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险死还生
一棵树傲立在犹如镜片般平滑的悬崖上,茂盛的枝叶彰显着它的生机勃勃,在整齐的枝桠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晃动着,随着风的吹袭,那个身影倏然从树上掉了下去。
“噗通!”
黑色人影没入了奔腾的河流里,惊起了大群的鱼儿,纷纷四散逃走,然后带着好奇的心理又游了回来,看看这个庞然大物到底是什么。
周身围绕着鱼虾,身影随着河流的方向浮动着,偶尔有一两道巨大的水浪击打在这个狼狈的身影上,似乎是在催促前面的人再快一点。
河流从峡谷中流出,进入了广阔的地带,于是本来奔腾到海不复还的趋势终于平息了下来,只是静静的随着地势向东方流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那道黑色的身影随波逐流,被推打到了河岸上,真实的面貌也浮现了出来,这个人正是坠崖的陈觅凡,不过他此刻已经没有了以前的从容,整个衣服都被树枝划破,还有一道道的伤痕此刻也已经结疤。
“唉,我的老腰啊,真是越老越爱耍脾气了。”从浓密的丛林中走出了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大爷,头上戴着斗笠,身上穿着古旧的棕色短衣短裤,手中拿着渔网,看样子是一个老渔民了。
锤了锤腰,随意的扫视了一下河岸,想要找到渔船准备上船打渔,可是却看到了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老渔民将手中的渔网丢在旁边,赶紧上前看看那个人怎么样了。
用手抵在陈觅凡的鼻孔边,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气息,于是老渔民松了一口气,也不去管什么打渔了,就准备将陈觅凡背起,可是老人那能够有那么大的力气,使了半天劲也没有把陈觅凡挪动。
没办法,累出了一身汗,老渔民绞尽脑汁的想要将陈觅凡带回去,如果继续在这里挨冻,恐怕下一刻就有可能断气了。
就在老渔民想办法的时候,另一群渔民也从林中穿了过来,一眼看到了坐在岸边的老渔民,于是问候道:“嗨,老李头,你怎么还在磨磨蹭蹭的,赶紧打渔吧,要是今天还完不成任务的,雇主又要扣你工钱了。”
听到声音老李头一愣,然后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那群同样年纪不小的渔民招手,同时呼喊道:“你们快过来!这里有一个孩子不知道怎地昏过去了!”
人越老越看的通透,对于一些事情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发起善心,所以当一群老大爷听到老李头的话,先是一怔,然后没有思索的就朝着老李头跑了过去,毕竟救人要紧。
看到是一个年轻人,而且十分的狼狈,众位老大爷不由心里打鼓,于是问道:“老李头,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啊?你就是在这里发现的吗?”
“嗯,你们也别问了,赶紧和我一起把这个孩子抬回去,省的在这里着了病,要不就更难治了。”李大爷急切的说道。
除了李大爷,其他人好像没有动手的意思,一个老大爷上前说道:“老李头啊,看这个少年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简单人啊,说不定是惹上了什么仇家,我们还是不要管了吧,省的惹祸上身就不好了。”
李大爷闻言不由气上心头,指着另外一群人责备道:“你们都这么老了,还怕什么祸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有事情大不了都拦在我的身上。”
听见老李头这么生气,而且如果不救这个人于心不安,于是众人不再啰嗦,一齐施力将陈觅凡抬了起来,搬回村子里去。
……
陈觅凡自从悬崖上掉下,多亏了许多树木的帮助减少了很多下坠的阻力,虽然受了不小的伤,但是相比生命而言却是不值一提了。
吊在树枝上时,陈觅凡就因为饥饿和寒风昏迷了过去,只是后来的变化他隐隐有所感受,他只是知道自己就像是随波而动的小纸船一样在海上飘荡,沉浮了几番最终靠了岸,后来又像是被什么抬动了起来,到了一个温暖舒适的地方,于是陷入了最深的睡眠中。
经过长时间的滋润,陈觅凡终于有了自己的意识,强烈的光芒透过眼皮刺激着神经。
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的张开,但是刺激的光线让陈觅凡再一次的闭上了眼睛,随着意识的回归,他感觉到了喉咙干痛,不由自主的呼唤道:“水……水、我要喝水!”
刚刚从门外进来的老李头恰好听到了微弱的声音,看着床上的少年正举着手摇晃着。
“好好……孩子,你等等,我这就给你倒水。”老李头连忙跑到桌前倒上了水,然后递到陈觅凡嘴边,扶他起来喂水。
随着水流从喉咙间流过,那种干痛的感觉终于有所减少,不由舒服了许多,同样眼睛也适应了光明。
陈觅凡用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是谁救了自己,一定要好好感谢一番,可是迷糊的感觉再一次袭来,眼皮也愈加的沉重,不一会儿就呼声渐起。
老李头听到了沉稳的喘气声,放下了心头的一个大石头,轻轻的放下陈觅凡,然后赶紧外出打渔去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觅凡身体各项机能都缓慢恢复了过来,终于从沉睡中再次的苏醒,脑海也异常的清醒,鼻尖缭绕着的鱼腥味让陈觅凡不由猜测起了所在的环境。
睁开眼打量着周围,一抹都是木材打造的,棕色的氛围让人看起来心中升起沉稳的感觉,在墙上挂着的渔具让陈觅凡更加肯定了这家人的身份。
既然清醒了过来,记忆也涌现了出来,陈觅凡想起悬崖前的那一幕就咬牙切齿,就是他们逼着自己选择死亡,同样是他们让自己差一点就怀着遗憾到地府里去。
心中万分的愤怒,可是此刻的陈觅凡没有和他们抗衡的实力,因为对方有一个庞然大物的背景,那就是大周皇朝。
静下心中的波澜,陈觅凡思考了很多,同样为自己的未来暗暗打算着,为自己将来的复仇做着路线的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