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长,您叫停车有什么事吗?”旁边的探员小李疑惑的对张硕说。
“你看,那人像不像是一个人?”张硕边说边指着百货公司里买衣服的男士。
“哪呢?哪呢?”旁边的小周也按耐不住了插嘴说着,“我怎么没看见啊?”
“就在那,百货公司里,仔细瞧瞧。”张硕又指了一遍说着。
“哦哦哦,看到了。”小李仔细看了看说,“是挺像一个人的,好像……好像…”
“王振华,好像是王振华!”小周猛地打断了小李的思考,激动地说,“就是他,去年杜老板的黄金就是他找回来的。”
“对就是他,他就是被杜老板称之为神探的王振华。”张硕果断的说着。
“王振华?就是那个人称独闯杜公馆,两日缴黄金的神探王振华?”小李不信的问着。
张硕点点头说,“是的,就是他。你们看旁边的那个体型较瘦,就是哑七,现在是他的得力助手。”
“哑七?不就是他独闯杜公馆救出的那人?原本还以为只别人奉承给他吹的,现在看来还真是啊?”
“吹得?小李你是刚来的,没见过他的本事,我不怪你!今天我就跟你说说他的事,好叫你长长记性,免得说出去丢我的人。”张硕呵斥的说着。
“来探长,烟。”小李殷勤的递过一根烟说着,“抽根烟再说啊。”
张硕接过烟,高兴的说,“你小子还算殷勤,好老子我就给你说说…”
上海这个有着东方巴黎之称的城市,在旧中国从来就有些不甘平凡的人出现。
“这次来中国,你打算住多久啊?”
“我也不知道,估计好久吧!”
这对话的便是王振华和他的英国同学威廉?史密斯,原来这威廉来中国是接任下一届的驻华使臣。他和王振华是大学同学,在大学里两人交情不错,这不他一到中国就见了两个人,一是他王振华,二则是岳琴。
“振华,趁我现在还有时间,陪我去街上逛逛吧?老呆在这里使馆里,也烦!我也好去领略领略这东方巴黎的奇妙,怎样?”威廉用着蹩脚的中文对振华说着。
“好啊,我也在这里呆的烦闷,去街上溜几圈也好,走吧!”振华说完两人就拿起了衣架上的衣服,等威廉交代几句,就一起上街去了。
旧中国的上海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充斥着繁华与朽气。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来到了街上,正聊得兴起时,突然听到一声枪响,和一声惊恐的叫声,“抢劫啦!”
两人一愣,不一会就看见七八个匪徒,面蒙黑布,手持枪械,身背麻袋,朝人群对面的一辆车跑去。两人站在原地,看着跑过来的人,一时语塞。威廉却也并不惊慌,只是看看匪徒又看了看身边的振华,振华却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火猛地吸了一口。
此时惊慌的人群,像失群的野马乱跑一通,不知不觉的就挡住了一个动作较慢的匪徒,面对后有追兵,前有人群挡路。这匪徒气急败坏,这要举枪行凶时,只见一道身影凌空一跃,说时迟那时快,借着人的肩膀,就跑到了匪徒面前,只见那身影借着人群的肩膀之力,一脚就踢翻了那个匪徒。那匪徒起地就欲反抗,却见迎接那匪徒的又是一个膝盖,那膝盖硬生生的盖在那匪徒胸前,直到地面,震得那麻袋里的黄金顿时散落一地,那匪徒再也挣扎不了。前面的匪徒听到声响,正要前来相救,恰巧后面的追兵赶到了,那身影起身,拿了嘴里叼着的烟,冷冷的对着来人说了句,“人给你们了。”就转身要走。
“好汉不要急着走。我是杜公馆的黄恒…”
“怎么还有事么?”那身影回过头,打断了那黄恒的话,此时嘴里的烟已经烧到唇边了。
“没事。”那黄恒立马回了话,连带的作揖说,“我们是杜公馆的人,刚接的情报,说有伙匪徒洗劫了杜家银行,我们刚赶来,没想到就让好汉活捉了一个,还望好汉留个姓名,我等也好回去复命。”
“不…”那身影一句不用还没说完。就被他身后的来人打断了。
“振华,果然还身手啊!又一次让我威廉叹服啊。”原来来人就是那威廉,而那黑影就是王振华。威廉接着对黄恒打了个招呼,“你们就杜公馆杜老大的人?”
