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解脱了,我走出绸缎庄的大门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顿时引来街上路人的侧目,我这才意识到刚刚的举动在这些人眼里是多么的离经叛道,连忙放下高举的双手原地站好。
一大早就跑到绸缎庄来看帐本,一大堆的数目看的我头昏脑涨的,好不容易看完都已经到中午了,怪不得刚刚肚子“咕咕”的直叫,那么先去天香楼填饱肚子再说吧!
快走到天香楼的时候一个小乞丐迎面跑了过来看也不看的直直的撞在我身上,撞了我以后二话不说又飞快的跑了开来。
小偷?我脑子里立马反应了过来,电视里不是经常上演这种情景吗?一个人状似无意的撞你,然后就顺手牵走你的荷包,我一摸腰间挂荷包的地方果然已经空空如也。
“站住。”大吼一声朝那小子追了过去,结果那小子不但不站住反而加足马力跑的飞快。(双鱼:废话,不跑等着你抓啊…)
我追在那小子后面跑了好几条街,就快要没气的时候看见他跑进了一条胡同,我强撑着跑了过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条死胡同,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往哪儿跑。
“你…呼呼…看你…呼…还跑不…呼跑,快点…呼呼…把荷包还我…呼…”我一手扶墙一手撑着腿弯着腰直喘气。
“不跑了。”那小子的声音听起来也累的够呛。
“那快还我。”
“呵呵…”回答我的却是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奸笑声。
我抬起头就看见那小乞丐抱着膀子笑嘻嘻的看着我,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魁梧面目狰狞的汉子,咧着嘴露出满口让人倒胃口的黄牙,看来刚刚的笑声就是出自他的口。看着那汉子裸露在外的肌肉我浑身的寒毛瞬间就站了起来,绷直身子整个人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小偷一般都是有帮手的,电视上也有演为什么我刚刚没有想起来呢?
“你怎么还不跑啊?还想要荷包?”小乞丐示威的将手里的荷包抛了抛。
我现在那里还有心思想要回荷包啊,我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可是刚才跑了那么远现在又被这大块头一吓,我腿软的挪都挪不动了还怎么跑啊。
“大哥,这妞虽然瘦巴巴的,不过长的还可以,不如…”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只是跟那大块头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默契十足的*笑了起来。
“你,你这个死小子,年纪小…小小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这下不仅是腿发软就连舌头也不灵活了。
“你就骂吧,只怕一会你会快乐的直叫我哥哥。”那大块头说出的话比他的一口黄牙更让我觉得恶心。
这个胡同的位置在角落里很少有人经过,就连唯一一个经过的人都被那两个混蛋吓的远远的躲了开来。
该死,腿到现在还是一点力气也没有,难道我真的要毁在这里了吗?早知道就不为了那二十两银子追来了,想想自己竟是为了二十两银子落到这步田地,鼻头一酸眼泪就滚了出来。这个时候不是都会有个英雄从天而降来救美吗,书上不都是这么写的。
看着两个混蛋越走越近我绝望的闭上眼,大不了就当成是被狗咬好了,谁叫我是个软脚虾呢?耳里却听见有重物滚落屋顶的声音,睁开眼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直直的砸在两个混蛋身上,那两个混蛋还来不及躲就闷哼一声口吐白沫的晕了过去。
真的天降英雄了,虽然出场方式跟我预想中的不一样,打败坏蛋的方式也很…特别,救美的姿势也不够帅,不过他总归还是救了我。混身发软跌坐在地慢慢的人才恢复了些力气,可是那个英雄怎么还不起来,难道那样手脚张开趴在他们身上很舒服吗?
