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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离

“方晴,很抱歉,我找人调查了你”华茗觉得这样对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有些太狠心,甚至是卑鄙,但是有些事总要有人受伤害,像现在她就是在伤害着方晴。方晴很吃惊,调查我,调查我干什么,什么意思?她疑惑的看着华茗。“我虽然有些在意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但这还是在我可以勉强接受的范围内的,但是。。。你知道吗,你爸爸曾近吸毒,后来不知所踪,你妈妈。。。是个酒吧女。”方晴难以置信的接过华茗递过来的档案袋,颤颤巍巍的打开,里面有一张陌生女人的照片,还有好多类似于出生证明之类的文件,照片里的女人应该就是自己的妈妈,眉眼上和自己很像,乍一看照片有点像在看镜子里的自己。方晴的手在抖,自己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做什么的,院长只说妈妈生下自己以后没多久就生病去世了。自己活了二十多年都想知道却没法知道的事情,华茗只用一个晚上就都查出来了,她到底是干什么的,那她又想做什么?方晴把资料放在桌上,仍然是低着头,不说话,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对于自己的父母,在今天之前自己一无所知,而现在知道了,他们却都已经不在了,面对这些,方晴不知道要做什么,她只想知道安阳的母亲想做什么。

看着有点无助的方晴,华茗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着说,“安阳,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他总有一天会踏入商界,走入大众的视线,他现在还可以过自己的生活,可到时候,我们家的产业和他的身价会引起同行甚至媒体的关注,对他而言,以后他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对他好懂他爱他的人,你明白吗?”方晴现在已经混乱了,她压根不知道安阳家的背景,虽然刚开始认识安阳,觉得用的穿的都很好,但也只当是因为自己一直在孤儿院长大,没见过世面而已,就算家境一般的家庭应该也都要比孤儿院好很多吧,所以也就没多想。“他说想先出来体验一下,怕没经过历练,以后在自家的企业会站不住脚,管理不好公司。所以就来了北京,我这次来是劝他回去的,但他总说让我和他爸再等等,他没有和我们说过有女朋友的事,看样子,他也没有和你说过我们家的事。”华茗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安阳把回上海这件事一推再推。方晴已经抬头,她大概已经明白华茗想干嘛了。“阿姨,我的出身真的就这么让您难以接受吗?”方晴说这句话有点艰难,她在请求华茗让她和安阳在一起,这已经到了她自尊心的底线,所以说的异常艰难。华茗也有些不忍心,说实话,她很喜欢方晴,但作为母亲,她有必要给儿子选一条稍微会好走些的路,“查这些东西我没有费多大力气,很快,你回家的这一会,我就查到了。我能查到,以后别的好事者也就可以查到。。。我不想伤害你,就算现在不说,以后你们在一起,这些问题也会铺天盖地被扩大一百倍以后继续摆在你们面前,长痛不如短痛,你能理解吗?”华茗深知在他们这样的家庭,一个有强大背景和实力的另一半有多重要,如果安阳和方晴在一起,那安阳的发展在一开始就已经有些畸形了。

方晴在哭,不像昨晚抱着安阳时哭的那么歇斯底里,只是安静的在流眼泪,她又低下了头,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如果她遇到的是一个飞扬跋扈的母亲,她也许会抗争,但她面对的是一个苦心的母亲,没有对她有任何言语上的攻击和人格上的侮辱,她只是和自己阐述了事实,和对安阳以后恳切的关怀,她说的都没错,可是。。。。跟安阳就只能这样了吗?真的没有办法吗?

华茗伸手握住方晴的手,这个孩子很可怜,但在安阳的未来和前途面前,她没得选。“是阿姨对不起你,你有什么条件,阿姨都可以答应你,我愿意补偿你。”华茗还能做什么呢,除了安阳,其他的只要她开口,作为补偿,华茗都会答应。

华茗很真诚,虽然提到了补偿,有点像是在收买她,却没有让方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虽然她提出要求让自己和安阳分开,但方晴对华茗并没有敌意,她只是一个母亲,甚至连对自己说话,都有点像是在劝自己不懂事的女儿。方晴不想让这个苦心的母亲为难,但。。。但她也没法放弃安阳呀,他们认识只有两年,但换成一天一天,那就是七百多个日夜,换成小时,就是一万多个小时,换成分钟,那就是一百多万分钟,这些时间,他们在一起,现在要把这些天这些小时这些分钟都在一分钟内一笔勾销,就像是要把她身体里的血一下子给抽干一样。。。她没法做决定。

看着很纠结的方晴,华茗也很纠结,方晴很无辜,她在不知道这个家庭的情况下和安阳走在一起,她和安阳是真的因为互相喜欢,而不是因为钱,但现在自己却不得不让这个可怜的姑娘放手。“就当阿姨求你了,你要是真的爱安阳,也一定是想他以后好,如果因为你,给他带来困扰,到时候你们都会很痛苦”,华茗说的都是实话,这些事以后会被扒出来肆意的讨论,到时候可能会带来更大的伤害。

方晴觉得自己有点虚脱,她没有一点力气,华茗说的都对,都对。。。“阿姨,我明白了,我答应您,和。。。安阳。。。分开”,方晴用尽所有力气说完这一句,她只能说这一句了,她没法再见安阳,和安阳再说一遍分开,她已经被伤心洗劫一遍了,如果让她当着安阳的面再说一遍,那她会被伤心碾碎,碎的连骨头渣都不剩。把装着安阳生活用品的纸袋放在桌上,轻轻的推给华茗,纸袋放在桌子上,正好挡住了方晴的脸,哭的难以自制的脸。

“妈。。。你看到方晴了吗?”当时虽然被撞晕过去了,但还是有点意识的,他听到方晴在哭,方晴应该是在医院的,那妈妈现在也在,她两是不是已经见面了?都说了些什么?安阳很不安。“哦。。见到了,是你同事还是朋友呀?”华茗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恶了,伤害了方晴,现在还要骗安阳。“妈。。其实。。其实她是我女朋友”,既然都已经见了,总有一天要说,那现在说好了。“女朋友,到什么程度的女朋友呀?”华茗摆弄着把花插在花瓶里,没有转脸看安阳,用若无其事的声音问。“是要以后一直在一起走下去的女朋友”安阳回答的很干脆,对于这个问题,他不需要思考,因为心里一直都有答案。华茗的手一顿,不小心被花茎上的刺扎了一下,十指连心,小伤口却痛的很,正好借着痛,华茗努力让自己理智。“知道了,那找机会正式的跟我和你爸介绍一下吧,我只是看到她了,没有多说话,感觉是个挺好的姑娘,我挺喜欢的。”华茗是真的挺喜欢的,但。。。

听华茗这么说,安阳很高兴,满口答应等出院了就带方晴去上海。“妈,那方晴呢,她没在医院吗?”安阳没看到方晴,觉得有些奇怪。“哦,她说有事,说事情办完了再过来看你。”华茗知道方晴不会再来了,但她也只能真么和安阳说。安阳很疑惑,方晴会有什么事呢。。。

一天两天三天。。。。安阳有点躺不住了,方晴怎么还没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妈,我要出去一趟,方晴这些天都没来医院,电话也不通,我不放心,她可能是出什么事了”安阳没法安心的躺在医院里了,方晴怎么可能这么些天都不过来看她,就算她有事在忙,就算是忙到半夜,半夜她也会过来看他的,可她一直没来,一定是出事了。“这样吧,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找她,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腿上的伤还没好,根本没法出去。”这些天,安阳的着急落在华茗的眼里,她也意识到方晴这样一走了之,安阳是不会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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