥肠辘辘,范川川上班,只好回爸妈家蹭饭吃。
很久没回家,老妈特意给他准备了丰盛的一桌菜。
宋轩胃口大开吃得津津有味,老妈在一旁问“是我煮得好吃还是川川煮得好吃?”
在心里低嚎一声,宋轩就不明白了,女人们是怎么回事什么都能比,老妈要跟范川川比,范川川要跟许菁默比,小到洗袜子大到厨艺,好像不比出个高低就不能共存,估计女人的自信都是比较出来的。
餐桌那头老爸很同情的摇摇头,吃他的饭。宋轩不以为杵,这种问题比“几时要孩子”来得简单,那就是识时务。
“当然是老妈煮得好吃,经典的味道。”笨,宋轩想自己上次要是如此聪明的回答范川川那就没有无谓的争吵了,老妈教会了他一招。
既然难得,吃完饭陪老爸下了几盘棋。
“你那屋子,我叫人去收拾了,你回去看看把能带走的带到新房子去,空着也是空着整整后租出去。”
宋轩都忘记了,那个屋子,“爸,您的职业习惯还是没变嘛。”
“别打浑,我就不过问为什么屋子变成那样了,儿子,你也二十好几了,该学着做个男人了。”
宋轩摩挲着棋子,有些事不适合跟老妈说。
“爸,菁默回来过。”
宋爸爸抬眼皮看他,记得那个叫许菁默的女生,乖巧谦逊很讨人喜欢,一度也以为她会是自家儿媳,宋轩补充一句,“她又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和川川结婚前。”
宋爸爸不知道宋轩跟许菁默求婚的事,他没提过,还是那段时间不见了许菁默他消沉得不像样子才从家伟那里听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家伟是以兄长的身份向宋爸表示的歉意。
咋的听到这个真相,宋爸很是意外,许菁默看起来不像做出那样不负责任的事的人,可是儿子又搬回家里住并且整日消沉是事实。
谁没年轻过,宋爸理解儿子的情愁。
可是,做为过来人,宋轩还真不能对儿子做出什么建议,当初是他决定喜欢她,决定追她,决定向她求婚,一切都是他的决定,当然结果他也得接受。
酝酿许久,宋爸说:“川川也是个好女孩。”说完自己觉得,回答得不错。
“爸,您觉得菁默和川川哪个更好?”
“哎”宋爸制止他,“别学你妈。”
宋轩一想可不是嘛,自己这么一问一比较跟老妈没得差别了。
那个屋子,宋轩义无返顾出走后就没回去过,钥匙还是从老爸那里拿的,打开门的瞬间宋轩喷笑,老爸管这叫整?
重新装修收拾干净的屋子,跟原来一模一样,拿原设计图出来装修的吧,可惜物是人非。
许菁默不喜欢照相,屋里本来就少摆有相片,现在是一张都看不到了,一室一厅一厨的小房子,是老妈单位发下来的,毕业后回来爸妈很理解年轻人需要空间的需求给他们住进去自己则住老爸的大房子,小小的刚刚好合菁默的心意,她总说房子太大装了太多多余的寂寞。
沙发、厨台、房间的窗帘都跟原来一模一样,宋轩走进房间,想到什么,走到衣柜旁边蹲下身,从下面摸出一个上了锁的锦盒,钥匙在哪儿呢?疾步到客厅把壁画取下,里面的一个小方框里放着把钥匙,返回房间打开锦盒。
许菁默珍藏多年的宝贝盒子,里面有两个旧本子两个旧手表一些纸张和零星的小东西,宋轩一一拿起来看。
旧本子是他们读高中那会儿用来交流的记事薄,从高一到高三,满满的写着他们的心情,一本是恋爱前一本是恋爱后,她总是把事情分得那么清楚,那天她在旧本子上记录下喜欢他的回复后同时给了他一个新本子,说是以前的心情是朋友,变成情侣后希望彼此袒露爱的语句。
手表已经不走了,那是高考前,她拉着他去精品店买的一对情侣表,说要一起努力加油,也意喻每时每刻与你同在。
一包干花,他送她的第一朵玫瑰花,她保存了下来。一起去旅行的火车票、一起去看的电影票……
很多东西,都是过去一起经历的纪念。盒子低下有几张折起来的白纸,宋轩打开,是婚纱草图,她在右下角标记:嫁给你那天要穿的婚纱。
看到这里,宋轩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想过跟他结婚,想为他穿上婚纱,可是为什么当自己向她求婚的时候却落跑了呢?
久久地哭到不能自已,宋轩怎么都想不通她的放弃,以前她是他爱的女子,后来变成一个问号,满满的跳跃在他的脑子里,变得不懂她。
多少次,宋轩想过要和她面对面坐下来好好谈谈,多少次想过不要再为了她掉一滴眼泪,宋轩不得不承认这样总是为同一个女人哭泣的自己很不man。
如果爱过,深爱过,躲在无人的角落掉眼泪,那不算娘气。
宋轩不需要谁理解,因为她看不到他的深情,依然转身离去的那刻就知道,深情出口变成笑话,所以选择埋藏。
过了很久很久,宋轩准备把她的东西放回去,手停在半空中,盒子角落有一卷胶卷,不能想象照片的内容,把所有的东西都抖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相片,不应该啊,难道她自己不好奇吗。
把胶卷放到口袋,宋轩把其他东西快速装回盒子里,放在梳妆台上,急冲冲的出门赶到照相馆。
“老板,我要冲洗照片。”
老板接过胶卷做了记录,撕下粉红的票据递给他,“明天来取照片。”
“我要最快的速度拿到。”宋轩说得坚决。
老板看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六点,“那你九点过来拿。”
宋轩回到小屋,焦急等待,不断猜测,会是什么,频繁的看手表,其间范川川打电话来问怎么不在家,他撒谎说在父母家吃饭晚上不回去让她自己早点睡。九点一到,准时出现在照相馆,把相片递给他时老板的表情意味深长。
宋轩一把拉过,打开包在外面的信封,一撂照片里全是他自己,睡着的样子、对着电脑工作的样子、看球赛的样子、对着陌生小孩做鬼脸的样子,各种表情的自己,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拍的,最后一张,是她趁他睡着偷偷亲他的样子,她翘翘的睫毛,柔软的唇印在他的唇上。
许菁默!宋轩心里的激动无法言表,只知道有种思念在胸口膨胀得快爆炸,她怎么可以如此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