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大陆的极北之地。
乌云遮掩了大半片天,狂风放肆的在湖面肆虐。
那纷飞的落雪,就像掩埋在心底多年的伤逝一样,无比凄凉。
一块块浮冰漂在水面,晶莹的冰映出世道的苍凉。
天地间传来一声声优雅的乐律,但是乐律里似乎透出一种骨气、高傲还有一种别离时的忧伤。
在这苍茫的天地间,凌柯身穿一身黑色长袍,长袖边绣着一条条花纹,长长的襟带在风中翻飞。高挺的身材和高贵的气质让人觉得他就是天地间的中心。他清澈明亮的眼眸里似乎流露着一股莫名的兴奋和绝望。他的手中握着一柄冰蓝色的长剑。剑长三尺七寸,宽约三寸,正把剑就好像是严冬里的寒冰一样,在剑身上方刻着一段金色的铭文,不知是什么字只是隐隐透露着一股寒气。在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裹着千年狐皮的婴儿,看上去可爱极了,正憨憨的睡着。
在他的身旁站在一个身穿黑色紧衣高大粗犷的男子,他的面部已经覆上了少许的胡须,眉毛像两把利剑斜插入鬓,面容里透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气质。他的紧衣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壮实的肌肉给人一种视觉的美感,两条粗壮的手臂裸露在这冰天雪地里,好像根本不怕这冬日的寒冷一样。
在他们的身后,七个人站成一排,清一色的白色长袍,六男一女。其中,一个男人盘膝坐在地上,一架红棕色的古琴架在他的膝上,他的双手正在琴弦上轻抚,时而跳动时而停住,每一次拨动琴弦所发出的声音都那么相得益彰。他的五官搭配的格外恰当,脸色也很白皙,坐在那里,整个人给人一种细腻的感觉。
人群中走出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因为斗笠的遮拦使人看不到他的面孔,但是隐隐中带给人一种沧桑的伤感。
“小柯,你们真的要走么?”一种有些沧桑却带有磁性的声音从戴斗笠男人的口中传出。
凌柯点了点头,“大师兄,我已经决定了,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戴斗笠的男人叹了口气,“其实你不必要这样的,如果我们出手的话,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凌柯摇了摇头,“不,这件事是我自己闯下的,不能够拖累剑派了你也知道神斗祭司的剑术有多么强大,就连父亲也未必有把握胜他,”说着凌柯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婴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玥儿已经死了,我只想好好养大我们的孩子,让他过上平凡的生活。至于神斗祭司,我想等我的剑术再做突破的时候,或者等到我的孩子长大后,我就会找上他为玥儿报仇吧。”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那连绵不绝的琴音却停了。
先前弹琴的男子缓缓站起身来讲琴背在自己的背上,走到了凌柯身前,抬起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小柯,虽然我是神斗祭司的手下,但是我无论生死都是遥天剑派的人,你就是我最好的师弟。”
凌柯嘴角扬了扬,“六师兄,你到底想说什么?”
被凌柯称为六师兄的这个人,名叫剑玉祠,是整片风元大陆第一剑宗遥天剑宗宗主剑天斗的第六位嫡传弟子。
剑玉祠的眼神里忽然透出一种迷离的感觉,他说:“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论你与谁结下仇,剑派都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你!尽管是神斗祭司。”众人没有看到的是,在剑玉祠的后颈处,一个诡异的紫色符号正在缓缓闪烁着。
凌柯抬起手放在剑玉祠的手上,笑了笑,“各位,我要走了,风元大陆这么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请记住,我总有一天会回来,大师兄,还要麻烦你替我像父亲说声再见,这封信也要麻烦你交给他。”说着,凌柯从怀抱婴儿的那只袖里抽出一封信,递到剑封絮的手上。
“小明,我们走吧。”在他身旁的粗犷男人点了点头,两人转过身,缓慢地走向前方未知的风雪里。
风雪的肆虐让人睁不开眼睛,在这片冰天雪地里他们的背影显得那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