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日珠》
作者：冬季暖阳
第一章
家住南昌市青云区民族路龙腾小区的席近平夫妇常拜托人家，拜托了！因为家有剩女，他们四处与人打招呼，看看有没有人能帮着女儿解决终身大事。
席日珠是席近平夫妇的女儿，在本市的沃尔玛超市上班，她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样。三十二岁了，一头蓬松的披肩发，圆脸，皮肤粗糙，毛孔粗大，单眼皮有点浮肿，外形明显是一个过了气的老姑娘。她自己认为她的眼皮浮肿是水肿，等到她少喝一点水或是人消瘦的时候，她的眼皮自然会呈现出最佳状态，这个时候的她通常是光彩照人的。不过，从熟人那里总是听到关于她人不漂亮的证词。人们告诉她找对象不要太挑剔的话——大意是：你又没钱，又不漂亮。言下之意是指她对男人构不成魅力的意思。在席日珠听来，这些人未免有些枉口拨舌。没钱不富裕这个她承认；在家人眼里，父母亲虽然没说她漂亮，但从他们的语言中得知她也不是长得丑的那种。哥哥老说她像极了电影明星姜珊，席日珠觉得哥哥的话比较中肯——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觉得像极。照理，她也是有照镜子，但就是她有别于常人的性格，宁愿相信自己长的不赖。其实，她常常沉浸在沾沾自喜的状态中。为什么不呢，不仅有明星相，她身体也很健康，吃什么都是香的，自得其乐的日子就这么一如既往地过着，只是对甜蜜的爱情愈来愈心向往之。
这么样介绍我们的女主翁是不是啰里啰嗦，废话太多了，让读者不得要领了呢？我的意思是，席日珠虽然是一个大姑娘，但对自己的认知，有那么一点一差二误之处。有多少长得似明星的人，却还是一副丑态，造物主在这里面花的心事可以随处可见，某某像某明星，虽然外形像明星可某某某长相又不乏令人厌恶。席日珠——她实际上就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由于厚重的眼皮，再加之懵里懵懂的性格，让人觉得她就是个愚笨的、朽木不雕的家伙。她的婚事，对于她本人及其家人是重中之重的事，但在有些人的眼里认为是无边无际无涯的事，不会有哪个男人的出现，出现在她婚姻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相亲。晚上躺在床上，她屈指一数，好家伙！算上今天晚上见面
的这个男子，她总共与二十七名男子相过亲。男人是很多，分布也很广，要一个一个地与他
们相亲下去，何时才是个尽头呀。她知道，她终有一天会嫁出去，不必为嫁人的事神伤，好好地过她的太平日子吧，有人帮着做媒，她就去与男子见面，不漏掉缘分赋于她的每一次机会。有时明明是对方看不中她，她能感觉到对方不热情，笑得也很勉强，认为她距离他内心想像有一定的距离。她过后却说是她看不上那个男的。媒人得到来自双方的信息——通常是：两边都没怎么看对眼啊。别看席日珠外表愚钝，在捡回自尊这一块是她的拿手好戏。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好好地保护自己，享受她今生的幸福的生活。
有些相亲对像太直接了一点，就好比今天晚上见面的这个男子，他自己也是三十六岁的人了，没成家的原因：外形肥腻，发型二八分——明显过时，却还讲话尖酸刻薄。人格可以初定为破坏型人格。日珠碰到这类型的人，丝毫没有服输要受那不白之冤，她用口头来致力于自己的利益。最后允文允武的架势无非为自己添上了另一缺陷：此女自视甚高，也并不温柔敦厚。
今天晚上早些时候，日珠在为即将到来的第二十七次相亲做准备，在她所认知的范围内，仅限于她的条件下，她做到把自己打扮得一丝不苟。她上身穿一件宝蓝色的运动服，下身穿一件黑色紧身牛仔裤，脚上穿一双黑色的平底布鞋，她认为这一身装束都与运动有关，应该是给人利索的感觉的吧。她对着镜子用她那把大梳子狠狠地梳理头发，头发只是暂时性地压实了一点，未几又会蓬蓬松松。临出门，她把家里的钥匙和手机分别装进两边的裤袋里，另外，她还往裤袋里塞了一点零用钱，与父母招呼了一声就两手空空的一个人走了出来。
