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联合国救援小组,为了给当地的难民投放食物、药品,他们已整整一个月没有休息过了。
鲍莱特,救援小组成员,特级飞行员,皮肤黢黑,个头矮小,成天嬉皮笑脸,总喜欢跟别人开开玩笑。
鲍莱特从小生活在印地安人居多的一个海滨小城。那是一个音乐天堂。鲍莱特对这里几百年来一年一次的世界民族音乐盛会情有独钟,而且无论是哪一个民族的音乐和舞蹈,他都能准备地诠释其中所表达的意义。在他看来,音乐和舞蹈,是每个人,每个群体灵魂的窗口。
盛会期间,无论身在哪里,无论有什么特殊的任务,他都会想方设法回到这里,与人尽情狂欢。用他自己的话说,那是他一年一次生命的洗礼。
曾有一回,他正在执行秘密行动,原计划他可以如期完成任务,顺利赶回的,可偏偏在最后一天出了意外,他毫不犹豫地把任务交给战友,自己跑了回去。那回,他差一点儿被枪决了。
不过,组织上知道了他这一个特性后,在这个盛会期间,再也没安排他任何任务了。
鲍莱特对此感恩戴德,从此拼着命地工作。
不管什么时候,鲍莱特好像全身上下总有使不完的劲儿。没有特别规定,工作期间也好,休闲时间也好,他浑身上下总是写满律动。
一个月的连续作战,因为有鲍莱特这个开心果,大家居然也没感觉到有多么疲倦。鲍莱特的音乐和舞蹈总是令大家忍俊不禁。
这一天,鲍莱特正在养护他心爱的座架,一架舱内被他装扮得特别宗教化的战斗机。他一边擦拭,嘴里一边不停地哼着故乡的小曲儿,一边陶醉着扭动自己的身子,一种近乎巫舞的节奏分别鲜明。
“鲍鱼,紧急任务。”指挥中心通讯员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传达总部指令。
“鲍莱特中士,联合国总部紧急调用你们机组。请你们立即动身回去报道。”
联合国总部。鲍莱特如期赶回。
“你好,鲍莱特先生,你在海边长大,又是出色的飞行员,请你机组单独执行一项紧急任务。”莫西先生说完,给了他一张纳德贝尔的照片。
“哟!一个大帅哥呢。这是谁呢?”刚说完,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犯错了,军人只有执行命令的份,不得多问一个字儿。他赶紧吐了吐舌头,表示歉意。
寻找一个失踪的人?这人是谁呢?他有如此重要吗?
鲍莱特坚决接受任务后,马不停蹄奔向夏威夷海域。他嘴里不说,心里却一直嘀咕着。
夏威夷群岛,几天前已消失在海水中了,天空和海面混合在一片墨色中。鲍莱特只能凭着经验,靠着雷达,确定出这片海域。
扩大范围。他们将一百公里的搜索范围扩大到五百公里。无果。
降低高度,低空搜索。五百米,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海面卷起的巨浪已经扑打到机身了,不能再降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低空低速,螺旋式行进,启用最先进的QA生命探测器。再没有结果,只能回去复命了。
一道电光闪过,探测器突然间有了微弱的反应。找到生命体征!就在机身下方三点钟方向。
下降,再下降。副手报告,下方海水不深,适合降落停机,但风力不太适合,危险系数高。
顾不了那么多了。马上降落、停机。
机组五人,除两人在空中操作、指挥外,三人迅速下机,上皮划艇,在海面上继续搜救。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那个生命体征信号终于稳定地出现在三百米范围内了。
近了,近了。鲍莱特先生不由地大喊一声:“阿的希”,不知他从何处学来的稀有语言,应该是激动与感谢吧。
“哇呜,兄弟,在这可好?”鲍莱特将皮划艇停了下来,对着死死抓住一块木板的这个家伙开起了玩笑。“太好了,就是这个家伙。”鲍莱特看看人,又看看照片。屁股扭扭,脖子扭扭,他开心地笑了。
“嗨,兄弟,快睁眼谢谢我们哪。”把他弄上皮划艇后,鲍莱特继续逗弄这个家伙。
一个巨浪袭来。鲍莱特这才赶紧将这个不知名的家伙搬上了飞机。
纳德贝尔凭借自己超强的方向感,在大洋中与风暴又搏斗了二十多天,终于回到了夏威夷岛,他很庆幸,没有在回来的途中被风暴吞噬。
“嗨!纳德贝尔先生,你终于醒了。”纳德贝尔刚刚微微睁开眼睛,眼尖的的鲍莱特就大声地叫了起来。
终于得救了,纳德贝尔尽管全身疲惫不堪,但的第一个动作,还是努力地抬起手来,想要摸摸自己的脸儿。“这?哪儿?”简单,冷淡,那特有的语气和习惯性动作,还是毫不含糊地流露了出来。
“我们马上出发,秘书长先生已在联合国总部等我们多时了。回头我再慢慢跟你解释。”鲍莱特没有生气,也没正面回答他。
就这样,没来得及好好喘一口气,没来得及好好跟永远留在这里的爱妻米娜丝道个别,纳德贝尔就匆匆地离开了这令他终生难忘的夏威夷群岛,离开了那神奇的巴乔岛。
惶恐、焦急、无奈、疲惫,但纳德贝尔的脑海中始终一遍一遍地回响着妻子最后对他说的话:“你是山峰,我是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