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边的摊上听那位大爷侃了小半天之后,陈小七死活只给了他二十块钱,再想打听捉鬼大师的下落,老头吹胡子瞪眼的就是不开口,继续追问,老头把座下的马扎抄起来了:“爷爷就是大师,甚妖魔鬼怪敢在本尊面前作乱,找灭呢吧!”
陈小七被吓的灰溜溜地跑开了,一是怕这位大师再跟他要钱,二是怕这位大师犯了心脏病什么的,怕极了。
过了两个街口,陈小七才小心翼翼地把身上的钱都摸出来了,数了数,七十六块五,这要是找个宾馆住一夜,明后两天吃饭都成问题了,至于找捉鬼大师,恐怕没个整数是不够的吧,完了。
去你的吧!
管你附在我身上想干什么呢,反正来硬的我就跟你干,来软的咱们都好商量,陈小七把心一横,到路边买包子吃去了,折腾了大半天了,还没吃上饭呢。
吃完包子又买了包烟,陈小七就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游荡开了,天还没黑就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地下通道,这里白天挺凉快,晚上有点闷热,正是避暑就寝的好地方,而且还有几个陪睡的大哥呢!
“啪,啪……”过路的人不时地会往临铺那位大哥身前的碗里放点零钱,也有人想给陈小七点的,但他没带着家伙,陈小七只能对着这些好心的路人笑笑,再对着那位大哥笑笑,放心,爷们没带家伙,不会跟你抢买卖的。
半躺在墙上的大哥也冲他笑了一下,随手就把面前的碗拿起来了,把里面的钱倒进一个口袋之后,就把碗儿递给了陈小七——同是天涯沦落人,你没带家伙,哥哥借你使使?
陈小七连忙摆手,示意哥哥把碗儿收回去,拍了拍肚子,意思是我今天还行,要是明天饿着了,再过来跟您一起干,谢了。
异地他乡,互不相识,如此沦落,一语不发,却真有一股贴心的暖意。
大哥把碗又放回去了,继续‘工作’,陈小七摆好自制塑料袋包砖头的枕头,倒下就睡,睡一会突然张开眼睛,检查一下,那只鬼没出来作怪,再睡,一夜都半睡半醒的倒是没出什么事。
第二天醒来,陈小七就放心多了,跟大哥挥手告别之后,就到街上找工作去了,转了半天,倒是问了几家,活还行就是工资太低,有工资高的但人家不是要文凭就是要技术,没戏,吃了中午饭,他直接蹲马路牙子去了,这就是劳务市场了。
等了没一会儿,就来了一个装卸的活,自恃有膀子力气的陈小七也往车上挤,被开车的拦住了:“小兄弟,我们可是去拉灰,你行吗?”
“行,在家里麦收的时候没少干重活,不行您不给钱不就行了。”陈小七坐到了车上,跟着车走了半个多小时,到地方就是干活,百十斤的石灰抗起来真不费事,但抗的多了就不行了,有点喘。
装了车又跟着去卸车,卸完车人家就来给钱了,七十,还外搭一袋包子,陈小七接过这两样的时候有些小激动,长这么大,这可是自己赚的第一份吃食啊,就是太少了没法往家寄,往后,一定会赚的更多的,一定。
吃完包子,天就黑了,陈小七掏出烟在路边抽着,心里一直在算着,一天七十是不少了,但这活不能长干,太累,找别的活吧,能有个温饱,照自己买房的目标差的太远,哎,谁让自己没本事呢,慢慢熬吧!
转悠着找到一个地下通道,走了没几步,陈小七就被墙上贴的一张招聘广告吸引住了,上面最显眼的几个字就是‘底薪六千’,看看条件,竟然只要求身体健壮五官端正,再看,花都大酒店召侍应生!
也预想了一些情况,但‘防鬼’防了半夜的陈小七还是去了,去之前,买了身衣裳洗了个澡,找到那花都大酒店的时候都十一点了,在门口问了问情况,就到二楼最里面的人事部去了,推门进去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里面一个光着上身的壮汉,一个浓妆艳抹的美艳少妇,两个人在?
