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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转折

昨天又没更,我错了,呜呜,不过我还是补上了,今天课少,正好把欠的补上,请大家给我推荐啊,给我动力,谢谢!茗烟跟着哼着唱着,一直到停了好久,她才发现自己一脸冰凉。

她被自己震惊了,忽而觉得“暗恋”原来是一件那么苦的事,让她不能自拔,让她在深夜里辗转反侧,在想到他的时候泪如雨下。

茗烟不动声色地擦干泪,汪寒于她不是得不到的痛苦,她不是难过于他对她的冷漠,对她的决绝。她伤心的是,她关心了他这么久,他还不知道这个人,不认识她,哪怕是擦肩而过。这是彻底的漠然,彻底的无视,因为他压根不认识她。所以,她甚至无从怪他,没有人会怪谁不对陌生人微笑,不关心陌生人。没有人不是吗?

既然如此,汪寒又有什么错呢?或者,他其实错在出现在了茗烟面前,让她认识了他,喜欢上了他,是吗?可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汪寒以前,茗烟不曾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她还记得初中的时候,她的一个朋友,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她喜欢一个班上的男生,她对男生表白了,男生一脸愧疚地告诉她,他有喜欢的人了。那天晚上,茗烟回宿舍晚了一点,正好撞见她一个人坐在楼梯口,脚边放着半瓶啤酒。她只是出于礼貌问了一句,你怎么啦?她就拉着她涕泗横流,絮絮叨叨述说她有多爱他。

可是当茗烟问“你爱他什么”的时候,她却什么也说不上来,只是愣了愣,然后一个劲地哭,其间夹杂着“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我”“爱一个人有错吗”“他凭什么这么伤害我”等等茗烟一向在偶像剧里看到的话。于是茗烟换了个问法——“什么是爱”,她又愣了愣,说,爱,就是看到他心跳就会加速,就是看到他跟别的女生说话会不舒服,就是时时刻刻都想见到他,就是想要跟他在一起……

茗烟当时真的是不屑一顾的,觉得一个女孩子,为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搞成这样,这明明就是糟蹋自己。

后来那女生就经常拉着她说她的心事,茗烟听听则罢,她确实是有些不耐烦的,却不懂如何拒绝别人,尤其是这样一个自称被“伤透心”的女孩。

毕业之后,她不再跟茗烟联系,但一次同学聚会,班上一女孩绘声绘色描绘了她的故事,说,高中的时候,她追那个男孩追得可疯狂,直接找到人家家里去了,还转到了男孩所在的班,当成为同桌未遂后,索性节节课下课跑他座位上去,男孩最后也不耐烦了,直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她说“你别再烦我了”。她当时就沉了脸,语气阴沉地说,你再说一遍!男孩没注意到她的转变,很大声地说,我说,你以后别再来烦我了,全世界的女人死光了我都不会喜欢你的!

她拂袖而去。

周末回家的时候,男孩出了意外,被十几个人拖到巷子里群殴,头破血流,昏迷不醒。后来还是一个卖烤红薯的老奶奶看见,报了警,把男孩送到了医院。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逃走,可是没有。警察是在医院找到她的,她一直坐在男孩的病房外的走廊上,男孩的亲人不认识她,男孩的朋友不敢理她,她一个人坐到警察来找她。

她安静地伸出双手,任由警察把她双手铐上。大家都没有说话,警察们都很安静,他们原本以为这女孩会是特别血性特别激烈的,所以他们来了好几个人,可是谁也没预料到她这么安静,搞得警察都精神紧张了,不由自主东张西望握紧了警棍。可是没有人说话,只是拷好之后,女孩抬头,满脸泪,大家都惊愕了,也有人深深叹了口气。

女孩说,叔叔,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还是没人说话,死一般的寂静。女孩想擦擦泪,无奈手被拷着,只是用肩膀蹭了蹭。有个年轻的警察伸了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此时有人发话,快点。