我狐疑的凑过去,扒开英雄脸上的乱发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苍白面孔--无忧,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我推了推他也没什么反应,只觉得手上一片湿热翻过来一看竟然满手是血,仔细看才发现他的胸口也全是血,只是因为穿着黑色的衣服所以没那么容易看出来。
我找来一辆推车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他挪上车,临走的时候还把昏倒的那两个恶心的像鼻涕虫一样的家伙捆在了一起,打算一会叫小周去通知官差,又把被偷的荷包拿了回来,还狠狠的踹了几脚才心满意足的艰难的推着车回去了。
累的半死总算是把他推回家了,张伯和小周把他抬到了客房,烟儿也去请了大夫来。
当大夫将他的衣服剪开时我差点没当场晕过去,右肩上一道长长的口子,肌肉全都翻开来甚至可以看见白森森的骨头,胸口还有一道三厘米的口子,整个上身全都是血。
“大夫,他怎么样了?”我将头扭到一边,不敢再往他的身上看第二眼。
“血已经止住了,肩上的伤虽然深可都是皮外伤,胸口的那一道伤原本是足以让这位公子丧命的,可偏偏这位公子的心脏长在右边躲过了这一劫,现在公子是因为失血过多才会导致昏迷不醒并没有生命危险,在下开个方子好好静养一个月这位公子便可痊愈。”大夫说着已经熟练的替他清理好伤口上好了药。
“多谢大夫了!”我拿出十两银子塞到那大夫手里。
“烟儿跟大夫去拿药。”
“是。”烟儿应着跟那大夫一起走了出去。
我将帕子打湿替他擦了擦脸,又将他身上一些没有擦掉的血迹细细擦去,而后小心的替他盖好被子。
“恩…”他嘴里逸出一声细弱的呻吟,微微的张开眼在看向我时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头一歪又沉沉的睡着了。
当天晚上因为身上有伤的原因他发起了高烧,由于他特殊的身份和他的伤我不放心让别人来照顾,于是决定和烟儿轮流守着他,上半夜她守下半夜我守。
也许是伤太重的原因他的热一直不退,我不时的给他换冰帕子又用酒给他擦上身,还强灌他喝了一碗药。就这样折腾到天快亮时他的烧才终于退了下去,我也累的趴在床沿上睡了过去。
“咳咳咳…”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将我吵醒,抬起头看见他捂着嘴歉意的看着我,嘴里还不时的发出一两声闷咳,胸口的白布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该死,看来是我昨晚擦完酒忘了给他盖好被子让他着凉了。
“来,喝口水。”我连忙给他倒了杯茶又帮他盖好被子,他喝了水以后就没有再咳嗽了。
“我是死了吗?”他的声音因为发烧有些沙哑。
“痛吗?”我指着他胸前的伤口,他点了点头。
“会痛就说明你还没死。”
“那就是说你还活着?”
“废话,我要是死了那是什么。”我指着自己的影子白了他一眼。
“我还以为昨晚是我在做梦。”他笑了笑。
“不过,你不可以把我的事透露给任何人,否则的话我立马把你丢出去让你自生自灭。”我恶狠狠的威胁他。
“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把我们亲爱的皇帝陛下给休了!”我说的异常轻松,心里却有些闷闷的。
“哦,这样啊!我会保密的。”他举起手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算你识相,还要水吗?”我晃了晃茶壶。
“不了,”他摇了摇头,“你没什么要问我吗?”
“这些都跟我没关系吧,我只是个普通百姓而已知道的多了对我没什么好处,我可不想死。”他是太傅身上受了这么重的伤,就是用膝盖想也知道事情不简单,我现在只希望他的伤赶快好然后赶快离开。
“你说的对。”他笑着点了点头,这次的他好象比以前更爱笑了。
“小姐,公子的药好了!”一个梳着圆髻的少女走了进来。
“你先喝药,我累死了要回房去睡会,有什么事你直接跟烟儿说好了。”我站起身动作不雅的伸了个懒腰。
“小珍,公子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了!”
“小姐,我是小玉啦!”“小珍”气的在原地直跺脚。
“啊,对不起,我下次一定记住!”打了个哈欠在小玉的埋怨声里走了出去,真的好累啊,看来今天要睡一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