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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恐慌

这是补上周六的,周六跟朋友出去吃饭去了,太晚才回来,所以没更,周日又去跳舞去了,也没更。啊啊,我堆了这么多,怎么办啊?这件事后来成了橙子取笑茗烟胆小的笑柄。茗烟也只有认了,因为她真的胆小到爆啊。

后来他们还去过一次那个店,这次是橙子先进去,他进去打点好一切才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说,小姐,请进!

茗烟美滋滋地享受着公主的待遇,心下暗爽。

接下来的日子茗烟就静静等待着志愿的消息了,不知为何,她气定神闲,一点也不害怕,仿佛S大早就内定她了一样。

这样的气定神闲一直持续到那天早晨,橙子的电话。

那天天气很好,确却地说,夏天的重庆几乎就没有天气不好的时候,除了下暴雨,天天都是烈日——如果这个也算天气好的话。

茗烟昨晚看电影到好晚,所以太阳晒屁股了还在床上赖着,是橙子的电话把她吵醒的,茗烟狂暴地吼到,没有万分紧急的事自己提头来见我!!!

橙子只是淡淡的一句话,打消了茗烟的一切嚣张。

他说,宁小烟,汪寒被S大录取了。

什么?茗烟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你确认?

不确认的事我会跟你说吗?橙子全不似平常的戏谑,这让茗烟心存的一丝侥幸都消散在空气中。

她问,我呢?

你?橙子反问道,你我怎么知道?

我不是给过你考号和密码吗?

哦,对!橙子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他说,等我,我去开电脑。

好。茗烟应着,却是放心不下,也起身去开电脑。

宁小烟,你的档案还没被提走。

橙子的声音传来的同时,茗烟也刚看到自己的状况,显示还未被录取。茗烟的心里安定了一下,至少这证明她不是铁板钉钉的跟汪寒彻底分开,她还有机会。

小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汪寒被录取,说明S大的录取工作已经开始了,希望你运气好点。

这句话说得茗烟心里又是五味杂陈,她说,没事,没关系的,谢谢你了,橙子。

嗨,跟我客气撒!橙子说。

嗯,那你呢?

我?橙子好似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他说,我才是真没事,读不读大学都无所谓、

他一句“我才是真没事”说得茗烟心虚了起来,她硬着头皮说,好啦,我还要回去补觉。挂啦。

还睡得着就好。橙子应该是在自言自语吧,他说,去吧。

他说错了,茗烟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想的都是万一没被录取怎么办。睡不着,茗烟一向神经衰弱。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坐起来,又坐到电脑前,进了百度,搜索“2009年S大的分数”。

出来了好多网页,茗烟点开了最上面一个,里面果然有今年的S大分数。

第一批本科录取线:612

第二批本科录取线:557

第三批本科录取线:493

果然不出茗烟所料,跟去年不过几分的差距。

可是,汪寒已经被录取,他的成绩超得虽然不多,好歹还是超过了。而茗烟呢,还差了15分。她的成绩可谓悬上加悬了。

茗烟又离开电脑,回到床上,迷迷糊糊电话又响了,她接起。

宁小烟,结果出来了。你落榜了?

什么?茗烟一下子大吼出来,从梦中惊醒。

这才意识到不过一个梦而已,可是这个梦暴露了她内心的脆弱,她又担心害怕起来。

一夜无眠,茗烟又想起汪寒第一次看见汪寒的样子。他穿着蓝白相间的V领针织衫,那锁骨就是茗烟的梦啊;理着小平头,干净而整洁;穿着帆布鞋,纯白的鞋子一尘不染,像他的人一样干净;淡漠的眼神静静扫过茗烟,茗烟就像被暗箭所伤一样,瞬间动弹不得。

茗烟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可是汪寒却让她再也忘不掉。

茗烟起身,走到窗边,外面已经很安静了,万家灯火几乎都已经熄灭,只有星星点点的几缕灯光在夜风里摇晃。路灯还在不知疲倦地工作,昏黄的灯光让人深感温暖。重庆的夜很热,就算夜风也是暖的,茗烟房里有空调,整天不知疲倦地工作着。窗外的热气直往里灌,扑在茗烟脸上,热烘烘的感觉。

汪寒,你在哪呢?你知道一个女孩最深切的思念吗?你知道为了你,她的生活全打乱了吗?她以你的目标为目标,以你的梦想为梦想,她曾想去中国的最南,因为她怕冷,可是因为你想去东北,她也毫不犹豫地跟随。你知道吗?一个女孩的执着,也不过如此了,不要让她的一切都白白付出好吗?给她一点回应好吗,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她要的,真的不多。

