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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万年前的警钟

“话说,第一次出现露魂的时候,是在九万年前。当时的沉山族落,还在壮大的阶段。不过虽然当时的沉山上的生命不多,却……却是天地孕育而出,是最纯正的生灵。”沉风说到微微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这些是沉山上的隐秘,不过以你现在的地位也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了。”

幽兰听到这里,精神一振,更加专注的听着沉风的讲述。沉山脸上一丝悲痛之色闪现而过,“沉山上原本由天地孕育而生的生命,除了我和木魂,已经全部死掉了!”

“什么!怎么可能!”幽兰彻底被震到了,“全都死了?那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急,幽兰,听我说。其实……我和木魂以外的沉山原本的生命,已经被灭绝过三次了。第一次大灭绝,大约也是在九万年前。有一天,突然天降大雪,大雪下了九天九夜,把整个沉山冰封三尺。那大雪极为诡异,不仅无法化开,而且居然会吸收陷在其中的生命的生机能源!我没有实体,也不需要大地的支持这才保下生命,但其他的族民们,除了木魂被沉山大人全力保护得以幸存之外,竟无一生还……”沉风讲到这里,已是满面哀伤,如同沉浸在九万年前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也是九万年前?难道这次大灭绝和第一个露魂的拥有者有什么联系吗?”幽兰好奇的问。

“没错……这确实是有关系的。当时,花族们的天赋普遍比现在要稍低一些。整个族群也就一两个海蓝二晕,甚至有时会出现空缺。至于天蓝三晕,则是成百上千年都未必能出一个。虽说在成年仪式之后,露珠也可以继续进阶,但其难度却是前者的几百倍!若是从普通级别进阶到淡蓝一晕还有些可能,至于更高的……那简直是妄想,这十几万年来也唯有两个在成年仪式后能从淡蓝一晕进阶到海蓝二晕的,而且两者全都因为生机被大量消耗而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死去。可想而知,当时花群的实力并不强。”

“可是有一天,一朵栀子花竟意外的凝结出了露魂。说来也巧,那一次也是我恰好在场。当时的我由于没见过这种情况,也不好做决定,只好去请教沉山大人。沉山大人亲自召见了那朵栀子花,并赐封她为第一任花主,并额外赐予更名的权利。此后,那朵栀子花更名为冬雪·露,以‘冬雪’为名,‘露’为其封号,代表其身份。”

听到这里,幽兰更是惊讶,“风叔叔,您是说当时的冬雪是被封为了花主?花主的地位在您之下,可为何我现在却……”

沉风缓缓地摇了摇头,“不一样的,那时的花群最强不过海蓝二晕,花主的地位已经足够了。而且冬雪·露和你现在知道的花主不同,她的权利虽没有我大,但却不受我制约。甚至于,如果必要的话,她甚至可以不受沉山大人的制约。”

这一次幽兰是真的震惊了,不受沉山大人的制约?怎么可能?她们从出生起就被告知自己是沉山大人的子民,是沉山大人给予了她们生命。沉山大人对于她们这些小花来说就是神灵,就是信仰,就是不可违背的存在。现在居然说有花敢于违背沉山大人的意思,她实在不敢相信。

沉风看着幽兰的表情,并没有意外,“很惊讶对不对?但她与你们的情况不同。当时的花群包括冬雪在内都是天地孕育而出,在生命本质上与我、木魂、甚至沉山大人都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能量层次上有很大差距罢了。当时的花群只是借在沉山大人的领地里生存,但附庸与归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因为即使没有沉山大人的帮助,严格来说当时的花群一样能发展的很好,最多高层实力减少些而已。所以,当时的冬雪与沉山大人的关系,就如同诸侯王与皇帝类似,一般情况下会听命,但逼急的话也有反叛的可能。”

幽兰:“居然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沉风:“别急,慢慢会说到的。冬雪在成为花主一年之后,决定放弃‘露’的称号,离开沉山。她在外界继续努力,实力也上升的很迅速。九年后,冬雪寿元将尽,带着比我还要恐怖很多倍的实力,又回到了沉山。她将自身的力量全部融进露魂,并将其埋在花群地域之下,以作培养后辈之用,便力竭而去,灵魂升入九渊圣域。果然,在那之后的几十年里,花群族落人才辈出,几乎是整整提了一个层次还多,海蓝二晕足有二三十个,只是,天蓝三晕的天才依旧没有出现,而且,露魂也再没出现过。”

