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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海边的夜空 校门外的悲催

Chapter16

在强烈的抗议下,沐夕影终于遂了她自己的愿出院了。尹皓森特意让尹家的老司机来接,尹浅尘也无聊到瞬间溜了出来。这仨人,就算都坐在后面,也不愿去填上副驾驶的空座,司机大叔好忧伤......

浅尘偷偷瞟了一眼沐夕影还在埋头鼓捣的手机,上面的东西惊得浅尘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她还一再确认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上面是一些小方块,如果世界各地对这些小方块的称呼是一样的话,那么应该是叫——俄罗斯方块......

......

尹浅尘偷偷擂了一下旁边精确诠释“面瘫美少男”的尹皓森,轻声说:“唉,哥,你说,人的腿骨折,会不会对大脑产生什么影响??”

“嗯哼?怎么讲?”尹皓森一挑眉毛。

“一个无人不羡慕的天才,从奥林匹克难题全都会解,到现在退化成开始玩......开始玩......开始玩......”

“玩什么?你还能不能‘玩’完了?”尹皓森薄怒道。

“玩俄罗斯方块!!!”

这边尽管埋头却仍然听到了他们耳语的沐夕影:“......”

沉默了一会,幽幽开口:“我只不过是是想研究一下这种小方块的起源神马的.......”

“得了吧,师傅,你不觉得这种理由......太苍白了吗?”

沐夕影:“......”

尹皓森:“......”

回到似乎好久都没有回来的舞馆,阳光一如既往的明媚,照在舞馆里,有一种梦幻般的美好。浅尘突然想起了不知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正因为知道了温暖是什么触感,才会对阳光有了渴望。”

阳光,一度觉得阳光是最廉价、却最温暖的东西。那天,窗外的清晨有那么一点点的雾霭。

“在雾中散步多么奇妙

一木一石都很孤独

没有一棵树看到另一棵

每一棵都很孤独

在雾中散步多么奇妙

人生十分孤独

没有一个人看出另一个

每一个都很孤独”

——黑塞《孤独》

连阳光都觉得阔别已久的那个清晨,浅尘突然犯起了文艺病,想起了《午夜巴黎》中的那句话,“这就是我们生活的时代,瞬息万变,世事喧嚣复杂。”

但当成长到面对一切都要戴上伪善的面具时,浅尘很庆幸,幸而你们还在我身边。

然后,这个几乎是每个人一生中最最自由的时间段——这个高中毕业的暑假就这样到了头。

去常留中文大学报到的时候碰到了许多同学,有些铁的激动得差点当场泪奔,有些当时就关系不大好的,除了笑一笑、打声招呼以外,竟再没了什么值得表示的东西。突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浅尘在心里默默道:“这才几天呀,怎么就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宿舍是在上铺,浅尘倒没有什么不满,以前上中学时,因为和养父养母不太熟,所以自己执意要住校,那时也是在上铺。

出于以前有这个经验和觉悟,浅尘在去宿舍之前,特意去格子铺挑了四个呆萌呆萌的毛绒树袋熊,看得她是“心都化了”。一旁陪着她来的冷江寒望着那似水的目光,不由得调笑道:“哎呦呦,尹浅尘同学母爱泛滥啊~~~”

浅尘两道冷得直掉冰碴的目光射过来,冷江寒立马改口“嗯......咳咳......哎呀,今天天真好,好几天不见太阳了诶~~~哎呀,又见到阳光好感动哦~~~”

尹浅尘:“......”

回到宿舍,将四个树袋熊分给舍友,并给自己留了一个,简单的举动轻而易举的赢得了舍友的友谊。从小便是这样,在别人手中很难的东西,浅尘总能以一种十分轻易地手段做到,这是一种优势,或者也是一种弱点吧。

“呀,谢谢哈~~~”

“哈~没事。”

......

傍晚,冷江寒约尹浅尘去了海边。

海边的黄昏,美得不可思议。

海风静静吹,风,不失撩人心弦。浅尘看着前边冷江寒的身影,少年的身影,颀长挺拔,从中学两人认识时,他就是这样,于是总有那么一些早熟的小女生,在某个时间就去他们班级门口,红着脸说“怎么办,冷江寒,我喜欢你”。冷江寒后来给尹浅尘讲起这些故事的时候说:“那时候我就立马冲出去,留下那个女生满脸通红。”

浅尘说:“你也太没绅士风度了!把人家一小女生扔在原地,你跑了。”

“没办法,我怕老师看到,那我不就废了,岂是‘永世不得轮回’这么简单?!再说......我那时候也满脸通红,让别人看到有损我的形象~~”

“切~你还有形象呢?稀罕稀罕~”浅尘一脸震惊。

“......”