媒人给他们俩交换了手机号码，相约见面是他们俩自己的事。他们用电话相约好在馨爽大众咖啡厅见面。日珠提前了二十分钟从家里出发了，她估摸着走路用二十分钟足够。路上她边走边在脑中想像，她需要的和想要的男人是个什么样子？这时候她打量起路边的行人来，一个长得帅的小伙子大刀阔斧地往前走，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与这类人没有缘，与此同时，迎面走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手捧一大束勿忘我，美滋滋地从她身旁走过，她羡慕男孩有这般美好的心情，虽说收到花的人是幸福的，可从这个男孩身上看出，送花的人的幸福不亚于收到花的人，送人玫瑰手留余香，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假；当她路过银行门口时，看到地下躺着一个流浪汉，流浪汉看上去挺年轻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落魄到这种境地，在日珠看来没理由啊，难道他没有家吗？谁都有家，这四肢健全的，有必要搞成那样吗？有可能是为体验一下流浪汉的生活吧。眼前个个男人都与她无关，因此，她也很难勾勒出她喜欢的男人是个什么样子。很多女孩都有自己喜欢的偶相，说找男朋友就照着偶相的长相去找，她却没有一个偶相。究竟想要个怎样的，她自己心里一直没谱，只有一个一个地与他们相亲下去。这个年龄找的就是老公，可以的话，最好闪婚。听说了今晚见面的这位也老大不小，估计也是循名责实，以结婚为目的找老婆而来的吧。大家都以结婚为目的而相亲，为奔同一个目标——都为结束单身，纠正自己成为老大难的错误人生，听上去成功率不低。天哪！她在心里叹道：三十六岁的男子与三十二岁的女子未婚所受的压力是同等的吧。听说大多数人在他们这个年龄段都非常有压力。没有几人能做到像她这么豁达，认为无论如何——最终都能成家。就好像一首诗里面讲的‘无待而有，’意思是：有一天你期待的事终会出现，所以不用等待。而有些人不明就理，那个将要同她相亲的男子——他一定是咬紧牙关走过来的吧。这么着，在她还未同对方见面之前，她就先同情对方来。
要是两人能中意对方最好，结束单身，开启他们的幸福之旅，生儿育女，为他们共同的家创造财富——一心只为兴旺他们的家族而奋斗，然后两人最终相守到老。
每次相亲之前，她都信心满满期待成功，没有哪一次预感自己不会成功的。当然，有那种预感也就用不着再见面了，也就免掉了被拒绝后而带来的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她知道男女相恋并成婚讲究的是前世的缘分，自己只是缘分未到而已，才需要这么不间断地相亲，属于她的完美无缺的爱人必定是等在那里的吧，自己不是一个差劲的人，与她相配匹的男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她是一个能够自己拿主意的人，不会去问别人，这个男人合不合适？那个男人合不合适？一旦是她认定的，而对方也认定了她，她就会一直走下去，她想，决不谈一场三心二意的恋爱！她渴望恋爱，那些修理男朋友的女孩、那些动不动生男朋友气的女孩是不会理解她的渴望的。她清楚她的渴望与压力无关。
日珠不自觉地踏入了馨爽大众咖啡厅，不知自己要找的人来了没有，她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原来提前了三分钟到达，怎么办呢？是不是得给人家打一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到？她想了一下：不能太着急，要联系也是男的先打给她呀——常理上才说的通。她从里面走出来，站在了咖啡厅的大门外侧若无其事地等候，等了几分钟，有几拨人三三两两进了咖啡厅，其中有只身一人的男子风尘仆仆的样子，着一身藏青色的运动服，脚上着半旧的黑色皮鞋，外形较胖，长得也非常的俗气，不会是……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日珠一接听电话，“喂？”对方有点急、马上就说：“对不起！我因为塞车来晚了一点点。你是不是那个席日珠啊？”日珠说：“是的，我就是席日珠。你人在哪里？我已站在大众咖啡厅的门口等你了。”日珠以为对方会说：你等着啊，我马上就到。没想到对方却说：“那你赶快上楼来呀，二楼八号茶座。”
日珠把手机放回牛仔裤的口袋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人来了，人来了希望就在。她进了咖啡厅，迈动双腿上了楼。这间大众咖啡厅，至所以会取名“馨爽大众”，也是因为它服务的对象面向广大的普罗大众的缘故，简直是雅俗共赏啊，名字乍看是有点莫名其妙，但大众二字还是可以看出老板求财的用意，希望人越众越好，生意也是越多越好，一楼闹喳喳的大厅属于俗；二楼属高档的雅座，认为自己身份比较高贵的客人就会自动要求上二楼。价格上也可能与一楼有异。
咖啡厅内灯光柔和，日珠依次找寻过去，每个人在灯光的映衬下都富含情调，找到了。
日珠走到八号茶座前，原来，对方是刚刚那位单独进店的肥胖男士。
