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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北方要塞

归家的路,永远比离家的路容易走的多。

那天,查理当着众人的面,将莫克收为了义子,这意味着莫克又有了自己的家。很大程度上,让莫克那颗被仇恨充斥的心再次见到了光明。

这几天,莫克脸上露出的笑容越发的多了起来,刚刚失去了亲人的他,意外的遇上了善良豁达的骑士查理。

家,这个词,对莫克来说是那么的重要,没有体验过失去家的痛苦的人,永远不会理解这个字有多么重要!

查理收莫克为义子,随行的士兵们都非常高兴。这些日子里来,莫克这个内心坚强,不断努力的孩子,赢得了他们的肯定。每天看见稚嫩的身躯,举着与身体不相称的长剑,挥洒着满身的汗水,这股努力的劲头,征服了这些彪悍的骑兵。

闲暇之余,有些骑兵还会教一些常用的战斗方法给莫克,比如在战马上该如何进攻和防守,这些都是花钱买不到的经验,这些来自于拜伦亚特精锐的边防部队的侦查骑兵,各顶个的都是精英。

这些老兵们的经验,让莫克受益匪浅。

莫克觉得自己就像是草原上的绿苗一样,在营养的滋润下疯狂的茁壮成长着。

查理看着莫克饥渴的汲取着知识,脸上洋溢起发自内心的微笑。

在查理的眼中,这个来自于草原深处的少年,就像一块璞玉一般,他能感受到少年内心的淳朴,就如同草原上那些整日与天地作伴的牧民们一样。若不是突如其来的灾难,打破了这个美梦,也许查理也会暗自感叹,羡慕莫克生活在这样与世无争的环境里。

可惜,少年纯真的梦被残酷的现实打破,仇恨驱使着少年拿起了武器,手中也沾满了罪恶的鲜血。

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会憎恨战争。查理不希望这样一个少年在自己的眼前堕落,成为只知道复仇的人。

能见到莫克慢慢走出仇恨的阴影,查理非常高兴。加上莫克的努力,更让查理觉得,自己没有看错,这个少年值得栽培。

回家的路,总是充满着期待,就连莫克,都仿佛被其他人的情绪所感染了。

拜伦亚特,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莫克不止一次的听那些走南闯北的商人们说起过。

人类社会最北的国度,与其他几个国家并称为人类五大帝国之一。坐落在北方大草原的南端,驻守着整个人类社会的北大门。

这些都是莫克从那些商人们的口中的来的消息,从小生活在草原的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片看似无边无际的大草原。所以,莫克现在的心中,充满着好奇和敬畏。

也许是察觉了莫克的心思,查理开始慢慢的给莫克介绍起拜伦亚特。

风土人情,和草原牧民的原生态社会不同,拜伦亚特是一个有着分明阶级的国家。在这个国家里,从皇帝到领主,从官员到氏族,条条框框的阶级将整个国家构筑成为一个整体。

听着查理的讲解,莫克慢慢的了解了原来在人类国度中,还有这样那样的规矩。

就在这样的讲解中,莫克所在的巡逻队,花费了十天不到的时间,终于走出了广袤的北方大草原。

这还是莫克,第一次见识到草原之外的景象。

特别是眼前这座雄伟的城墙,高耸的城墙看起来是那么的巨大。

“这就是我们拜伦亚特最北的防御要塞,北方要塞。怎么样,很壮观吧?”查理用自豪的语气,介绍给莫克听。

傻傻的莫克,现在哪还有功夫回答查理的话,他现在早就被这人为建造的巨大建筑给震撼住了。

而对于队伍里的其他人来说,早就已经习惯了。现在,他们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自己的家中,和自己的亲人团聚。

有查理在,队伍非常顺利的通过了城门检查,而那些守城的士兵,在见到巡逻队的时候,都带着微笑,像是迎接自己的亲人回来一样。

一路走来,络绎不绝的问候声充斥着整支队伍。特别是当他们进入要塞之后,那些生活在这里的百姓们,自发的聚集在街道两侧,欢迎他们这些深入草原的勇士们归来。

一行人,就在这样的夹道欢迎之中,来到了要塞的中心,整个北方要塞的中枢机构——北方要塞指挥部。

北方要塞指挥部,是统领北方要塞边防军的机构,其主要管理人是北方要塞政务官、边防军北方要塞驻军总帅,以及北方要塞圣庭主教,三个人组成。

上述三人,分别管辖着各自的方面。直属于皇室的政务官,隶属于军部的驻军统帅,还有中央教条团的主教,三人共同管理着人类最北方的大门。

这次北方大草原的异动,范围之大甚至波及到了北方要塞,所以由指挥部决定,派出多支侦查巡逻队,深入草原,探寻半兽人部落的动静,并且随时做好再次战争的准备。

查理所管辖的这支精锐巡逻队,是最后一批归来的队伍,在他们来到指挥部前的时候,查理就看到了站在前方的边防军北方要塞分部最高统帅,莫得里安将军。

“将军!”查理飞身跃马而下,两步快走,来到莫得里安将军面前,铿锵有力的敬了一个捶胸军礼。

莫得里安将军已经上了年纪,两鬓的白发掩盖不了岁月的沧桑。但是那一身尸山血海里出来的彪悍气息,依旧让人不可忽视这位老将军。

“好!查理,你终于回来了。哈哈,你小子可让我担心死了。”莫得里安老将军用他独有的大嗓门,加上力道极大的拍肩膀动作,一下自己就让充满着好奇的莫克明白了两人间的关系。

