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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离世

“青青。。?”单伟看到拖着行李箱有点魂不守舍的青青,有些不确定,她怎么会来这里,还是一个人。韦青青茫然的抬头,把眼神聚了聚焦,咧嘴干瘪的笑了笑。她想起来了,单颜家在这里有一家分公司,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他们三个还来这里玩过,可能是对陌生的城市有点恐惧,胡乱选了的这个地方,受到潜意识的驱使,竟然是以前来过的城市。单伟刚好要去拜访客户,刚看到青青还以为是认错人了,没想到真的是,只是情况有点不对。自从在上次自己喝醉说出憋在心里很久的话以后,他们没再见过面。这次再见,单伟也是装作没有那回事一样,很平常的和韦青青说话,韦青青很心不在焉,和单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有时甚至前言不搭后语。单伟找了个借口,出去给单颜打电话,问问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谁知道那丫头没回答他的问题,却嚷嚷着要和青青说话,“是单颜”单伟把手机递给韦青青,韦青青慌忙的摆手,示意不愿意接电话,她这样不声不响的从家里出来,庄航肯定会去问单颜和孟晗,“就算你不和她说话,她也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你还是接吧,免得她没听到你的声音太担心。”想了想,韦青青接过电话,“你没事吧?”对面传来单颜慌张的声音,“我没事”韦青青努力平稳自己的声音,“庄航问过我,只是说联系不上你,你们到底出什么事了?”,听单颜这么问,韦青青鼻子有点发酸,看了看对面的单伟,单伟忙知趣的起身离开,韦青青大概说了一下这些天的这些事,觉得越说越悲凉,不知道是值还是不值,是傻还是不傻,是应该还是不应该,头脑里就是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乱麻。“靠!那女的怎么这么贱呀”单颜破口大骂,“我明白,你肯定不单单因为这一件事,你是觉得和庄航在一起,会给他带来很大麻烦,而自己又没有什么能力帮他对吧,傻丫头,两个人在一起,总会遇到麻烦的,可你不知道,你不在就是他最大的麻烦。”单颜的话,让韦青青很有感触,可还是犹豫,也许跟别人在一起,就不会有这些有的没的事,比如说和安月在一起,不管安月是多么有心计的一个人,如果她和庄航在一起了,肯定也是会不管不顾为庄航付出一切的,更重要的是安月有这个能力,可以帮助庄航做很多事,可自己就不同了。见韦青青迟迟没有应声,单颜叹了口气说,“那这样吧,既然去了,你就在那边待几天,我哥对那边很熟,让她带你去到处转转,散散心,你自己也好好想想清楚。”挂了电话,韦青青又开始发呆,这是她现在最常有的表情。

在不远处的单伟,看着发呆的韦青青,看出她的纠结和犹豫,是为了那个人吧,那个可以让她飞奔下楼的人。叹了口气,单伟朝韦青青走过去。“谢谢”韦青青微笑着把手机递给单伟,她把自己的手机扔在家里的衣柜底了。单伟接过手机思忖着要说些什么,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不善言辞的一面,这个时候,看着心事重重的韦青青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想要安慰,自己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想随意的聊天,韦青青显然没这个心情,就这么安静的听着咖啡厅里的音乐,不断在心里努力探视着韦青青此时此刻的所思所想。

单颜先是跟孟晗说了声,让她不要太担心。觉得也应该和庄航说一声,可庄航的电话始终打不通。碰巧刚好路过医院,前一段时间青青一直在医院照顾爷爷,单颜还来医院找过她一次,青青现在不在,应该是庄航在医院照顾老人家,干脆去医院吧。老人家对青青像对亲孙女一样,不管青青最后做什么决定,都不能让老人家这么担心呀。

上次单颜来过,所以不用打听,直接奔着爷爷的病房就去了,可屋里已经没人了,只有个护士在收拾着,“不好意思,住在这屋的那个老人家是出院了吗?”单颜笑着问,“不是。。不是出院了,是去世了。。今天早上。”单颜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忙掏出手机,有点哆嗦,“哥,你告诉青青。。。爷爷。。爷爷去世了。”单颜甚至没有勇气直接和韦青青说,这些年她看着青青对爷爷的依赖,她不敢想爷爷的去世会让青青多伤心。单伟盯着手机愣了愣神,“青青。。。是单颜”,单伟吞吞吐吐的说,“哦,怎么了?”韦青青有些歉意的笑,自己一直在发呆,差点忘了单伟就在对面。“单颜说。。爷爷。。爷爷去世了”,韦青青搅着咖啡的手一抖,难以置信的看着单伟,单伟皱着眉低头看了看手机又抬头看了看韦青青。韦青青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手攥成拳头,指甲掐到了肉里,可这仍然盖不住心口那一阵阵往外涌的痛,爷爷虽然身体不好,但没想到爷爷会。。。韦青青没法止住眼泪,“我要回家。”她颤抖着说。

