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邬的脚步始终是那么的平稳、舒缓,一点也不快。可岑玉不管怎么追都追不上,随着背后那奇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岑玉的心也越来越绝望。"他为什么不等等我?我快要被追上了,他为什么不回头帮帮我?"一股阴寒的冷风从她的背后吹过,她能感觉到追赶她的那个东西已经快要贴在了她的背上。
她下意识的一转头,前进的脚步也缓缓听了下来。什么都没有、她的背后除了自己走过留下的脚印外什么都没有。"咦?怎么回事?"岑玉疑惑的转过身子看着她来的方向,一阵风吹过将杂草吹的都弯下了腰,这让岑玉更清楚的将这里看了一遍。确实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可以隐藏东西的地方。
"难道是我的错觉?不可能吧。"岑玉摇了摇头,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就当是错觉吧,现在先离开这里。"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一切都变了!
前方不再是那片草地,原本在前面走着的张邬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由庞大的白骨和石像扭曲在一起组成的森林!不错,就是森林。
岑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无数的白骨和那种奇特的石像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就像是一棵棵枯死的树木,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
雾,在白骨森林出现的那一刻就消失了。夕阳的余晖透过白骨间的缝隙撒落在地面上显出点点金黄色的光斑,抬头看向那些白骨树的树梢,那些高高挂起的骷髅眼中好像在散发着金光。风吹过这里,发出"呜、呜"的响声,就像死灵的哭嚎声,那莫名的求救声也更加的清晰了。这里,比之刚才更加的诡异了!
岑玉的脑子一下子就蒙了,她根本想不到仅仅是一转身的功夫这里竟然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这次,她已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退了两步,眼中的镇定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她能感觉到,在这片白骨海中还有什么东西,或者说那东西一直在跟着她,可岑玉又找不到它存在的任何证据。慌张之下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随便找了个地方就跑了下去。
可越跑,心中的危机感就越强。以至于在恍惚间好几次差点摔倒,就好像有什么莫名的危险在接近她,不对准确的说是她在接近那个危险。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已经没有办法停止了。她恍惚的看到,张邬和朱莲的身影就在前方不远处站着等着她,只要加把劲就可以到那里了。她高声的对他们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森林已经开始逐渐扭曲了……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她控制的向后退,就像是有谁在拉着她倒退一样。可当她回过头后所能看到的就只有正在扭曲的森林和大地,并没有什么东西在拉她。她亲眼目睹在这强大的扭曲力下那些石像和白骨如同泥土般被碾碎消失。
"什么东西,放开我!"岑玉拼命挣扎着想要脱离这个无形中拉住她的力量,可本来就什么都没有怎么脱离呢?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走向那扭曲的空间。
这时,原本站在那里等着她的张邬看到她的动作后立刻向她跑来。张邬跑起来的的速度很快,就像幽灵一样几乎立刻就到了岑玉眼前。看见张邬,岑玉又燃起了希望。:"拉我一把,不知道什么东西把我的身体拉住了现在不受我控制了。"
可张邬没有拉她,或者说没有准备拉她。他的表情十分的怪异,板着脸阴沉沉的看着岑玉,那好像是死人一般的神情让岑玉心底有些发毛,可此时已经离扭曲的地方越来越近,容不得她多想了拼命的想要拉住张邬,可身体根本不听她的使唤。眼见着岑玉就要被那扭曲的世界所吞噬,张邬出乎意料的没有拉她反而向野兽一样的张大嘴向她扑来。在扑向岑玉的过程中,张邬的脸极迅速的以嘴为中心上下裂开从中探出许多如同虫子的口器一样的东西。
这次,岑玉就想直接晕过去,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头脑还是那么清醒没有一丝混乱。她可以清楚的看出那些口器上遍布的尖锐倒刺,也能将张邬那已经不成人形的脸上每一点细节观察到,可她没有办法躲避,身体的倒退也在这一刻停止了,好像被固定在了原地一样,虽然还能感觉到那中莫名的拉力但她的身体还是无法行动。"是我胆子变大了吗,这都没有昏过去。倒是张邬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次真的要死了?!"她只来的及想这么一句,张邬就已经扑到了她的面前,她都能感觉从那张非人的嘴中传来的腥臭味,那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岑玉的身上突然闪过了薄薄的一层灰光,之后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被人大力的向后一拉,眼前的景象瞬间就变了。非人的张邬消失了,白骨森林也消失了,远处站着的朱莲也失去了踪影。周围的景色又变成了那片大雾弥漫的遗迹,而在她的正前方不足三十厘米的地方则有一个做扑击状的石像,那凶恶的神情就和刚刚出现过的张邬一模一样。
她惊慌的向后退了几步,感觉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吓的她向前一跳回头一看,这才放下心来。原来那个人,正是留在原本休息地点的"无"。
终于看到了的人,虽然她和无不是很熟但总归比一个人呆在这诡异的大雾中要让人放心。她紧紧的抓住无的一只手臂,像是害怕他也会像张邬和朱莲那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岑玉没有说话,无也没有说话。灰色的眼睛扫了一眼岑玉后,绕开了前面的的石像向前走去。岑玉紧紧的跟着他,一刻也不敢远离。无那没有感情的声音突然响起:"不要停止步伐,他们就在前面等你。"这一句后,无又不说话了。
和张邬一样的话,不过这一次岑玉说什么都不敢在停下来了,刚刚的经历她说什么也不敢再来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