“原来义父的习惯是从他身上学来的啊……”莫克有些无语的看着查理被老当益壮的莫得里安将军拍肩膀拍的直皱眉头,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过去那些日子,查理总是喜欢用他的大手,狠拍莫克幼小的肩膀。现在终于轮到查理挨那位老爷爷的狠劲,总有一种大出一口恶气的快感。

“好了,好了,你看你,每次下手都没轻没重的,小查理都疼的龇牙咧嘴了。”就在查理受着莫得里安将军“摧残”的时候,另外一个声音传来。

莫克看过去,发现是一位身穿白色大袍的老者,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柄白色的法杖。

“难道是传说中的大法师?”莫克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好奇心,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什么人是最接近神的话,那么就只有那些神秘的法师了。

传说中,法师是使用元素来攻击的,他们的手段就像魔术一样,威力巨大无比。

“哈哈哈哈,看我,我就这破毛病,这么多年都改不了了。倒是你,糟老头子,你怎么过来了。”莫得里安哈哈的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让查理脱离了摧残。

“主教大人,骑士查理向您致敬!”脱离了莫得里安摧残的查理,转过身体,然后隆重的单膝跪地,低下头,对着那位白衣老者说道。

显而易见,这位白衣老者,便是北方要塞三巨头之一,来自于中央教条团的主教,掌管北方要塞圣庭的米利安切尔神官大人,而不是莫克猜测的大法师。

但是查理的举动,却让莫克奇怪了起来,为什么义父会如此隆重的单膝跪地?

其实,莫可不知道的是,查理既是一名帝国边防军统领,同样,他也是隶属于圣庭的骑士!

像查理这样身份的人,很罕见。也许是自古皇权神权之争,已经很少会有人像查理一样隶属两个阵营。但是,对于那些真正具备着骑士精神品格的人来说,这一规定并不能阻扰他们。

他们忠于祖国,同样也拥有着自己的信仰。

故而,人们习惯性的在他们的骑士身份前面,加上一个圣字,以显示他们高贵的品格!

但,查理从不会在自己的称谓面前,去加上这一个圣字。作为骑士的准则之一,便是谦逊。所以,查理才会一直以骑士自称。

“起来吧,圣骑士先生,神的光辉将指引众生。”米利安切尔主教庄重的回施一礼,即便他是身为圣庭的主教,但是面对查理这样的圣骑士时,同样带着自己的尊敬。

他们的品格,即便是神,也无法挑剔!

接连见到北方要塞的两位巨头,对年少的莫克冲击力是相当之大的。而且,更让他在意的是,查理义父的身份难道真的如他所言那样,是个微不足道的骑士吗?一位微不足道的骑士,会惊动两位巨头亲自前来?

这些疑问一瞬间掠过莫克的脑海,但此时此刻的他,并没有多想。

接下来的时间里,查理分别像两位巨头大致的介绍了一番之前的行动过程。当说到半兽人劫掠者的恶性的时候,老将军莫得里安顿时激动地站了起来。

“来人,点兵清将!随我杀光那些杂碎!”

“冷静点,我的老伙计!”好在米利安切尔主教拦住了激动的老将军,否则还真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率兵发动战争。

“冷静!?啊!你叫我冷静?我们的子民正遭受着磨难,你叫我冷静!我怎么能冷静!”莫得里安脸色难看的咆哮着,吐沫星子四散飞溅。

米利安切尔微微避让了一下身体,避开了口水袭击之后,说道:“我知道,神的子民正在经历着苦难,但是我们更不能轻易的发动战争,因为那样,将会有更多的子民死去,难道你想看到这一幕吗?”

米利安切尔寸步不让的和莫得里安争执起来,他不愿意看到因为自己老友的一时冲动,重新挑起人类和半兽人部族之间的大战。

“我们好不容易在二十年前,和半兽人一族达成了停战的协议,难道你想再次挑起两族的大战吗?回答我,莫得里安!”

莫得里安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可是,你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杂碎继续劫掠我们的人民吗?”

“我会把此事上报给中央圣庭,然后让教皇大人联系各国的皇帝,共同商议这件事情。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加紧防备,还有将草原上那些还没有遭受到袭扰的牧民们,撤回北方要塞之内。”米利安切尔冷静的说完,而他的话,也让莫得里安老将军闭上了嘴。

确实,正如米利安切尔说的那般,没人愿意再次挑起两个种族之间的大战。尤其是莫得里安和米利安切尔,年轻的时候,都曾经经历过那场可怕的战争,所以更加明白里面的利害关系。

“好吧,我这就去派人,将牧民们接回来。”莫得里安沉默了一会,用略显萧瑟的语气说着,在那一刻,仿佛这位老将军真的老了。

望着好友莫得里安离去的背影,米利安切尔深深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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