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的,送走了最后一抹阳光,星星点点的亮光,点缀的天空似梦幻的天堂,漫天的繁星如雨后明亮。寂冷的冬夜,街上没一个人,清冷、舒爽。
萧华在宁静的夜空下,打开纸,写下了一首被他称之为诗的东西。
《一个人,抑或、两个人》
独立的/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的剧目/一个人演/喜欢了习惯/习惯了喜欢/不悲不喜
一个人/有交集了的/抑或、两个人/心或许悲楚/脸上仍欢笑/有了欺骗/有了相信/就有了生活
萧华是一个极度敏感的人,虽然表面上对于外界极为冷淡,但内心深处对外界的变化极为敏锐。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喜欢写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用以记录他每日的所感所想。
写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写的什么无关紧要,萧华喜欢的是写东西时无拘无束思考的感觉。
收拾好桌上散落的稿子。萧华缓缓的走向冰箱,取了一盒酸奶,走向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
调的昏暗的台灯发出暖和的光束,他剥了吸管,熟练的刺破锡纸插了进去,狠狠的吸了一口,酸酸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
白天的热闹此时已经远去,在静谧的夜晚,他躺在床上,任思绪万千,在傍晚的天空里飞远。
年轻的身体在晚上似乎愈加活跃了,此时的萧华,躺着,但他的思绪已然跨越了时空,在离乱交合的光影隧道里翻转,翱翔。
在一个个不同的世界里,穿越时空隧道,进入了他的世界。在这里,他变成了主角。英武豪杰、落魄书生,抑或江南烟雨里的路人,草原上的牧民。在这虚幻的世界里,没有故人,没有漠视,没有欺骗。由心而造,我自逍遥。三千大世界,风雨不沾身,任其畅游。
突然,眼前一阵恍惚。思维,在此刻停滞。一切烟消雾散,戛然而止,在瞬间消失。
身体一阵阵的发虚,无奈的摇了摇头,揉了揉发涨的额头,拿起桌上的药瓶,倒了两粒在手里,和着酸奶咽了下去。
关了台灯,额头似乎没那么疼了,什么都不想,慢慢的睡了。
梦里,他的眼前出现了今天遇见的那个可恶女孩了,只是换了形象:明眸皓齿,款款而来,只是不说话,就这么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
他隐约记得,她借的是哲学的什么书。第一次,有女孩走进了他的梦里,他的心里。年少的心,已不在安静。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冷的晨曦里他已忘了昨夜那有些尴尬的梦。
星期六,早早的起来,洗漱完毕,萧华看见父亲的房里空了,知道父亲已经去打理生意了,草草的做了点早餐吃了。萧华打开电脑,开始浏览关于最新玉器的网页。
他的生活似乎很单调却不失情调。
他喜欢钢琴曲却厌恶圆舞曲,恰如生活里充满矛盾而又和谐统一一样。
他的家,是冷清的,母亲很早就丢下他和他的父亲奔向他不能理解的幸福里。
如今,他对母亲的记忆,仅仅是一张被撕破后补好的泛黄的照片和那时母亲涨红的眼睛。
不过所幸一切都已过去,童年留下的疤痕被时间愈合,昔年留下的沉重回忆也被时间冲淡。现在和父亲相依为命虽然很清冷,但是只要父亲一直很好的陪着萧华,他就已经很满足了。萧华现在已经适应了和父亲相依为命的日子,如果哪天萧母回来,估计萧华反而会很难适应的。
现在,就只是看那玉器的照片,纯洁且神圣,莹润的光泽里泛着点点光辉。
喜欢玉,喜欢宁静,更喜欢的是那种温暖的感觉,就像童年里母亲的手抚过脸庞时那暖暖的气息透过母亲柔滑的手掌传递到他脸上一样。
虽然萧华一直刻意的去逃避,但有些事、有些人,却始终忘不到干干净净。
看着屏幕上莹润的玉石,萧华却又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有些可恶的女孩了,她,现在应该是睡觉呢吧,似乎能够想象到那个女孩熟睡的样子,平时显得有些冷漠的萧华嘴角出现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