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潇逸好像很忙一次也没来看过我,每天只是将素梅传去问话,然后再让她仔细的照顾我的起居饮食。因为眼睛的原因我终日里心情也很烦闷,素梅想着法子哄我出去多走走,可每次都会跌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后来我就找来了宫中的木匠让他按我的意思做了一辆轮椅,这样由着素梅推我出去走也省了很多麻烦。
这天素梅正推我在御花园里走动,我就感觉有人迎面走了过来,听脚步声很陌生像是个男子。素梅推我的动作停了下来,因为那个人走到了我面前。
“张先生。”素梅恭恭敬敬的唤了声,那人应了一声。张先生?怎么我以前没听说宫里有这号人物。
“你就是逸儿说的那个瞎了眼的娃娃?”听声音他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
“我不是娃娃。”他一句话就碰触到我的禁忌,我挺起胸证明自己不是娃娃。
“是你解了九曲玲珑球?”
九曲玲珑球?难道说他就是天下第一巧手和天下第一神医的张迁,不过就算是也不能说我是娃娃。
“我不是娃娃。”
“你这娃娃倒是有趣,你坐的这个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蹲下身子研究起了我身下的轮椅。
“这是我做的,你当然没见过。”叹了口气,暂时放弃与他争论娃娃的问题。
“你做的,你不是瞎了吗?”他显然不相信。
“我是看不见但是别人看的见啊。”我的口气明显的冲了起来,死老头,一口一个娃娃不算,还三番五次重复我瞎了的话题。
“看不出现来你这个娃娃这么聪明。”他说完哈哈笑了起来,在他的笑声里我隐隐听见了自己的磨牙声。
“师叔,清浅!”潇逸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师叔,我在书房等你,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呆着无聊就四处走走,可巧就在这碰到了这个娃娃。”
“我说了我不是娃娃了,老头。”这下我真的火大了。
“你这娃娃好凶啊。”话音刚落我就觉得虎口一凉,整个右手前臂又痛又麻,那种痒痛的感觉渐渐的顺着右手蔓延至全身,身体也因为难受而微微发抖。
“你…对我做了什么?”就连声音也跟着变了调子。
“师叔,你快把银针拔了,清浅她很难受。”
“逸儿,这娃娃脾气太强,我帮你好好调教调教。”
“师叔,你不是答应给清浅治眼睛吗?快把针拔了吧!”
“先扎一会再说。”
“师叔,清浅是你师侄媳你就放她一马吧!”潇逸轻声请求。
“啊,我倒忘了。”他取走银针,我整个人瘫软在轮椅上,也没空去思考潇逸那句师侄媳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马上给她看。”他说完就将手搭上我的右手腕,许久才松开,他手松开的同时我感觉耳垂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下意识的立刻痛叫了出来。
“师叔。”潇逸的语气里似有埋怨之意。
“我只是取点血,你用不着紧张。”老头轻笑了声。
他一会将手放到我的鼻子下面探我的鼻息,一会又摸摸我的下巴,嘴里还不时发出不可置信的啧啧声,我有些不悦的拍掉他的手。
“你干嘛?”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这娃娃是不是还活着!”
“废话!”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这娃娃居然还能活到今天。”
“师叔,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娃娃中了‘醉香草’,而且毒素在体内已经堆积了快一年了,早两个月以前她就应该死了的。”
“你胡说,我明明还好好的。”我立刻反驳。
“师叔,醉香草不是加在香料里助人凝神安眠的吗?怎么会有毒呢?”
“娃娃,你平常是不是很喜欢喝茶,而且你喝的是还是极品的沧蔼?”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惊讶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呵呵…醉香草本身是没有毒的,可是如果在点燃醉香草的同时喝沧蔼的话,就会形成一种毒素留在体内,一点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可是如果日积月累的话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死去,而且还查不出死因。”他说到最后声音越发的低,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是说真的?”那这么说一年前就有人在我的香料里加了醉香草,会是谁呢?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美丽而平静的脸和那句幽幽的话:我是真的要过你的命的。手不由的握的紧了些,原来她不是说着玩的啊。
“你怀疑?”那老头的声音骤然拔高。
“因为我现在还活着啊,而且所有的太医都没诊出来!”我心里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这一年来我时常感觉到眩晕有时候甚至会胸闷,原本以为是贫血,现在看来大概就是因为醉香草的关系吧,可就是忍不住想气气他。
“如果那帮庸医诊的出的话,逸儿也不会巴巴的来求我了,只是我也在纳闷你怎么还活着!”
我突然想起上次我中了“夺魂”,太医也已经宣布生还无望了,我却又离奇吐血醒了过来,难道是因为两种毒性相抵?
我开口说:“大概两个多月前我中过夺魂。”
“那就对了,大概是以毒攻毒反而救了你一命,只是你一个娃娃,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想要你的命呢?”
“这个不重要了啦,你能治好我吗?”以前的事我已经不想要再去计较了。
“你又怀疑我,逸儿扛着你媳妇回房。”那老头的声音已经有了怒气。
潇逸依言将我抱了起来往屋里走,我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低头,凭着感觉找到他的耳朵小声的问:“那老头为什么说我是你媳妇?”
“师叔从不肯轻易为人医治,我如果不这么说他是绝不肯替你治病的。”他也学我的样子贴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呼吸吐在耳朵上痒痒的,我极为不自在的动了动。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