单伟开车连夜送韦青青回来。清晨的阳光带着露水的气息笼罩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可太安静了,安静的让韦青青不敢进门。上楼,推开庄航的房门,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萧瑟单薄的背影,窗帘没有拉开,屋里很暗。听到有人进来,庄航仍是那么坐着,是吴妈吧,是吴妈来安慰自己的吧。眼泪哗的流了下来,青青捂住嘴,她怕自己会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轻轻的走过去,韦青青张开双臂,密密的抱住庄航,“对不起,”韦青青泣不成声,庄航一怔,短短的间隔,转身回抱住韦青青,紧紧的,他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了,青青走了,爷爷不在了,只剩她自己,可现在青青回来了,自己紧紧的抱在怀里的,是自己的青青,庄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又开始流动了,自己又活过来了。在清晨昏暗的房间里,两人就这么抱着哭着,彼此成为彼此的依靠。“傻样,你去哪了呀”庄航伸手轻轻擦去韦青青的眼泪,韦青青没有回答,还是抽泣,“爷爷走的狠平静,爷爷说了,让你回来以后记得去看他”庄航带着泣音说,韦青青把头埋在庄航的胸前,双手攥着庄航的衣服,哭的身体颤抖,她怎么能不哭,连爷爷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怎么能不哭。爷爷这次和他们永别了,以后再也看不到爷爷了,她怎么能不哭。

殡仪馆,肃穆,到处都透着让人畏惧的寒意,庄航,韦青青,还有庄航的妈妈方欣,对面是庄康,陈姗,安月。方欣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上次还是小岚走的时候,尽管当年爷爷坚决不同意她带走小岚和小航,她对爷爷却没有一句埋怨,当初为了留住她,爷爷甚至把庄康赶出了家门,没想到再回到这里竟然是为了参加老爷子的葬礼。安月看盯着韦青青,韦青青毫不留情的瞪回去,庄航已经和她说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在她拿到资料之前这件事就已经解决了,自己成了安月顺手欠走的羊,就因为这样,自己连爷爷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看了眼瞪着自己女儿的韦青青,陈姗若有所思,安月没见过小岚,可能不知道,这丫头和小岚长的简直是一模一样,这让她很吃惊。也只是吃惊而已,一模一样又怎么样,和我们家安月比,你可差远了。陈姗心里冷笑了声,对站在旁边神情哀切的庄康说“你看,听我的话,去台湾没错吧,有些人就是命不好,谁沾着谁倒霉,前几年好好的小岚,说走就走了,这老爷子也是,突然就走了。要是你也在这,指不定现在会是什么样呢”说完,又看了眼韦青青,丫头,想跟我女儿抢,你就等着倒霉吧。庄康显然有些生气,“好了,你说话也注意点场合。”对庄康的斥责,陈姗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看了眼而已,然后继续盯着韦青青不放,安月也有点得意洋洋的看着韦青青,陈姗可是个有些手段的人,有陈姗给她撑腰,她心里更有底了。韦青青能强烈的感觉到沉重的压着庄航的气愤和心痛甚至是不安,韦青青伸手拉住庄航的手,眼睛却还是看着陈姗,淡淡的,没有怒火没有示威,就像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空无一物的空间。感觉到韦青青温暖的手,庄航转头看了看韦青青,有些不确定。感觉到庄航在看自己,韦青青这才从陈姗身上移开视线,转脸认真的看着庄航,紧了紧握着庄航手的手,冲庄航笑了笑,庄航眼里有些湿亮,也紧紧的回握住了韦青青的手。“小岚和爸走的是突然,但可都是在你两在一起以后,要说命不好也是你吧”方欣淡淡的说着,眼神也是淡淡的,却让人有肃然起敬的威慑力,陈姗刚开口想要反驳,“小航,青青,我们回家。”还没等话说出口,就被方欣的话给噎了回去,安月看着不甘心的妈妈,心里其实很是佩服这个方欣,自己的妈妈是那种坏起来显山露水的人,可方欣总是那样淡淡的,却让人害怕,刚开始看到韦青青的时候,她也有这种感觉。庄康有些气恼的看了眼陈姗,转脸走了。剩下陈姗母女两。“你要是真想和庄航在一起,你可是真要动些心思。你没见过庄岚,这韦青青和庄岚长的是一模一样,庄航对她肯定是有些不一样的。”看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陈姗正色道,“我就不信了,我会不如她,庄航我是要定了,我一点要把他给抢过来。”安月一字一句的说。

在爷爷的房间,夕阳洒进屋里,温暖的柔柔的,庄航搂着韦青青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对庄航来说,从爸爸妈妈都离开以后,爷爷是他和小岚的全部,辛苦的扮演着严父慈母的角色,教他做人伴他成长。对韦青青来说,爷爷给了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一份特别的爱,填补她心中的好多空白,关心她照顾她。爷爷走了,两个人心里都塌了一角,在某些时刻,汩汩的往外流血,那种悲伤让人无法喘息。

“航哥,我们结婚吧,我想给你生个小孩。”韦青青靠在庄航怀里,听着庄航的心跳,她觉得好安稳。庄航的手一紧,顿了顿,他伸手扳过韦青青的身体,双手捧起韦青青的脸,韦青青感觉庄航的手暖暖的。庄航深情的看着韦青青,这个人,他是永远都放不下了,因为偶然闯入自己的生活,陪自己度过无数个快乐的幸福的时刻,他要和她在一起。韦青青也认真的看着庄航,她想给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人生个小孩,让他有更多的家人,在他开心的时候陪着他开心,在他伤心的时候给他安慰。。。庄航慢慢的低下头,吻在韦青青温润的唇上,夕阳里,两个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像一幅画,安静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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