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让赤萝等在外面,自己拔出佩剑整个人站到洞口中间。洞里不断飞出石头,但是石头的攻势都是软软的,对赵凌来说毫无攻击性,他几个躲闪就进了洞。
“世子!”一个女子的娇呼从洞内传出来,赤萝跟进去一看,两个女子正站在赵凌面前。其中一个女子面容姣好,虽然看上去有点狼狈,但是从她的穿着和饰品上来看,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她后面站着的那个女子,没有她穿得华贵,整体都朴素得多。
女子眉眼里包含笑意,看着赵凌说:“世子!你怎么在这儿?真是······有缘啊。”说着这话,女子的脸有些微微发红。赵凌绕开她,找了块干的地方坐下,然后对洞口的赤萝说:“进来吧。”
女子这才发现洞口还有一个人,眼神瞬间就黯淡了,疑惑地看着赤萝。赤萝发现女子对她不是特别欢迎,显得有点尴尬,进了洞不知道该坐哪儿,索性躲到赵凌后面去坐下。
“世子,她是谁啊?”女子开口问。赵凌说:“一个朋友。”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赤萝,不相信似的,说:“从来没听说啊!”赵凌沉默不语。女子见赵凌态度冷淡,以为是自己刚刚扔石头惹恼了他,忙解释:“世子,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因为我们躲雨的时候遇到了野狗,我以为······”赵凌显得有些不耐烦,不搭理她,自顾运功开始驱寒。
赤萝浑身也湿透了,但是她没有赵凌那样的内力可以驱寒,再加上这是金秋时节,气候微凉,所以冻得瑟瑟发抖。赤萝起身,想找些干柴来生火,在洞里转来转去,女子见她东晃一下西晃一下,怎么看都觉得碍眼,不禁抱怨起来:“哎,你能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吗?”赤萝不明所以,解释道:“我想找点干柴生火。”女子“哼”了一声,对着身后的另一个女子说:“姌娘,我饿了。”
姌娘一听,忙从包袱里拿出两个馒头递给女子。女子接过去看也不看就咬了下去,“哎呀!”女子尖叫一声,然后把馒头砸到姌娘身上,并骂道:“你怎么回事啊?这馒头都硬了!居然还给我吃,你想噎死我啊?”姌娘吓坏了,赶紧跪着认错:“小姐息怒,我们现在除了这个馒头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食物了。”
女子伸手指着洞口,说:“马上出去找吃的!”姌娘看了看外面倾盆似的大雨,想说什么但是又不敢开口,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慢慢地往外走。赤萝拉住姌娘说:“这么大的雨你去哪儿找啊?”姌娘低着头不说话。女子没好气地催促姌娘:“快点!少磨蹭!”姌娘居然一头扎进了暴雨之中。赤萝见姌娘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心里有些同情,回头看那女子正一脸笑意地凝视着赵凌。
过了一会儿,赤萝在洞里收集了一点干草和枯枝,正准备点火时发现随身带的火折子被雨水浸湿了,无法点火。赤萝垂头丧气地看看赵凌,赵凌的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他缓缓睁开眼,见两个女子都看着他,一个满眼笑意好像把他整个人都装进了眼眶里,一个愁眉苦脸,脸上身上湿漉漉的,看上去狼狈而好笑。
赵凌从身上掏出自己的火折子递给赤萝,说:“用这个。”赤萝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赵凌的火折子竟然没有被打湿,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了,马上点燃了干柴。由于冷得太久,火焰的温度使赤萝十分享受,她坐到火堆边,伸了伸懒腰,就这样耷拉着脑袋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赤萝已经睡沉了。“哎呀!”一声惊恐地尖叫把赤萝猛然惊醒,睡意也全部被吓走,她一下子弹了起来,茫然地看向四周,不停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发出尖叫是那位小姐,该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躲到了赵凌身后,她一脸惊恐地指着自己方才坐的地方,对着赵凌说:“世子!那个······那个······包袱下面······”赵凌走过去,用剑梢挑开包袱,地上赫然出现一只蝎子。
赵凌作势要用剑去刺,赤萝一下子拦住了他,喊道:“别动!”赤萝的表情让那个女子十分不解,因为此刻的赤萝两眼放光,嘴角似笑非笑。赤萝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从瓶子里倒了一些东西在手心里,然后两手互相搓了搓,就蹲下身去伸手抓蝎子。女子看得倒吸一口凉气,眼见蝎子竖着尾巴对赤萝虎视眈眈,但是就在赤萝的手离蝎子还有一尺的距离时,蝎子突然身体僵硬,不再动了,赤萝轻易地就捉住了蝎子,把它放到身上的荷包里。
赤萝回头见赵凌的表情有些疑惑,笑着说:“这东西可以入药的。”女子小声地问:“你不怕他蛰你吗?”赤萝说:“不会啊!我刚刚手上涂了药,这个药可以使他失去知觉,就像死了一样。”赵凌听她这么一说,想起了当初在树林里从她身上搜出来的那些荷包,想必都是装的这些古怪玩意儿,竟觉得十分有趣。
这个时候,姌娘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她浑身被雨水淋透了,但是怀中抱着的东西始终被她的身体牢牢地护着。她走到女子身边,把怀里的东西递给女子,说:“小姐,这个是我在山下农户家里买的,快吃吧。”那个东西被手绢包着,香味从手绢里面透出来,溢满了整个山洞。女子打开手绢一看,是三个热腾腾的烙饼。女子立马拿起一个开始吃,刚咬了一口,一瞥眼看了下赵凌,于是含笑走过去对赵凌说:“世子,你也吃一个吧!”说着就用手绢包着一个烙饼递给赵凌。
“咕咕——”赤萝肚子好像个小孩似的,见到了食物就开始不安分了,赤萝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绕到了洞口靠着。女子仍旧拿着烙饼候在赵凌身边,赵凌一把接了过来,但是并没有自己吃,而是拿着走到赤萝身边递给赤萝,说:“饿了就吃吧。”赤萝吃惊地看看赵凌,又看看女子,女子的眼神从不可思议转成了怒不可遏。赤萝没有接,说:“算了,你自己吃吧。”赵凌说:“让你吃你就吃。”赤萝不理他,抱着手躲到另一边。
赵凌有些生气,把赤萝的身子扳过来,硬把烙饼塞给她。赤萝躲不过,结果烙饼后赵凌才放开手。赤萝二话不说,走到姌娘身边,把烙饼塞给了姌娘,说:“这是你找来的,你才该吃!”说完看洞外雨已经停了,就跑出了洞,边跑边说:“雨停了,咱们快赶路吧。”
赵凌无奈地也跟了出去,留下洞里的两个错愕的人。姌娘没敢吃烙饼,只低着头什么也不说。女子瞪一眼姌娘,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说完自己就先出洞了,姌娘赶紧收拾包袱跟了出去。
赤萝一马当先走在山道上,目光不时地环顾四周,想在这路边找到可以吃的东西。赵凌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说:“刚才有烙饼不吃,现在着急了。”赤萝说:“人家又不是给我,我可没这么厚脸皮。对了,她是谁啊?你们看上去很熟的样子。”赵凌说:“她叫高尚青。”“还有呢?看上去像大户人家的小姐呢。”赤萝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走得跌跌撞撞的高尚青。赵凌说:“问这么多干嘛?”赤萝说:“好奇而已,不说就算了。”
雨过天晴,天空格外明朗,不多久四人就走上了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