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喝水。”陈又新的声音打破了三人间原本冷漠的气氛,她将水客气的递给了赵享,又递给了他身边的美人,“小心烫。”陈又新体贴的提醒她。
“我说,你这是差别待遇吗!”赵享听到了陈又新体贴的提醒,又忍不住想要跟她抬杠“我也是客人,你怎么不跟我说小心烫啊!”
“一边去。”陈又新有时候真的是很佩服赵享,他可以完全无视周围的人和气氛,做出一些与自己外表一点都不相干的行为,比如现在。
“谢谢又新姐。”美人缓缓的开口,一双玉葱般白皙的手握在了被子上。“我是他的妹妹,我叫赵思。”她抬头看着陈又新,眼角微弯。陈又新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一笑倾国,只不过很可惜,眼前的美女破了相。
“啊,我说,这些菜,打包了不可能放在袋子里过夜吧。”赵享是那种一刻都闲不住的人,似乎没事做他就会马上死掉一样,开始翻腾着自己提来的两个袋子。
“你真的是。”陈又新又一次被他的行为所折服。“拿着袋子跟我走。”陈又新忍不住用了命令的口吻。
“你那么凶干嘛!”赵享的‘恶趣味’被陈又新的口吻忍不住的又勾起了。“我说,你好歹也哪一点,生病刚好就是不干活的借口吗。”
“你闭嘴。”陈又新已经不想回头去搭理这个‘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她径直的就朝厨房走。
“走那么快干嘛。”赵享见陈又新不回嘴,有些觉得无趣,但也没办法谁让她是大病初愈的人。
“必纯。”等他们走出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的赵思才缓缓的开口。
“你闭嘴。”何必純转身打算离开。
“你真的这么绝情么?”赵思的声音突然略微的有了些变化,带了点哭腔“她哪里比我好,我哪里不如她,是因为我额头上的疤,所以你才这么嫌弃我,是么?”那双嫩白的手将杯子握紧。
“不是。”何必純转头向厨房望去,看见陈又新隐约的身影。“你哪里都好,可是在我心里,你永远比不上她。”赵思看着何必純的侧脸,尽管只有一个侧脸而已,他的眼神却透露除了无比的温暖,那种眼神是她不曾拥有过的,是她无论如何都想拥有的。她的手将杯子握的更紧。
“我明白了。”赵思抬头冲何必純微微一笑,“你永远都是我的必纯哥哥。”何必純回头看着她,她的笑就像是自己初见她那般,没有杂质,干净,乖巧,就像一幅画一样。
“嗯。”何必純终于是放松了脸部原本紧绷的肌肉,他总算是解脱了,从赵思的梦里走出来了。“走吧,我们去吃饭。”
“怎么样,我们家阿姨做的饭,好吃吧。”赵享这个话痨子,又在饭桌上开始侃侃而谈。
“一般。”何必純淡淡的接话,伸手夹了几片牛肉放在了陈又新碗里“多吃点。”他低声的叮嘱。
“嗯。”陈又新弱弱的点了下头,吃了几天的‘斋饭’今天总算是能让她沾上点荤腥了,这对于无肉不欢的陈又新来说,简直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事。
“恩恩,你多吃点。”赵享学着何必純的样,也给陈又新夹了鱼。“多吃点,养白胖了才值钱。”
“我说,你的嘴能不能在损点?”陈又新抬头瞪了一眼对面的赵享,恨不得用筷子夹他的舌头。
“好,我闭嘴,吃饭吃饭。”其实赵享哪是那么容易就收手的人呢,只不过是某人的眼神让他不得不停止恶行。四个人在餐桌上吃饭,赵思却一语不发。
“那个,赵小姐,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陈又新一向敏感,见一顿饭都快吃完了赵思都是默默无闻,有点担心。
“我没事的。”赵思朝她微微一笑,“你叫我思思就好了,又新。”
“嗯。”听她说自己没事,陈又新就放心了,低头吃着碗里何必純夹来的一大堆肉,嘴上抱怨说吃太多了,心里却是乐滋滋的巴不得他们全部都消失,自己独食这一桌的菜。
“吃饱了。”陈又新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何必純,他早已经吃好了,坐在一边。她又看看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人,显然,她是最后一个放下碗的人。她无意间瞥到了赵思的碗里还剩下的一大半饭,暗叹,原来美女的胃口都这么小。
“赵享,你洗碗。”陈又新开始报复赵享刚刚的毒舌。
“为什么是我,不应该是何必純洗碗吗。”赵享作无辜状,只有天知道,他没洗过碗。
“本来就是,你们两个一起去洗。”陈又新看着身边已经行动起来的何必純,又看了看坐在原地不动的赵享。“你是要我这个大病初愈的人去,还是要你妹妹去?”