“你好！你就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萧——？”日珠走近前打招呼。
男子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对对对，我就是萧洒。”
“你叫萧洒吗？”日珠以很不信服的口吻说，“我记得媒人跟我说——是叫什么萧建山的。”
“就是这样，名字会随着叫的人不同而不同。”萧洒说，“你坐啊，我让服务员给我们拿吃的过来了，你先坐下。”说着他自己也坐了下来。
日珠的目光扫了一下四周，四围都坐满了客人，然后，她就着长方形的桌子施施然坐了下来，她与萧洒面对面，两手在桌面上交握，像一个很听话的小女生。对方看她没有皱眉，他也没朝她皱眉，表面上相互之间没有什么看不过眼的。这恰恰说明一点：两人对于相亲这档事都是训练有素的过来人。日珠有过很多次经历，相亲男子一看到她的人就不自觉地皱眉头，这让她心里非常不痛快，所以也让她生了一份怜悯的心：无论相亲男子长得多么的不顺眼，也不给人家皱眉头。可以跟人家随便聊几句，简简单单的，然后就说要告迟的话，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没有话再约。对方也就明白了，也不会多问。
日珠在心里盘算这男子是不是值得多聊几句的人呢？看情况再定吧。这时候服务员送上茶点和两杯咖啡过来。两人捧过咖啡都抿了一小口，萧洒说：“名字会随着叫的人不同而改变，比如，你叫媒人媒人的，但实际上我跟他熟得不得了，我叫他溜溜张。萧洒是我的学名，也是大名，可很多人又亲昵地叫我大山。有人莫名其妙叫我建山，你说怪不怪吗？”
日珠觉得这人讲话挺逗的，不妨与他多坐一会儿。她说：“看来你与那个媒人是沾亲带故了？”
“他与你说了很多我的好话吗？”萧洒说，“他这个人估计不会浮夸人，实话实说是他的个性。”
“他显然是你的熟人嘛，不然你怎么会了解他那么多。”日珠说。
她想起媒人介绍过男方的一些情况，现在面对面要进行确认，属实的话再看看情况，可以的话就慢慢展开恋情。
“他说你是做水电安装的对吗？”日珠问。
“是的。”
“他说你今年三十六岁对吗？”
“对呀。”
“他说你在青云区有幢房子对吗？”
“对。”萧洒说，“他与你讲什么话尽可能地相信他，他这个人不会说谎。”
“也要证实一下，不然媒人的天职你以为是干什么的呀？”日珠说，“媒人不会哄，两边不会拢，这句话好像自古就有。”
“冤枉媒人了，”萧洒说，“明明是两个看对眼的人‘自投罗网’。”
“有些是外在条件决定了恋情，不是因为看对眼，而外在条件又往往被夸大了。”日珠说“媒人深深知道这个道理，然后推行他的奸计。”
“那是古代媒人，以做媒为生的，像给西门庆和潘金莲做媒的王婆就是你指的那种类型。”萧洒说，“那种媒人本事不小，得有运筹帷幄的本事。”
“那种专业性媒人，为了赚钱什么事干不出来，坑蒙拐骗是常事。”日珠说。
“说到把做媒当作职业，他们也只好那么做了，”萧洒说，“各行各业都讲究有志者事竟成。他们为了说成那个媒，狠下了一番苦心。站在他们的职业立场上就不会有过多的指责。”
“看来你这个人还挺宽容的，连这种人你都要宽容。”
“对了，你叫席日珠是吗?”萧洒突然问。
“嗯。”
“在沃尔玛超市干什么工作？”
“在里面切菜。”
“哦。那里福利还好吧？”
“还行，比本地任何一家超市都好。”
“那是，外国招牌嘛。”
“你别以为外国招牌就会发慈悲心，”日珠说，“他们发的那点福利相比起他们赚的利润少的可怜。”，
“无商不奸嘛，天下乌鸦一般黑。”萧洒说。
“可我就搞不懂了，为什么要用外国的牌子，为什么要赚钱给他们。”日珠说，“那里面所有的货都是国产的呀。”说完，日珠用牙签戳穿了一颗李子蜜饯放在眼前盯视了片刻，然后放嘴里吃掉。
“你真是妇人之见，那只是给外国人交了管理费，不过意思也差不多，给外国人赚钱。”萧洒说，“你不知道外国人解决了多少我们的就业问题吗？其中也包括你的就业问题。”
“解决我们的就业问题？”日珠说，“难道我们的超市不挂外国牌子，我们自己就不开了吗？我们不是同样也要解决日常的生活问题，不是同样也要给别人站店当店员的吗，不是同样要就业的吗？”
“这——，为什么要以老外的招牌来开超市？还真是一时说不好。”萧洒说。
“是不是只有用老外的牌子商场才不会倒闭，生意才会兴隆？”日珠说，“为什么会有这种的事情，老外真的投资了么？”
“你还不明白，是你们老板用了沃尔玛的招牌，因此要交人家管理费。”萧洒说。
“可我听有些员工说是外国人也有投资呢。”日珠说。
“意思也是差不多啦，都有给外国人赚钱嘛。”萧洒说。
“你都说了意思差不多。那为什么要让外国人来赚钱？”
萧洒也不是很懂其中的大道理，但作为一个男人，面对无知的相亲对象，他又可以胡侃海侃。
“有钱人怕亏本，因此要开沃尔玛这么大型的超市就非要假手于人不可，你说会不会是这种情况呢？”萧洒说，他喝了一口咖啡润了润嘴唇。
