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您为何耗费一会元之寿来救这样一个平凡的人类?并且以大无量术营造了这样一个地方?您还易容换装,青竹鲁钝,不明师尊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呵呵,你看此人衣着打扮和你我有何差异?”
“方才青竹就疑惑此子衣着打扮为何如此怪异?我还以为自己目光窄浅,未见过如此稀奇的服饰,原来师尊也……”
九品莲台上端坐的老者闭着眼睛沉吟了一会,似乎在斟酌如何回答。半晌,老者才开口说道:“你没有见过分属正常,这世上又有几人见过呢?他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失落之地。相信你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名字,世上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或许有人机缘巧合撞见过它,但即使它就在你的面前你也不会知道它就是失落之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谓--遗弃之地。当年我怀着悲悯的心理在上面洒下生命之源,只是希望能弥补它的创伤,不要化成毁灭之地、荒芜之海。我本以为这个地方再也不会有生命诞生,没想到文明已经如此发达。救他是因为这个地方诞生的生命有着上天的偏向,他们对自然有着绝对的亲和力,无论什么样的人只要踏入修炼一途总是能比别人多走一步。鉴于此,我也就心血来潮把他救了。这也是机缘巧合,否则,在那些人的封印之下谁也没办法救人。一会元之寿对我而言又何足道哉?我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挽救失落之地,破解现状。”
“师尊不是向人承诺过不再收徒了吗?”
“嗯?”老者眉毛微蹙了一下,喝问道:“修行一途最忌什么?你还记得我对你说的吗?”
“师尊曾言,修行一途浩淼无涯,当不滞于物!”青竹有点底气不足的回答。
“很好!权宜之计时我曾说不再收徒,你为何心存执念?为物所牵累?我大费周章正是为此而已!你要牢记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方可得大道!”
“是,师尊。青竹受教了。”
……
“呃~呃~”
云枭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光线入眼,看到面前犬牙交错、长短不齐的倒垂着根根石笋,宛如春日雨夜后的竹笋纵横排列。
“奇怪,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会有石笋?难道真的有阎罗殿?我不会是……”云枭胡斯乱想之际,忽听一道苍老的声音问道:
“你醒了?”
云枭循声望去,看见在自己身体的左侧不远处有一堵平滑的石台,石台上方坐着一位老者。这老者身穿浅灰色道袍,面黄微须,头挽发髻,慈眉善目,正襟危坐,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
云枭赶紧坐直身体,并站了起来。这时才发现,自己周围竟然全是水,水中有几株青莲漂浮在水面上,而此时自己双脚伫立在一朵洁白的莲花上。云枭动了动身体,莲花宛如水中的小舟,轻轻地推开了一丝丝波纹。
“奇怪?这里是哪里?我怎么能够睡在莲花上呢?他们的衣着怎么有点我大神州封建时代的味道?”
云枭的心里突然间紧张了起来。
当云枭再次抬头在向老者看去,发才现他也坐在一座莲花上,只是好像不是真的莲花,和自己脚下的有点不同。至于为何,云枭又说不上来。老者身后站立一人,看年纪不过十三四岁,身穿浅绿色道袍,腰系一条黑色丝带,头挽双髻,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俨然一个粉雕玉琢的银娃娃。
云枭正打量着,忽见道童左跨一步,喝道:
“好大胆,见到师尊还不参拜!”
云枭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师尊?什么师尊?”
“就是陆……就是须菩提师尊!”道童停顿了了一下,又改口说道。
“须菩提师尊?须菩提?你真的是须菩提?孙悟空在哪里?”云枭惊异的连连追问。
只听那老者道:“我是须菩提。”
“额~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啊?我怎么会见到须菩提呢?莫非我死了以后灵魂飘荡到了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原来如此,不然我怎么能够站在莲花上呢!可是,世间真的有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吗?云枭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须菩提微笑的看着浓眉紧蹙的云枭,也不嗒言,似乎很喜欢看别人内心处于挣扎中的样子。
忽然云枭又扭头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只见四周除了石台上的这师徒二人,和自己立身的一方水池以及水池两旁的台阶,身后依稀能看见洞外洒射进来的些许阳光。洞内的一览无余让云枭更加的迷惑起来,这样简陋、小巧的洞府会是斜月三星洞吗?
