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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能不选择

沈妩退出了顾凉影和何思城的圈子,拒绝与他们一起出去。于是,一个小小的只有两个人的圈子成立了。

在安静的自习室,在柳树婆娑的林**,在食物的香气里,在缓慢的音乐里,建立起来的一种超越了朋友还不到爱情的友谊。

方宛白打来电话总是听到她快乐的像小鸟一样的声音,他心里有点释怀。那个柔软敏感的凉影越来越天真了,他又有点失落。没有他的保护,顾凉影也可以过的很快乐。像凉影那样的女孩子,有什么能让她很快乐呢?他的脑子里划过了一道闪电,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是,是爱情么?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隔着遥远的电磁波,有点失真的声音。:“小影,你有喜欢的人了吗?”凉影愣住了,她不知道,是喜欢吗?是何思城吗?那个下巴微痣的男孩。如果开始接近他是因为他和方宛白的相似之处,那现在呢?她沉默着。

方宛白的心掉进了深潭里,寒冷的,针扎一样的疼痛。他还没有告诉她,他爱着她。从她六年级有了第一个追求者他心里那种疯狂的嫉妒开始,他就知道,他爱了她。他的小影像一块透明的水晶,因为童年的不快乐蒙上了自卑的灰尘。他是亲眼见过顾妈妈把她没考好的通知书扔在她脸上的。现在,开始发光发亮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光芒是多么的纯净,诱人。他来到A大,是希望自己快速成长起来。他要娶她,给她最好的呵护和生活。他担心她的胃病,担心她被骗,过的战战兢兢。现在,他终究是失去她了吗?

方宛白下定了决心,打破了沉默。:“小影,你听我说,我现在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小影,我爱你,爱情的爱。等我们毕业了,我会很努力,给你很好的生活,我会娶你,照顾你一辈子。”

凉影惊呆了。她没有想过方宛白会娶她,他像太阳一样明亮。从小就有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欢他,她们甚至因为方宛白对自己的好仇视自己,算计自己。他是自己的谁,她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她知道,她离不开他。他像是太阳,她虽然不是朝着他的向日葵,只是小小的蒲公英。但是没有太阳,蒲公英一样不能生存。

:“小影,你喜欢我吗?”方宛白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不知道。”顾凉影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好了,好了,小影,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考虑。我会一直等着你。”方宛白第一次先收了线。

顾凉影坐在楼道,她的眼泪怎么也忍不住。从小妈妈对顾凉影很严苛,一次考试不好就会狠狠打她,罚她不许吃饭。是方宛白给她擦眼泪,给她最爱吃的脆皮小蛋糕。初中,她被送到寄宿学校,不习惯饭堂的饭,总是不吃饭得了严重的胃病。没有人管她,是方宛白每个星期给她送零食,给她买胃药。她出水痘,烧的糊里糊涂父母还要她考试,是方宛白理直气壮的对班主任说他是她的哥哥。用他的大外套裹着她接她回家。她朦胧中看到方宛白快要和班主任打起来了,他少年的脸是那样的坚毅明亮,照亮了她暗淡的生活,给了她勇气和希望。也是他记得她的生日,给她点燃十八岁的蜡烛。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在与妈妈天天吵架冷战的日子里,她割腕自残,是方宛白,他握着她的手腕给她包扎,用同一把刀子割伤了自己的手腕对她说:“你割一道,我割一道,我陪你痛。”方宛白是她最特殊的存在,她最重要的人,没有他她一天也活不下去。

她明白,她要在方宛白与何思城之间进行选择了。答案很明显...

夜里凉影做了冗长的梦,她一个人在迷雾里行走,很冷也很怕。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哪里才是她的家。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白色的T恤,蹁跹若飞的蝴蝶骨,清冷孤傲,是方宛白。凉影拼命的追赶,大声哭喊着他,他回过头,却是另一张少年的脸,下巴上的微痣清晰明显。是何思城的脸!她愣住了,何思城微笑的看着她,抬手为她擦眼泪。然后,方宛白出现了,他用悲伤地表情看着她,:“小影,我爱你啊。”顾凉影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舍友们都在睡觉,宿舍有着小小的鼾声。不,她决不能让方宛白难过,决不能。她回过头,沈妩睡的很香,凉影替她掖了掖被角,接着躺下。梦里全是两个少年交替的脸。

这是的凉影还不知道,一场灾难正在等待着她和何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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