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多年前,在一群疯狂的科学家如苦行僧般的研究下,花了极大的代价造出了世界上第一个诱发指引人类与自己内心的那一面镜子的联系的仪器,据说当时研究这一项目的主要的三名科学家在那个仪器出世之后,心力憔悴,全部吐血身亡,但是他们三人脸上洋溢着的却都是极为满意宽慰的笑容。
死得其所!后来人们以这三位科学家的姓名来命名这个仪器,称之为阿蒙普罗吉镜。
就像某本教科书中说的那样,人类总是善于遗忘,遗忘那些人,遗忘那些事,如今,这三个位科学家的全名可能并没有多少人记得。
但是,阿蒙普罗吉镜却是人类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这玩意儿改变了整个人类,或者说是加速了整个人类的进化演变。
太阳系巨变之后的两百余年里,人类觉醒自身的心镜只能靠自然的发展,这需要极高的天赋才能做到,而自从这阿蒙普罗吉镜问世之后,几乎每个人类都可以尝试去感应自己的心镜,能不能修炼立马就能知晓。
教科书中也曾说过,人类的复制能力是极为恐怖的,因为至今,镜元年六二零年,以人类的高度发达的科学技术,甚至已经可以批量生产阿蒙普罗吉镜!
制造这种仪器真正令人头疼的便是这原材料,猎杀行星上或者是外太空的镜兽,从它们体内取出的镜石根本不能做出阿蒙普罗吉镜,只能是从外太空漂浮着的巨大的镜子上割取下来的镜石才可以!
要知道太阳系太空间,镜兽最密集的地区便是那些悬浮于虚空之中的巨大镜子的周围,仿佛那里有莫名的吸引力。
人类生来是一种神奇的生物,从来不会被艰难困苦所打败,即使举步维艰,总有那么一少部分人愿意走那独木桥,荆棘地,所以对于虚空中的镜石的无比的欲望,几百年的时间里总会有那么几次成功地于太空镜兽群中夺取镜石,并且最终制作出阿蒙普罗吉镜。
这是一个传奇般的故事,更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史诗,夏侯易的脑袋中总会或抽象或具象地浮现人类与镜兽在太空中激战的场面,而往往,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总是发现自己的手心满是潮湿的汗液,甚至连自己的背心都被汗水浸湿了大半。
夏侯易看了看这个巨大房间里墙壁上贴着的那些镜石,隐隐猜到估计那阿蒙普罗吉镜是和这房间合为一体了,尽管并没有在外面进来是看起来的那么大,但是他知道像这样规模的阿蒙普罗吉镜的造价绝对令人难以想象,这看起来巨大无比的建筑内部肯定是包裹着无数层无法轻易攻破的防护设施。
这么多镜石啊,还有不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托着漂浮在上空,以一种神秘的方式移动着,夏侯易突然感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眼睛也略微觉得酸痛,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镜石,而且还都是从外太空的那些镜子上取下来的,价值可想而知,每一块镜石都是无价之宝!
就在夏侯易愣在那里的片刻功夫,又从外面进来几十个和他年纪长不多的少男少女,在他们进入这片空间的那一刹那,脸上所表现的出来的震惊比起夏侯易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了亲爱的同学们。”
这时候一个苍老幽深的声音将这些乳臭未干的新生们拉回了现实,所有人朝着声音来源方向望去。
一个非常和蔼的老人,花白浓密的眉毛彻底遮住了他的眼睛不知道他老人家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脑袋上没有一丝头发,不过那油光发亮的脑门让人觉得这老人肯定还非常健康,估计再活个四五十年也毫无问题。
“咳咳。”轻轻稍有虚弱地咳嗽了一声,才让人发觉他年事已高了。
“同学们我这面前总共标记了一百个位置,从一到一百,每个人都随意找个位置坐下来。”
在场的所有新生包括夏侯易都有些紧张地找好位置坐下来,他们知道,激动人心的一颗马上既要到来了,这也将是他们这一生最为重要的一刻。
新生们的速度很快,让这位老人相当满意。
“很好。”看到所有新生都已经坐定,老人声音变得和蔼了几分,“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很激动,不过我还是提醒一下,你们最好静下心来,对接下来的仪式会有些好处的。”
这么偌大的房间每次能够进行仪式的只能是一百人,所以每当新生报到人数到达一百的时候就会开始进行仪式。
让自己的迅速静下心来有两个有效的办法,第一个就是通过长期的训练就能做到坐即静,不过显然夏侯易并没有那种火候,所以最适合他的便是第二种方法,转移注意力。
