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老狼,纳德贝尔他们才发现,这是一处如此巨大的雪坪。雪之厚,风之紧,地之大,视野之宽阔,此时,才引起他们足够的注意。
“真美!”史露莉,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如果换作他日,如果这是一次旅游,那这里的确是最佳的赏雪、玩雪的好地儿。但是,今天不一样,他们知道,这美好的背后,处处危机四伏。
霍特尔及时提醒大家,千万别过度用眼,特别是不要紧盯着雪色,否则很快就会患上雪盲,那后果将非常严重。
第一天,大家平安度过。预计要来的雪暴竟然奇迹般地在他们营地上空打了一回擦边球,拐向另一处天空去了。
第二天凌晨,早起的恩多走出帐篷。对于这样的环境,他特别喜欢,特别熟悉,总给他莫名的兴奋。但这一次,他更多的是不安,因为跟他在一起的这些人,对雪地的脾气了解得太少了。
那是什么?恩多凭自己丰富的经验,忽然发现前面雪地上有一排脚印。尽管被早晨一场大雪覆盖得差不多了,恩多还是清楚地看出来了。
恩多走进一看。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嘴里重重地倒吸了一口气。
难道是它?
恩多不由想起那次登珠峰时不堪回首的往事。由于他的大意,他最好的队友在一个晚上神秘地失踪了。朋友的帐篷里只留下一串脚印,点点血迹。他找了整整三天,才在五十多公里以外的雪沟里找到朋友的衣服,早已破败不堪的衣服。衣服旁边清晰地留下一串同样的新鲜足迹。可以断定,对手才刚刚离开,但他始终没能发现对手究竟是谁。
今天,又一次发现这可怕的熟悉的脚印,恩多的心猛地提到了喉咙边。
那次事故之后,恩多花了大半年的时间细细研究这神秘的足迹。光从脚印看,这家伙四肢特别发达有力,但从印迹不深这一点来看,着地的那一瞬间特别轻盈。
这绝不是一般的“战士”。要不就是练过中国轻功夫,要不就是跑动的速度极快,近似于飞行,至少半飞。
但,非常遗憾的是,恩多直到今天也没找到更多有关它的资料,它到底是谁?至少他能找到的信息里,一切空白,无从知晓。
这回绝对不能让它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了。恩多暗暗发誓。
深夜,恩多悄悄叫醒了约好的汉巴拉,偷偷地走出了帐篷。
夜里的风刀割般地劲吹。山峰上不时地掉下几块像石头一样坚硬的冰砣。恩多俩很快钻进帐篷背后挖好的一个雪洞里,静静地等候着。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鲍莱特,这个爱玩的家伙竟然悄悄地跟了出来。
没多久,一束绿光猛地从不远处射来,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扎眼。
来了!恩多和汉巴拉兴奋起来。
还没等他们看清怎么回事,那束绿光源已经出现在帐篷边上了。速度之快,迅雷不及掩耳。
如此庞大,如此迅猛。两人都是头一回遇上。
“哗”一声,帐篷,那细软钢丝密织而成的帐篷,瞬间被扯开一个大口子。
那体形,不像是狼。是豹子?可那绿光又是怎么回事?还没细想,那家伙猛地转过头,盯着他们这个方向,似乎嗅到什么。
就在这一霎那间,恩多俩人都看清了它的脸:面庞浑圆,双耳竖立,毛发粗硬,目光凶恶,两颗尖刀似的獠牙,牙面锃亮,闪闪发亮。整个的样子,似狼,似虎、似豹!
借着这时,鲍莱特也看清楚了。第一次看到这么恐怖的动物,他还是“啊”的一声大张嘴角。
那个家伙太敏捷了,就这微微的一声,也没逃过它的感应。
对方马上就要出手了。恩多看得清清楚楚。说时迟,那时快。恩多迅速打开手中的超强电流激光灯,瞄准对方,干扰其视线。
可是,没等他们再出手,只见那家伙浑身轻轻一震,十几束毛发竟然像箭一样向他们飞来。
恩多来不及多想,立即将汉巴拉往左边用力一顶。可他的右上臂却被那家伙的毛发击中,发热发麻的感觉让他不由地往后退了两步。
汉巴拉见状,就势一滚,压低身子,迅速地从帐篷后边绕了过去,准备从那家伙身后包抄过去。
那家伙见恩多中箭后退,立即飞身跃起,冲着恩多一个猛扑。恩多连忙往右一闪,侧身躲了过去。
可这一躲,后来的鲍莱特完全暴露在了对方的眼前。
刚抄到那家伙身后的汉巴拉,见恩多和鲍莱特都受到严重的威胁,立即举起手中的超声电子流手枪,对准那家伙的宽厚的后背就是一枪。那家伙见被偷袭,“啊呜”,仰头长啸,立即转过身来,后腿一蹬,前腿飞起,向汉巴拉飞跃而来。
“呯”!又一声枪响,那家伙再中一枪,身子一歪,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半个身子压得汉巴拉一点也动弹不了。
恩多正想赶过来,却发现纳德贝尔站在帐篷口,手中正举着手机款式的微型手枪。
原来第二枪是纳德贝尔开的。汉巴拉感激地向他望了一眼。
恩多飞快地奔了过来,只是他最想弄明白的,还是这只曾折磨了他两年多的神秘动物。
“哦!太可怕了,雪豹狼。你们不知道吧,民间就有这么一种说法,遇上雪豹狼,十虎九狮都遭殃。”不知什么时候,霍特尔也走出了帐篷,惊叫起来。
鲍莱特自知自己闯了祸,非常知趣地夹起尾巴溜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