“我们就是!”黄恒回了个礼,接着说,“请问阁下是?”
“我是英国驻华使臣威廉?史密斯,他叫王振华,是我的朋友!请代我向杜老板问好。”威廉介绍着说。
“原来是史密斯先生和王先生,请放心我们这就回去向杜老板复命,我想我们杜公馆也需要王先生这样的人才,不知道…”
“振华,在此谢过了,我们还有事,就此别过。”振华打断了黄恒的话,对威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走。
“那我就不久留了,改日定请王先生去杜公馆坐坐。”黄恒对振华他们抱了个拳,振华回了个礼便和威廉走了。黄恒看着两人走远,也就带着人回去复命了。
晚上回到家,振华点了根烟,站在阳台正想着白天的事。突然门被敲响了,振华灭了烟,收了思绪就去开门了。门一打开,只见白天在街上看见那个黄恒,正微笑着给他施礼。
“还是来了?”振华扶着门冷冷的说了句。
“怎么?王先生好像早就知道我要来一样啊?”黄恒吃惊的说。
“既然是杜公馆里的人,若连我住哪都不知道,这在上海滩岂不是笑话?”振华爱理不理的解释着说。
“佩服!佩服!王先生不但身手过人,而且智慧过人呢?”黄恒赞美的说。
“不要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你来的目的吧!”振华点了根烟,对黄恒说。
“难道,王先生不想让我进去喝杯水么?”黄恒反问着说。
振华转身走到桌前,对身后进来的黄恒说,“我这里没有什么好茶,只有一些洋酒和凉开水,你要什么?”
黄恒不等振华招呼,坐下说,“还是来杯凉开水吧!”
振华给自己倒了杯洋酒,给黄恒倒了杯凉开水,就端给他。自己在他对面坐下,问道,“什么事说吧?难道要我猜不成?”
黄恒,见他态度冷淡,也没说什么,四处看了看,听到振华的问话,便回过头来说,“哦,我来此,想必王先生也猜到了些。”说着便从身上拿出一个包裹,放在桌上打开说,“这些金子,是我家杜老板让我转交给王先生的,还请王先笑纳。”
振华,喝了口酒,看也没看那些金子,说:“杜老板好大的手笔,只帮他抓一个匪徒,就拿这么多金子来给我。你这次不只是为了送金子吧?还有什么事,说吧?”
“王先生果然聪明!”黄恒停顿了会说,“我来之前,杜老板有吩咐要先生收下这些我才能说。”说着顺带把金子向他推了推。
振华放下酒杯,想了想我要是不收,必然和杜公馆有些不愉快,他们势力大我虽不怕,可父母那里…不如收了再去接济闸北那些难民,这样岂不更好?思索再三,就暗做了决定,回过头瞟了一眼黄恒,见他没有丝毫忧虑,振华吸了口气,对黄恒说,“你说吧!”
“王先生,果然是豪杰…”
“说正事吧!”振华打断了黄恒的奉承,轻声地说。
“好!那我就直说了,杜老板的意思,是希望这件事,还有劳王先生帮忙!”
“知道了,没其他事的话,我就不久留了。”振华仰靠着沙发,疲倦的对黄恒说。
“那好我就不打扰了。”说完起身刚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过头说,“王先生,你得罪的人来头不小,自己小心。”说完就走了。
振华听了,也没说什么,关上门,收起金子,就沉沉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