“知道了。”他自知自己躲不掉,只能卷起袖子跟着何必純学洗碗去了。
“又新,你别生我哥哥气。”赵思端坐在椅子上,眼神柔和的看着陈又新。“他人其实也不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会对你这样。”
“没事。”陈又新冲她笑了笑,“他虽然刚开始一直找我茬,可是我知道他不是个坏人,有时候觉得他也挺有趣的。”陈又新想起了赵享以前做过的有些略微失态的事情,忍不住发笑。
“那就好。”赵思看着陈又新笑的那么开心,心里就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笑的越发的美艳“我希望你能喜欢他。”
“喜欢?”陈又新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把赵思的话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那是自然,他这种性格的朋友,我当然很喜欢。”陈又新看着面前笑的略微美艳的赵思,“思思,你真好看。”她夸她是发自真心的。
“谢谢。”赵思依旧是笑脸,只不过陈又新没有察觉她的笑有了什么不同罢了。女孩子终究是女孩子,两个人在一起一会,陈又新便把她当成了自家人,拉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两人在里面做什么。
“你说她们两个人在里面做什么?”赵享在客厅无聊的换台,忍不住的开始脑补陈又新屋里的画面“你说,她们会不会在里面摊牌,然后开始掐架,啊,那就惨了,我们家思思可是打不过她的。”然后开始提自己柔弱的妹妹抱不平。
“她刚刚跟我说,她放弃了。”何必平蹲在角落里给一乐添着猫粮。“希望她说的是真的才好。”
“呵呵,应该吧。”赵享略微的觉得尴尬,没有比谁更清楚赵思的脾气,只是她也猜不透,如果是真的能放手,那可是最好的。
“老九,你是开车来的吧?”陈又新牵着赵思下楼,见赵享已经穿好了鞋站在门口,有些舍不得赵思。
“嗯,开车。”赵享从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冲她挥了挥“怎么?是不是舍不得哥哥,要跟哥哥回家?”
“欠扁。”陈又新送着赵思到门口,不忘叮嘱赵享开车小心。何必純看见陈又新脸上略微不舍的表情,上前去用手搂了搂她的肩,嘱咐赵享到家发个短信报平安,两人便站在门口目送赵氏兄妹离开。
“终于走了。”何必純略微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他关上了门,搂着陈又新,坐到了沙发上。
“哎,你说,还真是物以类聚。”陈又新感叹,虽然赵享的美色及不上妹妹跟何必純,气质也没有何必平那么出色,可是依旧是高人一等,再看看自己,她原本还有些自我感觉良好,现在却隐约觉得,自己站错了队。
“别说傻话。”何必純低头看着她,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你很漂亮,在我心里你最漂亮。”他温柔的帮她顺了顺刘海,“你待人好,可是不要什么事都掏心掏肺的,明白么。”
“嗯。”陈又新其实只听了上半句,被他夸得已经都飘飘然了,怎么还会仔细的听后面。何必純搂着她,看了看电视上角的时间,已经九点了,“你快去洗澡,太迟了不好。”
“好。”陈又新听话的起身上楼洗澡去了。
等陈又新洗完澡出来,冲楼下还在看电视的何必純喊了一声以后,她便回房坐在了梳妆台前,吹干了自己的头发。在沈可心同学的光荣带领下,她终于坚持每天抹护肤品了。她看了眼摆在桌上的手机,有一条短信。
“哈尼,我已经转到N市的A大了。”沈可心一向是个超级表情控,却没有在短信里留下任何表情。
“你去那做什么?”陈又新飞快的回复了短信。
“教授说,转到这里来,比较好,对我考研比较有帮助。”依旧是没有表情的短信。
陈又新有些担心的打给沈可心,在一阵‘嘟’声之后,沈可心终于接了电话。“哈尼!”电话那头,沈可心的声音依旧精神。陈又新略微的松了口气“你是翅膀长硬了是不是,没跟我说一声你就走。”她有些难受,自己最好的死党居然一声不吭的跑到了别省,等一切都称定局了才通知自己。
“对不起。”沈可心原本精神的声音却低沉了下来,“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对不起。”
“算了,你在那里要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就给我打电话。”陈又新比谁都清楚沈可心大条的神经,还有生活不能自理的毛病。“如果有谁欺负你,你就马上打我电话,我飞过去帮你教训他。”
“好。”电话里传来了沈可心乖巧的声音“很迟了,你才刚好,要早点睡。”
“嗯,你也是,早点睡,晚安。”陈又新轻声的对她倒着晚安,等她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声,她才安心的挂了电话。
“怎么还没睡?”何必純开门进来,看见陈又新穿着睡衣还坐在梳妆台前“不皮革外套,着凉了怎么办。”现在已经是九月,虽然不是很冷,但是夜里风大,陈又新却穿着吊带睡裙坐在那。
“就睡了。”陈又新看着何必純脖子上挂这条浴巾走进来,一阵淡淡的沐浴乳奶香扑鼻而来,“吹风机在这,你用吧,我睡觉了。”她打了个哈欠,走到了床边,舒舒服服的躺下了。听着何必純在房里吹头发的声音,感觉有些微妙。她一遍进入休眠状态,一遍听着吹风机的响声。迷迷糊糊的,她只觉得吹风机的声音没了,她正打算睁开眼看看何必純走了没,却觉得床突然震了一下,一只手横隔着被子横在了自己腰上。
“你干嘛?”陈又新其实很惊恐,可是由于在医院无比规律的作息,让她已经提不起精神尖叫和说话了。
“睡觉。”何必純也不多话,安静的躺在她边上,拍了拍她露在外面的小脑袋瓜子,听见她渐渐稳定的呼吸声,他嘴角上扬,看着她微微张开的嘴巴,忍不住把头凑上去,亲了一口。“宝贝,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