幽兰痴痴地听着冬雪的故事,不禁幻想着冬雪飘在花群之上,散尽力量融进大地以提升整个族群资质的画面,忍不住感叹冬雪的无私与伟大,更为她超强的实力而震撼。“这就是第一个露魂的主人吗?我会像她一样,努力地磨练自己,总有一日,我也要达到那样的高度。”幽兰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沉风似是彻底陷入了回忆,并没有注意到幽兰的心绪变化,继续缓缓地说,“可是,就在冬雪牺牲的整整一百年后,意外出现了。那是一场毁天灭地的大灾难,整个九渊世界都陷入了这场灾难,无一例外。原因无他,据沉山大人说,是因为构建并稳定这个世界的源头力量,也就是我们说的世界之力出现了问题。大量的世界之力从世界的核心被释放出来,肆无忌惮的狂暴的世界之力能够毁灭它遇到的一切生命!外界的情况当时我们不知晓,因为所有生命都躲在沉山范围内祈求沉山大人的庇护。外界不断有碗口粗的紫色闪电呼啸而过,我们被吓得根本不敢动弹。而沉山大人确实是强大的不可思议,在十数道强横的世界之力的冲击下还能勉强硬抗来下。虽说受了不小的伤,可我们的确活了下来,也无一不感谢沉山大人的恩德。可就在这时,出现了意外。”

“沉山大人有能力护住沉山上的生灵不被外界侵袭,可他却难以阻止大地所受到的伤害。事实上,也没有谁想到大地被损害到会有什么问题,毕竟上面的生命已经都被沉山大人转移到山顶上了。可问题就出在这里!或许是凑巧,或许是天意,一道世界之力恰好不偏不倚的击中了冬雪留下来的露魂!本来冬雪留下来的露魂之强,即使是世界之力想用一道就将其击碎也是不可能的,可它却被击飞了出来。这一飞就遭到了更多世界之力的冲击,终于……那露魂碎裂了……”

“无穷尽的寒流不要命似的疯狂从露魂中涌出,那恐怖的冲击力令人感到绝望!虽然沉山大人在全盛之时也不难阻挡这样的力量,但这对已经重伤的沉山大人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沉山外的防护层几乎是在瞬间就破碎掉。恐怖的寒流瞬间就冰封了大地,随即化为无尽的大雪,整整九天九夜……随后的事你就知道了,除了我和木魂,无一生还……”

是了,天意如此,谁又能说些什么呢!本欲培养本族后辈的冬雪,却无意间成了压倒沉山的最后一根稻草。连她自己的花之一族都彻底灭绝,这又怎能不说是天意难料呢!

“风叔叔,那之后的事呢?之后的生命呢?”幽兰终于缓了过来,继续问着之后的事情。

“之后……三百年后,沉山大人元气恢复,积雪也被彻底的清理掉了。可是沉山上却是生机寥寥,除了我和木魂,根本没有生命。但沉山大人说,天地间有因果循环,新的生命迟早会出现的。终于,五千年后,沉山上又再度出现了生机。这一次,依旧是天地间孕育出的生命。而且,冬雪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由于之前的积雪中的能量有一部分渗进了大地,因此重生后的花群天赋更高,虽说依旧没有出现天蓝三晕的存在,但海蓝二晕的花族生命一般都能保持在五六个,比之冬雪当年的情形算是好多了。看着重新生机盎然的沉山,我和木魂都很是欣慰。”

“这样平淡而美好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五万年前,沉山上出现了第二个露魂的主人——一朵蔷薇。或许真的是天意,沉山历史上三个露魂的诞生都是由我亲自见证的。有着第一次的经验,我直接去请教了沉山大人,就像当初的冬雪一样,蔷薇也被封为花主,史上第二任花主,并赐予更名权。她把自己的名字改为玉函·露。”

“一如当年的冬雪,玉函当了一年的花主就离开了沉山,开始了自己的旅途。不过,她三年后就回来了……”

幽兰一惊,“这么快?她这么快就修炼到很强了吗?”

沉风一声苦笑,似是无奈,又似是很有些怨恨,“她……她是被追杀逃回来的。”

“逃……逃回来的?难道是玉函前辈惹了什么强大的敌人,却不敌就逃了回来吗?”幽兰很是疑惑。

“呵呵……你这么说倒也不能算错。只不过,她惹得不是别人,而是九渊圣神!!!她不知道做了些什么,竟然惹得九渊圣神大降怒火。更令人惊奇的是,她虽然满身是伤,但居然在圣神的怒火下活着逃了回来……只是,九渊圣神的怒火就连沉山大人也不敢有任何阻拦,玉函终于无处可逃,被九渊天雷击毙在沉山之上,其余波威能直接毁灭了沉山一半的生命!一半的生命啊……”

轰!一番话如惊雷般将幽兰击醒。不知何故,听到了玉函的命运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她曾在九泉之渊发下的誓言……‘我幽兰在此对沉山和九渊圣神发誓,若得萧遥相助,必将竭尽全力助萧遥寻回记忆,如违此誓,当永生被沉山一族所唾弃,遭九渊天雷而死!’“这……这算是对我的警告吗?”幽兰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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