他撇了一下头,看到一个满脸惆怅的女孩,一张小巧的粉嫩白皙脸庞非常得精致,虽然夏侯易从她眼中看到了不少的忧愁,但是却反而显得可爱几分,生得比那些电视剧里的女孩还要俊俏几分。
“你好,我叫夏侯易,是一个垃圾场场长的孙子。”
那女孩转过头,很努力地把自己的嘴角向上掰了半厘米,语气略微有些冷,说:“我叫月伴溪。”然后她又办抬着头,双眉紧凑,一种说不出的忧郁。
这个回答和反应显然让夏侯易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的预算中,她接下来应该投来好奇和疑惑,并且问道:啊?垃圾场场长?那你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澳洲学院?他突然觉得有些厌恶自己看过的那些电视剧,显然这一招并不管用,但是在电视剧里却是屡试不爽。
夏侯易心里觉得有些打堵,虽然知道这女孩不想和自己答话,但还是又出口了:“没事的,能够被送进澳洲学院来前途都会一片光明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月伴溪皱着眉头,声音稍稍有些颤抖地说:“我,我就是有些担心这个测验。”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网上查过,作为地球上最顶尖的学院之一,澳洲学院的设施绝对算是超一流的。”
月伴溪继续埋着头,脸颊有些微红,用只有夏侯易才听得到声音说:“我那个来了......”
“那个?哪个?”夏侯易疑惑地挠挠自己的脑袋,眼前突然一亮,恍然大悟,但是下一秒又捂住了自己嘴巴生怕自己影响了别人,他知道女生每个月来生理的事儿,但是他也只不过道听途说而已。
“那个,哦,嗯,哦......”
夏侯易有点尴尬,在这一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却说:还好,我那个还要等半个月。
就在他想到该怎么答话的时候,之前的那一副人蓄无害的老人就已经开口说话了。
“好了,我想作为能够进入到澳洲学院的优秀的你们一定都已经静下心来了。”他伸出自己粗糙的左手,捋了捋只有两寸长的凋零的银须,“差点忘了,我是澳洲学院的教学主任,罗武夫,以后我们可以相互指教指教。”
“所有新生们请闭上你们的眼睛,阿蒙普罗吉镜三分钟后就要开启,感受你们来自内心的呼唤。所有相关人员全部退到绿色区域!”
闻言,夏侯易慢慢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和旁边这个月伴溪不尴不尬地讲了几句之后狂乱跳动的心脏总算是缓和了一些,但是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令他依旧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依旧比平时剧烈了一些。
除了周围或快或慢的呼吸声,夏侯易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心里默数着三分钟的倒计时。
......
二、一!
咕噜~~夏侯易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同时他也听到了从其他各个方向传来的和他一样的咽口水的声音,心里有些莫名地好笑道:原来大家都和我一样啊。
“嗡”
夏侯易的脑袋突然间恍惚了一下,一股无法抗拒的刺痛从他的脑袋之中刺入他的神经。
这是什么情况?夏侯易大惊,半个月前自己的脑袋才发作过,按理说起码还要等半个月,怎么在这关键时刻痛了起来。
咬紧牙根,夏侯易忍着让自己保持清醒,这一刻对自己来说意义非凡,甚至影响自己今后的成就,决不能痛得晕死过去,起码得让自己感应到心镜。
耳膜阵阵的刺痛,脑袋时时的眩晕,夏侯易依旧坚持着,不断的有冷汗从他的额头上留下来,脸上毫无气色,嘴唇也是极为苍白。
“夏侯易。”
“夏侯易。”
他突然听到两声呼唤自己的声音,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的是,一个声音来自他的内心,而另一个声音,来自他的脑海,夏侯易面色一喜,紧绷的身体一放松,咽喉却顿时冲出一股热液。
“噗。”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嘴中蓬勃而出,双眼翻白,在自己晕过去的那一刹那,夏侯易还是有些小得意:太好了,总算是可以联系上自己心中那面镜子内的自己了。然后,便再无任何想念。
场外的罗武夫皱着眉头,盯着场中唯一一个吐血晕死过去的男孩,向旁边的工作人员问道:“那小子叫什么名字?”
“罗主任,他叫夏侯易,是聂辛的干孙子。”
罗武夫脸色顿时有些无语:“这真是聂辛的干孙子?是不是假冒的?聂辛怎么养出个这么逊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