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十分的繁华热闹。虽然他之前所住的定远县也能算是一个繁华的地方,可与这里比起来,明显少了很多大气与庄严的建筑。他也不急,慢慢的走在街上。这里就是那个人的地方了,没想到是如此的秩序井然。
一路走来,他看见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神台。还有象征着神明至上的法杖雕塑。鑫神国本来就是以法术为尊的国家,当初能够得以在乱世之中建国立业,并安然无恙的保存至今,法术的运用可谓是居功至伟。这个国家里的人大多修行法术,但这却极难修行的,很多人最多也都只能修行到刚刚入门的地步便再也无法超越。真正能够称得上法师的人相当少。
可法师的能力却是非常之大,一个初级法师便能在一个小范围内呼风唤雨,飞沙走石。至于隔空取物,腾云驾雾之类的更是不在话下。
迟倾旭先是找了一家有卖成衣的布庄,挑了一件还算体面的粗布衣裳。许是当乞丐当惯了,他本想找个河边将就的洗个澡再换了这新买的衣服。可这冥世城河倒是有,可这是人工开凿的渠河,整条河穿城而过,根本找不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他只好寻了间澡堂子,很久没有感受到的用温暖汤水来沐浴的滋味让他美美实实的泡了很久才出来。
焕然一新的迟倾旭,整个人都显得不一样了。根本看不出半分乞丐的样子。
彻底洗去脸上污垢的他,俊逸非凡,可惜却略显消瘦。瘦高的身子看起来也有些单薄了。虽然穿着的是粗布衣裳,可他独有的洒脱气质,衬得连衣服似乎都有些脱俗了。他走在街上,再不是人人避之不及的臭乞丐,而是无论是谁从他身边经过都会忍不住多看他两眼的俊秀青年。
这时街的另一边来了辆马车,马车装饰得十分奢华,甚至连车轮子都用棉布厚厚的包了一圈,以减少行路上的震动。街上的行人纷纷往边上让开,使马车能够保持在街道中央行走。
迟倾旭也随大流的往边上靠,并听见了周围群众们的小声议论。
“肯定又是许家那位大小姐,看样子是今天是要进宫啊。”
“嘁,就她这样的也能算是大小姐?三天两头就往外跑,到处惹事生非的,连杀人放火的事也没少干,说是个野丫头还差不多。”
“你就不明白了吧,有人还偏偏就喜欢这样儿的呢。”
“嗳,快别说了别说了,人家已经过来了。”
迟倾旭听到这些八卦觉得有些好笑,说起野丫头,斐然排第二谁还敢排第一。
突然人群中,窜出一个拼命乱跑的男人,那个人根本没看路,越是人多的地方他就越是往里钻着跑。远远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妇人,手里拿着一把菜刀使劲的在追。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给老娘站住!”
“你有本事就别跑啊!”
喊声由远至近,很快两人便跑了过来。
迟倾旭皱着眉头,难道“悍妇”是现在的时尚风气不成,斐然绝对是,马车里的那位听说是,眼前这位更是当之无愧。
跑在前面的男人穿过人群,直接撞上了马车,冲击力让马车都跟着晃了晃。
迟倾旭看这情况,估计是真的要出事了,立刻去挡冲过来的妇人,想要夺走她手上的菜刀。
“你拦我做什么,老娘又没想杀你!”
“你这悍妇,怎如此癫狂!”迟倾旭怒了,但他并不能够完全制服那妇人。
两人正在僵持着,便听到一个好听的伴着些许不耐烦声音。
“你们都住手,”许家大小姐从马车的轿辇里,探出头来,一张脸粉嫩粉嫩的,十分招人怜爱。
“你,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她指着撞上她马车的那个男人。
“请小姐恕罪,”那男子长得尖嘴猴腮,畏畏缩缩的朝着许诗韵做了个辑,“这婆娘是我媳妇,她今天铁了心的要杀我,我力气又没她大根本打不过她。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这样乱跑的,冲撞了小姐的马车,请小姐见谅。”
许诗韵听到他这么说,感觉这个男人十分窝囊,心里有些反感。但同时又有些为这个男人打抱不平,看了看那妇人的身高体型,果然是比眼前这个男人高大得多。
“小姐莫听他胡说。”那妇人赶紧为自己辩护。
“你当我眼睛瞎么?你若不是要杀他,干嘛拿着菜刀追着他满大街跑?”
许诗韵又指着那个男人说,“还有你,我说你还像个大老爷们吗?这种悍妇你要她干什么,不如早些休了算了。”
那个妇人,见许诗韵已然在偏袒那边了,顿时感觉又气又委屈。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菜刀扔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嚷。
“我的命好苦啊!怎么就跟了这么个男人啊!老天爷不开眼啊!”
许诗韵厌恶的看着这妇人撒泼,哼了一声,对身边的人吩咐到,“扭送官府,让他把这女人砍了。”
那妇人听见这样的吩咐,更是哭得呼天抢地。甚至又想扑上来扭打那个男人,却被许诗韵身边的随从给牢牢的抓住了。
听到许诗韵这样说,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神色有些迟疑又有些悔意,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唯唯诺诺的什么也没有说,迟倾旭把他整个反应看了个全。
“这位小姐请留步,”迟倾旭喊住了许诗韵。
许诗韵回过头看见一个模样硬朗却过于单薄的迟倾旭。笑了笑,“你又有何事?”
“或许他们两人另有隐情,我不认为是这个妇人单方面的错。”
“呵呵,”许诗韵有趣的看着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突然她有些想作弄眼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