“不开大型超市，就多开几家小的，一样解决民生问题，谁规定非要开大型超市了？”日珠说，“非要兴师动众开一家如幕天席地般大的沃尔玛超市了？”说完她单手支腮等待萧洒的回答。
“你敢说你在那么大的企业上班就没有优越感吗？”萧洒问。
日珠放下手，挪了挪了身子说：“优越感是有，因为那空间，那气场，一副永不言败的气势。”。
“这就对了嘛，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萧洒说。
“‘有什么话好说的’？钱被外人赚去了，然后与你一比高下。”日珠说，“就不怕外人超过自己太多吗？做法上尤如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般。”
“听你说得振振有词，好像领导人脑子都比不上你。我虽然有怀疑为什么会让外国人来赚钱，但也想通了外国人也有让我们赚钱的地方。比如，篮球明星姚明不就赚外国人的钱吗，很多人移民美国，那美国还大大方方接受。按你的逻辑，美国也应该把他们拒之门外了。”萧洒说，“领导人都把这些考虑在内，开放起来，是想多赚他们的钱也说不定，行兵布阵，用兵如神，很多技巧性的问题是你一个切菜员工不能理解的。”
“都是你们男人，这个理由那个理由，一件简单的道理，却歪七扭八，像似为外国人在中国赚钱作掩饰——掩人耳目啊，像是为自己的经济学盲点作开脱。”日珠说。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考虑的事，领导人会没有考虑？”萧洒说，“你嘴巴老是吧？你有种别给他们打工啊，你不是还在为外国人赚中国人的钱尽一点微薄的力量吗？”
“我是说这么一个道理，我一个小女子能怎么样，不做工我会饿死。”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懂为自己开脱。”萧洒说，“你如果像自己说得那么有良知，就不会高高兴兴地去沃尔玛上班。你组织发动里面全体职工罢工——以你说的那理由。只要大家认识到这点，都会响应你的号召罢工，这件事要在全国闹的沸沸扬扬，才会引起领导重视，说不定为了安抚民心把老外牌子赶出去了呢。”
“我没有那个魅力，也没有那个魄力。”日珠说。
“知道，”萧洒冷冷地瞄了一眼日珠说，“看你人就知道了。”
这句话严重地刺激了日珠，前面有些话过激，日珠没有当回事，她不想让男人认为她是一个浅薄的女子。但刚刚那句话，那个神情，无疑是对方睥视她。
“恕我直言，你今天不是为相亲来的，明明是要挑起事端激怒对方。”日珠说，“用得着那么凶神恶煞地对待你没有看上眼的相亲对象吗？不中意的话可以马上走人。”
“我怕我一来就走人很挡你的面子。”萧洒一只脚扇动，笑着说，“那样的话怕引起严重后果，有时让人一蹶不振了呢。”
“那你留下来就可以恣意妄为了？”
“我留下来看能不能因为辩论关系变得亲密。”萧洒说，“人都来了，了解看看有什么不可以？”
“不痛快的性格。”日珠说。她想，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同对方抱的是一种态度——没有立即走人，想试试了解看看。
“是吗？不痛快的性格？”萧洒说，“找对象还是不能太干脆，这事有别于其它事，做别的事不干脆你很可能就一事无成；可谈恋就不同了，为什么谈恋爱会被广东人说成拍拖？就是慢慢来慎重的意思。我们之前都听了媒人的实话实说，至所以还会走到一起来相亲，就是因为我们相互之间不是嫌贫爱富的，对外在条件没有嫌弃——是实实在在过日子的人，所以应当珍惜这次缘份。”
日珠刚刚意识到她与相亲对象争吵了几句，萧洒有几句看不起她的话，她很怕被别人听去了。她看看四周，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旁边人讲什么，那些人的神情和话语都与自己无关，她这才安心了不少。
“我们俩初次见面应该和和气气，你平时讲话就那口气吗？”日珠问。
“我是粗人，讲话就这样。不说这些话，我无话可说。”萧洒说。
“老实说我很难接受。”日珠说。
“我跟这家咖啡厅有相似之处，雅俗并存，要懂得雅俗共赏的人才会欣赏到我。”萧洒自以为是地说。
“可以了，从你刚刚的话就知道你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什么雅俗共赏？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什么态度吗。”日珠说，“看不起别人，别人同样也看不起你。我走了。”日珠果然站起身来，“谢谢你的招待！”她一个转身、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