好。女孩破涕为笑。

女孩是自己走去病房的,没有人想押着她,甚至没有人想象得出来,是这样一个温婉的女孩子,做出了这样暴力血腥的一件事。

男孩在加护病房,医院方面只说没有生命安全,到底如何,没人知道。警方通融了一下,女孩滑稽地裹着专用的消毒衣走进去,两个警察包裹得严严实实跟在她身后。

男孩浑身是绷带,点点血迹渗出来,有几分恐怖。女孩走过去,泪水大滴大滴下落,弄得护士都不忍出声阻止,警察也侧过了脸。

女孩说,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吗?她哭得几乎说不下去,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这样伤害你?我只是想他们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没想到他们将你打成了这样。她使劲咬住下唇,好让自己的面容不那么狰狞。对不起对不起......这辈子,你怕是再也不会见我了,下辈子......下辈子,我们说好,做牛做马,我都把这辈子欠你的还回来。

时间到,警察直接带走了她,这回她不再安静,撒泼打滚,几个警察上来才按住了她。警察们这才看出来这女孩子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

你们说,那时多文静的女孩儿啊,居然这么生猛。

茗烟还记得说这句话的那个女孩,双眼都在闪闪发光,一张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不可置信。

后来她得知女孩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她已满16岁,犯罪是会判刑的了,她的父母为她赔了一笔巨款,家里欠了数十万的债。而男孩,康复状况不太理想,虽然出院了,却过不了多久就要去一趟医院,人也沉默寡言,再也看不到笑容。

茗烟心里的震惊很久很久都没平复,以至于她想到所谓的“情爱”就想起男孩浑身是血躺在血泊中和女孩穿着女囚服在监狱里的样子。她一度庆幸还好没有人喜欢自己,不过这样的庆幸没有持续太久,看到身边一个一个都有了男朋友,她还是埋怨过妈妈把自己生得不漂亮。

现在女孩应该出来了吧,茗烟心想,她会不会恨那个男孩呢?毕竟是他伤她在先。而那个男孩呢,肯定也会很恨很恨那个女孩,她几乎是毁了他的一生,他们互相毁了对方。而罪魁祸首,居然是所谓的“爱”。

茗烟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她会不会有一天杀了汪寒,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收起了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正在这时,公交车自动报站,到了茗烟的目的地了。

她下了车,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她又回到了蒸笼里。

她逛了几家店,都没什么独特的地方,感觉中国每个城市都不会缺少这样的店。她打算去前面的书店逛逛,手机就是在这时响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登时石化了。

屏幕上闪烁的,分明是“橙子”两个字,那个她早就忘了的人——确切地说是一个他不打打电话来她可能永远都不会记起来的人。

可是电话打来了,茗烟也好奇他打电话能有什么事,她接起了电话。

你好。

你好什么啊,橙子的声音听来分明很欠揍,这么快就把哥哥忘了?

不就是橙子吗!茗烟也不想跟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

记得就好,回来哥哥给你买糖吃。

切,茗烟不屑地撇撇嘴,我不差你这块糖。

谁知道呢!本以为会气着他,没想到他在那头哈哈大笑。

茗烟顿时觉得小看了这家伙,段数太高,她不知道斗不斗得过。

有话快说。茗烟也不想跟他多加纠缠。

成绩出来了。他的声音也难得一见的正经,不过只是那么一瞬间,因为下一刻他就说,快回去查查成绩,看看是你追随我还是我追随你。

我在外面。茗烟也不跟他计较了,心内焦急起来,要不你帮我查查。

好啊,他好像等的就是这句话一样,说,我就在电脑前,你跟我说说你的考号和密码。

茗烟告诉了他考号和密码,等待的时间很短,茗烟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十几年的寒窗苦读,这一刻揭晓答案。

512。应该说,茗烟这成绩相当不错了,可是橙子好像并不为她感到开心。茗烟没时间理他了,她的心思全在这超常的成绩上,瞬间觉得自己苦读几十年并没有白费。她迫不及待想给爸爸妈妈打电话通报这个好消息。

赶紧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吧,橙子说,挂了记得给我打过来。

为什么要给你打过来?茗烟不满地说。

你也可以不打,橙子的声音很笃定,似乎知道她一定会打,是的,他的确有资格笃定,因为他下一句话说,如果你不想知道汪寒的成绩的话。

茗烟顿时愣住了,不过现在没时间计较这些了,她说,那你等我电话。

然后她匆匆收线,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号码。

挂了家里的电话,她心里忐忑不安,得知成绩的喜悦完全被橙子的一句话所扰乱,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拨通了橙子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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