一不小心,才发现满脸是泪,她曾以为自己只是闲来无聊玩玩而已,却没想远比自己认为的认真,喜欢一个人好累,好苦。

汪寒,给我一点点回应就好,不要让我的一切苦心都付诸流水。我是一株仙人掌,你只要给我一点点水,我就能活下去,只要一点点。

人渐醉了夜更深

在这一刻多么接近

思想彷似在摇撼

矛盾也更深

曾被破碎过的心

让你今天轻轻贴近

多少安慰及疑问

偷偷的再生

情难自禁我却其实属于

极度容易受伤的女人

不要不要不要骤来骤去

请珍惜我的心

如明白我继续情愿热恋

这个容易受伤的女人

不要等这一刻请热吻

长夜有你醉也真让我终于找到信任

不管一切是疑问快乐是情人

这首歌真好听,茗烟心里想着,半晌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手机铃声,一看,还是橙子,她心急地坐起来,橙子。

宁小烟,橙子欲言又止,我要告诉你个坏消息。

怎么啦?茗烟压制住心里的狂跳,笑着问,莫非我考上S大了?

小烟,你冷静。橙子说,我要告诉你个坏消息,你落榜了。

你别骗我了,老骗我有意思吗?茗烟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已在微微颤抖。

小烟,你接受现实吧。橙子的声音里透出的满满的都是无奈。

橙子,茗烟没想到自己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的声音抖得厉害,橙子,我该怎么办?

小烟,橙子也慌了,你不要哭了。

没关系的,不就是不跟汪寒在一个学校吗?多大点事。两条腿的蛤蟆难找,三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橙子明显不会安慰人,说起话来颠三倒四,茗烟都笑了,然而笑着笑着她又哭了,她心里难受。凭什么啊?凭什么这个世界要这样对她?她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惩罚她?喜欢一个人那样不容易,何况这是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为何要让她爱得这样辛苦?或者,爱情,本就是这样累人的东西?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茗烟冲进书房,打开了电脑,进了查询页面,输入了自己的考号和密码,的确,录取日期马上就要截止了,可是S大还没录取她,这是说,她已经落榜了吗?

茗烟马上给橙子打电话,喂,混蛋橙子,录取日期还没到好不好?你凭什么说我落榜了?

小烟,我已经给S大打过电话了。

什么?茗烟手中的电话落在床上,砸出浅浅一个窝,就像在她心上砸了一下一样。

她轻轻拿起电话,谢谢你,橙子。再见,我累了,休息会,辛苦你了。

小烟小烟……橙子的声音还在响起,茗烟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躺在床上,她真的累了。也许我俩真的没那个缘分吧,别强求了。睡过去的一刹那,她想。

橙子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茗烟刚被饿醒,想起来吃点什么,爸爸妈妈都去上班了,她又不想做饭,正打算下楼去解决肚子问题。

橙子就在这时接二连三打电话,茗烟换好衣服上了个厕所就看到了三个未接来电,而且全都是橙子的。她以为此事有转机了,急忙回拨过去。

小烟,给我下楼。橙子的声音不容置疑。

干嘛?茗烟对他命令的声音很不满意,心情又不太好,自然语气也不怎的。

你下不下来?橙子问道,不下来我就上去。我是怕你父母在家才给你面子打电话给你的。

我父母上班去了。茗烟说。

所以,橙子的声音听起来好猥琐,就算是隔着电话茗烟都能想象他一脸阴险的样子,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做梦!茗烟条件反射地反驳道。

好,那就快下来。橙子说道。

你在哪?茗烟问。

就在你楼下,下楼就可以看到我。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的?茗烟又问。

别忘了,毕业晚会那晚,你喝醉了,可是我送你回来的。

原来如此。

好吧,茗烟说。这是摊上这个冤家了吗?她想。

她穿着一条连衣裙,头发散着,背了个编织袋就下去了。其实人越漂亮反而越不注重打扮,因为她穿什么都好看,她就不必费心打扮自己了。茗烟是有感觉到自己的变化的,如果说镜子里的自己只是错觉,那别人的感觉总不会错。不说街上那些粘着自己的视线,在温州的时候也有人向她表示好感,可是茗烟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汪寒,谁她都看不上。

她无法预知自己对汪寒的喜欢会持续多久,但她是个宁缺毋滥的人,既然喜欢了汪寒,何况他也算自己的初恋,怎么着也要坚持下去啊,至少要得到一个回答吧,也不枉她的目光追随了他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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