须菩提看着云枭那几乎要拧起来的眉头,感觉他似乎没要发问的意思。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年龄几何?家住哪里?”
云枭迟疑了,心想:“我要怎么回答啊?我到底死了没有死啊?这似乎和当初问孙悟空的那些问题一样,莫非他真的是须菩提?”
于是,云枭反问了一句:“须菩提师尊,我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啊!我怎么会在这了啊?你先回答我好吗?”
云枭这一问把须菩提逗乐了,“哈哈哈哈,你当然是个活人了,怎么会死呢?我这里是不会收留死人的。我适才看你昏倒在山上,就把你救回洞中了。”
“活着?昏倒在山上?救回洞中?我不是在南极陪晨晨看企鹅吗?怎么会昏倒在山上呢?如果是山的话那也是冰山,我岂不是早就冻死了?这里的石洞窟又从何而来呢?穿着这样的古老,不是现代的装扮呀?”
从云枭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疑问就不断地产生,到现在还是疑问不断,似乎到了这里就是为不断地产生疑问而来的。
云枭眼睛向上一瞟,说道:“父亲捡到我的时候,天空中彩云飘荡,波澜壮阔,宛如万马奔腾。于是,父亲给我起个他认为很霸气的名字--云啸。现在我对这个名字不满意,感觉没有自由的意蕴,所以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云枭。我的家就在山下,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
“家住山下?嗯,好。”老者重复了一下云枭的话语,似乎有点吃惊的意蕴。然后接着又问:“家中还有何人?可曾婚配?”
“除我之外,家中更无一人。父亲两年前上山打猎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有人在山里捡到父亲的武器和鞋子……”
其实,云枭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对话有点古怪,不似现代人的纯白话对白。幸亏他曾研究过一点文言文,否则,还真有点语言交流障碍。这样的回答,完全是在震惊过度下无意识的行为,否则,怎么会没有感觉到自己语言的半文半白呢!
“那你可愿意入我山门、拜我为师、学得一身通天彻底的本领,不枉你对自由的向往?”老者突然话锋一转。
云枭有点诧异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只知道自己仍然活着。他曾悄悄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脚,相信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只是如此突兀的要自己拜师,云枭用他那漆黑明亮的双瞳瞟了一下须菩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看到须菩提慈眉善目乐呵呵的笑看自己。云枭把心一横,舍得一身剐而已,自己又没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的,况且如今自己身在矮檐下,已经别无选择了。
“入你山门、拜你为师就真的能学的一身本事?”云枭用怀疑的口吻问道。
须菩提又笑了“哈哈哈哈,你成了我的徒弟如果还不能学的一身本领的话,那我岂不是永远收不到徒弟啦!”
“你是否达到了天地朽而我不朽,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的境界?”云枭再一次用怀疑的口吻问道。
“哼!你真不识好歹,居然敢和师尊讨价还价还怀疑师尊的能力!先有无极后有天,师尊还在成天前!六道之中各大道尊想拜师尊为师而所求不得,你却屡屡质疑。如果不是师尊耗费……”
“青竹,不得无礼。”须菩提打断了青竹的话。
“呵呵呵呵,这有何难?道之极致,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遨游这天地之间,我即法,法即我,得自由如探囊取物率性而为之!”须菩提又接着说道。
云枭虽然并没有听太懂青竹说的话,但是凭直觉好像须菩提牛叉的不得了。什么“先有无极后有天,师尊还在成天前”,貌似这是对他来历的概述啊。此刻,他的心里沸腾了起来,觉得自己恐怕是人品暴膨。于是,他又弱弱的问了一句:
“你真的是须菩提?”
“如假包换!”须菩提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入你们下可有条件?”云枭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因为他相信世上没有来由的免费午餐,所以,他一直在保持警惕,一直心有芥蒂。
其实,云枭毕竟初来乍到,须菩提说的是达到道之极致,可得自由,如果无法达到道之极致呢?可惜,他没有说,而云枭似乎暂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么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