海边的落日,美到“触目惊心”,海风撩起两个人的发梢,似乎从步入这个校园起,那些年少已逝,随之而来的是逐渐步入成熟的“成年”。

取出随身小包包里的两罐啤酒,“来一罐吧。”

“好,为我们的十八岁,干杯!”

轻笑声惊走了一对缠绵的海鸥,落日的余晖洒在两人的身上,带着属于“永恒”的美丽。

“喂,你到底有什么事,千万别告诉我是因为什么‘祭奠青春’啊什么的,你青春期可还没过去呢啊。”

冷江寒闭着眼睛“嘿嘿”干笑两声,躺在沙滩上没有说话,望着他那一脸欠揍的贱样,浅尘也懒得和他废话,干脆直接抬头45°望天,等待着即将降临的星空。

夜晚的星空,在远离汽车的鸣笛声、远离机械的运作声、远离街头的吆喝声、远离街边的斗殴声......当远离这些的时候,星空才是那样的一尘不染,,星星在天上眨啊眨啊。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过了很久很久,冷江寒才轻轻开口。

“讲吧。”

“这一年

他们成为了彼此的路人甲

她成全了他的自由,他辜负了她的崇拜

他终于还是离开了,走向一个没有她的未来

可是

她还是抱有那么一丝丝的幻想

或许此去经年

他也会偶尔想起她

想起曾经一起看过的生如夏花与秋风萧瑟

只是

她的世,从此无他

她的事,只剩逃离。”

带着一丝悲伤的情绪讲述了整个故事,冷江寒转向沉默良久、若有所思的尹浅尘,问道:“你有什么感想?”

“这个故事我看过。”仿若突然惊醒,浅尘脱口而出。

“这不是重点。”注视着对面漂亮的眸子,冷江寒很是认真的说。海面上小小的浪花打上来,哗哗的声响夹杂在两人沉默的空档中。

“哦,哎不是,你什么时候变成文艺青年了?”

“其实,文艺青年也不是天生的,心有所思,自然也有所感。”

“你......没病吧?”

轻摇了摇头,冷江寒轻轻说:“你就没打算过和我在一起?”男生的侧脸,帅气逼人,在夕阳下,蒙上暗金色的光晕。

“好,看看吧,反正还有的是时间。”浅尘突然说。

她的一句话,引得冷江寒跟触电一样猛地站起身“你认真的?”

“喂,你瞎激动什么,我只是说看看......”

“那就足够了!”

兴奋了好久,冷江寒才重又坐下,等待着马上降临的星空。

这一刻是静的,曾经在一个杂志上看到一段话:

“人生是一个车站,进来了,出去了;

昨天是一道风景,看见了,模糊了;

时间是一个过客,记住了,遗忘了;

生活是一个漏斗,得到了,失去了;

情谊是一桌宴席,热了,冷了;

迷惘是一种态度,放纵了,收敛了;

生命是一种坦然,也笑了,也哭了。

......”

原来,他们,也不过是在这种“得到了,失去了”之中,成长了。

海上的夜,美得让人沉醉,甚至于找不到来时的路,一边安静看星星的男生,眸子是亮的,两人间的气氛,很微妙。

夜微凉,在轻轻打了一个哆嗦后,浅尘突然问:“现在几点了?”

冷江寒猛地抬头看向浅尘急切的眼神,抬腕看表,“呃......那个......十一点半......”

“纳尼?!”

然后,还没等冷江寒反应过来,浅尘便像一阵风一般火力全开,向学校方向飞去......

“唉!犯二了~~~”哀叹一声,冷江寒也赶紧跑去。

......

“完了,到底被拦在大门口了!”浅尘一边喘,一边哀叹。

“意料之中。”

“切~有没有监控盲区啊?想办法翻进去。”

“我哪知道,找找看。”

“哎,”浅尘突然眸子一亮,“不如这样,你装成恐怖分子,从大门冲进去,然后我好溜进去。”

“姐姐,您的主意还能再馊一点吗?”

然后吧,今天,步入大学校门的第一天,尹浅尘和冷江寒就注定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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