“回来……小弟弟,你是来应聘的吧?过来坐,跟他一起吧!”美艳少妇一点也没觉得尴尬,走上去亲昵地把陈小七拉回来了,与这位光着上身的壮汉站在一起。
到这时,陈小七才注意到这位壮汉身上的肌肉,腹部是呈块状的,胳膊上是呈线条状的,前胸的这两块,怎么说呢,反正是有道‘沟’的,明白了,怪不得人家给的底薪那么高呢,原来是找有沟儿的男人。
男人找工作也要沟儿了么?陈小七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看来这份工作跟自己之前猜想的某一项一样,那就不能干了。
“那好,你通过面试了,明天就可以来上班,请回吧。”美艳少妇察觉到了陈小七的不自在,打算先把这位练块的送走,再单练他。
光着上身这位的衣服在陈小七身后的沙发上呢,他过来拿的时候,故意抖了抖身上的肌肉,还冲着陈小七抛了一个勾人的眉眼,陈小七哆嗦了一下,面带怒意,感情这位还是个男女通吃的主儿啊!
“小弟弟,你坐啊,咱们慢慢聊。”练块的还没出去呢,美艳少妇的声儿就变了,但她没有上前,而是后退两步靠到了办公桌上,摆了一个诱人的姿势,她这是以进为退啊,对付雏儿的招数。
陈小七麻着头皮坐到了沙发上,没敢抬头,美艳少妇也不着急,只温柔地说着:“小弟弟,外地来的吧?看你这样,一定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现在工作不好找,像我们这样高薪又轻松的工作最是难得,你来这里是来对了!”
坐着不抬头,说话要是也不抬头就太不礼貌了,陈小七刚动了动眼睛,准备好的话就被咽回去了,迎面怎么那么白啊,白的晃眼,往上看了一截才意识到这白花花的是腿,再往上是一件新式的旗袍,开叉很高,完全可以想象里面包裹着的诱人身材,再加上少妇的美艳和那销魂的眼神,受不了。
陈小七蹭一下站起来了,不敢直视,勉强解释道:“大姐,我……我的身体不行,没那么壮,也没什么技术,可能干不了这里的工作,要不,我还是走吧?!”
“叫我红姐吧。”美艳少妇先一步走到门前,却不是拦他,而是倒水去了,一躬身,又把陈小七晃的够呛,他出不去了,端着一杯水回身,红姐眼神里的销魂就淡了:“你叫什么名字?在我们这里工作,不一定非要那种身材,脸蛋儿好也行,你这模样,不知道能赚来多少提成呢,弟弟,先喝口水!”
陈小七接过水,被堵回沙发上去了,红姐直接坐到他身边,开始介绍:“我们这里的高级侍应生,主要就是为客户提供一些生活方面的服务,但我可以告诉你,客户的要求也不尽是你想的那样,有时候,很简单的,如此轻松的工作,月薪最低也是过万,弟弟,你有这个资本,干吗不试试呢?舒服的很呢!”
“不行!我该走了!”陈小七知道客气是走不了的了,厉声拒绝,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这样吧,你留在我们这里做一般的侍应生,月薪三千,怎么样?”红姐真是相中他的眉清目秀了,没在意他的态度,要用迂回战术了。
三千还不错,陈小七站住了,但没回头:“你说的一般侍应生,就是端茶倒水吧,不会有别的?”
“不会!”红姐很肯定,但过来就拉住了他的胳膊,回到办公桌前,递上来一千块钱说是‘置装费’,陈小七死活就拿了五百,匆匆地出了房间……
还好,工作真只是一般的侍应生,但陈小七才在这里干了两天,就体会到巨大的贫富差距了,人家开瓶酒都够自己忙活一年的,也在这两天里,就有一位贵妇人点名要他去包房里陪酒,不干。
第三天,穿的周五郑王、英气勃发的陈小七去送酒路过一个包房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里面一阵有节奏的撞击声其间又夹杂着男女混合声,脸红着走过,在另一间包房门前等着开门的时候,突然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