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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如果爱是一场不期而遇(1)

(1)如果我说是一见倾心,你会不会觉得庸俗。

杂志社总算告一段落,能够好好的休息几天了。我回到小镇,去看了沈陌言。

照片上的她还是一如既往美好的样子,还是那么美。她是我这么多年见过的最美最安静的女子,她是我妈妈。

沈陌言,你在那个与世俗隔绝的地方过得还好吗,我很想你,你知道吗。

我没有哭,看到她慢慢沉浸海里,尽管那时我才八岁。我不太清楚死的含义,但是我知道自那以后,我将再也见不到沈陌言了。

之后的很久,我都没有哭过。只是一直不说话,季叔叔们一家都拿我没办法。直到有一天,他说:”心心,你这样妈妈会难过的,你不想她难过的对不对。“然后哇的一声,这么久以来积攒的眼泪,倾泻而出。

我不确定季岩是不是爱我,但是我知道我承受不起。

老房子破败不堪,铁迹斑斑。我一路摸着他们的痕迹,不停的回忆起小时候。想起第一次来这的时候,是季叔叔收留了我们,给了我和沈陌言一个安身之所。后来阿姨带着季岩回来,尽管我还小,但也知道她很不喜欢我们,尤其是沈陌言。

那时候我不懂,为什么要讨厌我们呢。长大后渐渐的知道,季叔叔和妈妈是高中同学,而且他好像喜欢过沈陌言。

沈陌言走后,没过多久季叔叔他们就搬了家。也许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吧,这是个伤心地,季叔叔说不要让我的童年都是充斥着阴影。他是个好人,待我比亲生更甚。

在他们家生活了那么多年,我还是不太爱说话。但是会常常帮他们做一些家务,学习生活上也没让季叔叔操心,我想这是我报答他的最好方式。那么,常常觉得对季岩有别于常人的感情,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份感激。

房间里以往的陈设都没变,我每年都会回来一次。季岩应该也是吧。仅管没有遇到过。那时季叔叔们还在,他会经常回来打扫,他没有说过,但是我都知道。季叔叔飞机失事后,我拜托隔壁的阿姨抽空帮我们打扫,对这个地方,实在承载了太多的记忆。

把里外都打扫了一遍,看着院子里的桑葚,真是好美的样子。树干枯了,磨搓着手。就如同那些记忆,旧旧的泛黄。可是还是仍然触手可及,那么清晰真实。

好累,准备出去买点东西,在这住上一晚,明天再回去。然后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在拐角处看见了一个人。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显然我被惊到了。我居然在这个旧旧的小镇,见到了许逸尘。

“你电话不通,等了好久也不见你回去。所以只好来这找你了。“他微笑着看我。

“是李瑶告诉你的吧。”对于那丫头的嘴,我实在不敢相信。

他点头。“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吗?”

边给许逸尘倒水,边问他。“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对报道不满意,也可以等我回去再说。明天我就回去了,不是逃跑,不会太久。”

他笑出了声。“那么沈小姐你的意思,是我找你,只能是为了公事吗?

“不然呢,许先生,我们之间还能扯出什么样的私事?”

“你一向都这么嘴巴不饶人吗?”

“不。我只是天生没有掐媚的本事。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那么请便“

许逸尘没有生气,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喝着手中的水。

“现在很晚了,你不用回去吗?还是你一向喜欢夜路开车,然后去惊吓别人。”我想我的确很不客气。

“有吗?在我的记忆里,好像被惊吓过的只有你一个,而且貌似还是某人不小心的过错。“说完之后,他起身看了看。”你很喜欢这吗,是不是。

“对于许先生这样的人,如果我说喜欢,你能明白吗?”像许逸尘这样含着金钥匙出身的人,怎么会懂,即使只是个破旧的地方,对于我来说,一个孤儿来说,也已经足够满足。

我并不奢望以后能够过上多么富裕的日子,只要足够生活就好。虽然经历过那么贫穷的以前,但是也不会极致到想得到不可能的富足,什么样的人就该有什么样的生活,不是吗。我喜欢简单平淡一些,不要有那么多的起伏。

我也曾经幻想过,以后的另一半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并不需要很优秀,不需要很好看。他会对我很好,不让我难过。我们会每天微笑面对,一起做很多想做的事。他会爱我,理解我,包容我。两个普通的人,就这样简单的过一生。

可是命运是不是时常会跟我们开玩笑,你期望什么,往往就不会是那样。

“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累了,沈随心,你不介意施舍一间房给我这个现在无处可去的人吧。”许逸尘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我要吃饭一样。

“安?”显然我被他惊到了。

“是里面这间吗,那我去睡了,晚安,沈随心。”说完就拿着衣服进了屋子。剩我一个人在那里莫名其妙。许逸尘没有来由的出现,没有理由的说要在这个旧房子里住一晚。

那么久了,终于能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都照得好耀眼。起床开门出去,看见桌上摆了吃的,许逸尘站在院子里,不住的看着桑葚,还有周围。

阳光洒在这个院落,照在他身上,真的很耀人。举手投足间是说不出的魅力,可是若是拿来用在我身上,应该就是一种浪费了吧。

他转身看到我。“醒了。吃东西吧,我买了,放桌上。”

“许逸尘,你到这儿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直说可不可以。”我走过去,环抱双手,看着他。

“嗯,让我想一想,为什么会听到你在这,就马上开车来了。也许是因为想你吧。”

“想我?你不觉得你说这笑话,不仅没笑点,而且无聊至极吗。”我一点不觉得他的话有可信度。

“我没有开玩笑。我很喜欢你啊,沈随心。”许逸尘看着我。

“说得好像很认真的样子。可是偏偏我不是那种较真的人,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你的天赋是拒绝相信吗。嗯?沈随心。“

对于许逸尘的提问我想我瞬间恍惚过,是吗,我是这样的吗,拒绝相信事实,用不相信来逃避。

“所以呢。那么是为什么会喜欢我。”我看着许逸尘。

“如果我说是一见倾心,你会不会觉得庸俗。”他回答我。

“会。”我不再看他,转身进屋了。

到小区楼下,下了车。跟许逸尘说再见,他只是微笑着看我,不说话。刚关上车门。就很不凑巧的遇见了李瑶。

然后许逸尘像是故意似的,马上下了车。

“你,你们?”李瑶的眼里满是淫邪啊。

“他只是碰巧送我回来。你是去上班吗,那赶紧的。”现在的我面对李瑶那一副完全呈不相信样状的脸,感到无比的尴尬。

“昨天谢谢你了,我去了,真是很美的地方。特别是随心家院子里的那棵桑葚。我特意很早起床,观察了它很久呢。”许逸尘说得倒很轻松。

我死瞪了他一眼。许逸尘你生来就是拆我的台的吗。你这样,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昨晚在我家睡了一晚吗。是何居心啊。

李瑶听完之后一直不停的笑。也许是突然反应过来许逸尘还站在那,忙说:“不用谢,许总。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那我上班去了,你们,慢慢聊。沈随心,傻站着干嘛,还不请人家许总上去坐。”

我还没说话,那小妮子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拍我的肩。“好好招待,机会不容错过哟。”

机会?是吗。我怎么觉得我是被他们双重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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