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进……”
站在这个恶奴身后,文朝轻轻地喊了他一声,好像一个更坏的朋友在招呼这个坏朋友而后两个人一起再干坏事,这语气,绝了!
“谁啊?”胡进还真以为是来了个坏朋友,有些不耐烦地回头,眼神里那意思是,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拦我,谁拦我我跟谁急,我他妈非要了这个小娘们不可。
但他看到的,却是他的死期!
“是你……”一瞬间,胡进的眼神里布满了惊恐,他清晰地记得,昨夜那碗下了冰莲子的粥是他亲手送来的并亲眼看着文朝喝了下去,白天去火焰山,别人都回来了,唯有他没有音信,这还能说明什么呢?
来的这个,到底是人是鬼?是鬼的话,可不能把账都记到自己头上啊,那碗毒粥,可是三夫人,想到这里,胡进的意识就消失了。
一根手指!
文朝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点到了他眉心处,水元诀催动,一股足以冻彻人骨的寒气自手指传入胡进的脑袋,瞬间他就被冻的昏死过去,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下去了,他没有死,不能就让他这么轻易地死了。
“鸽子,你出来吧,没事了,我回来了。”死在顷刻,文朝心里还在牵挂着她,这样的一份情,恐怕今生今世是无法割舍了。
“朝少爷……呜呜……”被困在小屋里的白格格这才敢打开了门,掉着眼泪扑进了文朝的怀里,呜呜地哭着,以前多少的磨难多少的屈辱她都能忍着,那是因为文朝在身边,今次孤苦无依地被欺负,她承受不住!
白格格是文家派给四少爷的丫鬟,虽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照顾了,一照顾还就是六年,在她心中,这份情更加无法割舍,然而,年龄大了,她心中的这份情已然转化成了一份情愫,在生活上,她是姐姐,但在文朝面前,她就是个弱女子。
可惜,文朝根本就顾不得这些。
“没事了,没事了,鸽子,我回来了……”文朝一直在安慰着白格格,目光却没离开躺在地上的胡进,心中一直在想着,我该什么杀他呢,过一阵:“鸽子,你先进屋里去吧,我要杀了他。”
以前,文朝也说过多少次杀,但大都是带着愤怒及怨恨的,今天这个字里,只有冷漠。白格格疑惑了一下,但没有说什么,转身进屋去了,她也觉得这个胡进该杀,不为性命,为名节!
刚才只是冻晕了他,只要收了寒气,他很快就能苏醒过来,但在这之前……文朝走到他身前,缓缓蹲下身来,用手在他的胳膊腿上各摸了一下,他的四肢就被冻上了!
文朝清楚,别管自己多弱多受欺负,后面没有文家人的指使,别人是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的,这次,胡进一定是受了那位三婶的指使才敢对自己下毒的,那毒妇!
不仅是她,还有所有二爷爷这一脉的人,他们没有一个把自己当亲人的,有时候,连人都不是,爱之深恨之切,文朝最恨的就是他们,但这个胡进,就是这恨的纽带,六年来,他一次次欺辱自己,把自己踩的连个叫花子都快不如了,虽多是受人指使少是他自己作恶,但他必须死!
杀了他,恨里面,就没有亲情了。
冻上了他的四肢以后,文朝又把都放在了胡进的脑袋上,吸收了他脑袋里的寒意,然后,慢慢起身,等着他醒过来,好一阵,胡进才开始动唤了,睁开眼睛以后,挣扎几下却根本动不了,随后,就开始求饶了:“四少爷,四少爷,您大人大量,饶命啊,真不是我要害你,是三夫人让我干的啊,还有以前那些,都是三夫人指使我做的,为的就是把你挤出文家去,四少爷,饶命啊,以后我……啊!”
在他求饶的时候,文朝带着些许笑意用脚踩住了他的一条腿,他的话说到这里,那条腿的小腿就被碾成冰沫子了,碎冰里面净是血肉骨头,他不是疼的叫喊,而是被吓的叫喊!
“你说吧,随便说什么……”文朝淡淡地说了一句,又把脚挪到了他的大腿上,用力地碾压,他想碾碎的不是胡锦,而是心中最后一股不舍,碾碎之后,他就只是文朝了!
“……”小腿被碾碎了,胡进已经被吓的说不出话来,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腿被碾碎,他彻底傻了,这种恐惧,根本无法表达。
“一个月三两银子,两条狗恐怕都养不活吧?不过,我活下来了,嘿嘿……我记得,三夫人养着一只火貂呢吧,听说,那只火貂每天都要吃几只羊羔子,一只羊羔子都不便宜吧,他们还真是看得起我啊……”提及这些恨,文朝已经面露狰狞之色,喃喃说着,他又走上去碾碎了胡进的右胳膊。
“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胡进开始呜嗷喊叫了,因为他身上的寒气开始退却了,四肢恢复了知觉,疼啊,钻心的疼!
“你说怪不怪,我也是文家的人啊,我的爷爷还为文家付出了性命,家主之位本来就是我父亲的,怎么到了他们那里以后,我就住到这里了呢?也挺好,那么远,谁也听不到,听到了也不会有人来看的,因为,他们以为惨叫的人是我!”说着话,文朝又把脚放到了他的左臂上。
“文朝!你不要!千万不要!!!”
刚才文朝是背对着小屋踩的,白格格没看清楚,等他转过身又把脚放到胡进胳膊上时,她才看清楚了,那胡进的右胳膊右腿已经被碾能冰沫子了,早就想到了文朝会杀人,可绝没有想到他第一次杀人就这么残忍!
白格格惊呼着跑了出来,再一次扑到他的身上,拼命地把他往后拉着,她的哭喊,还没有这么疼过:“文朝,我求求你,你这样杀他,也是杀了你自己啊……你别踩了,我杀他,我来杀他,我知道你恨他,也恨那些人,但你不能这样啊……文朝,我求求你了……”
积压了六年,多少的怨与恨,唯有这样的虐杀,才能让文朝尝到一丝快乐的味道!
“你起开!”长这么大,文朝还是第一次这么粗鲁地撞开了白格格,他的眼睛已经血红,神色只剩癫狂,他如野兽般低吼着冲了上去,抬起一脚猛的踩向了胡进的脑袋,‘砰’的一声,胡进的脑袋被踩了个粉碎,他却还一脚一脚地狠踹着……
他恨啊,滔天的恨,最崇拜的爷爷不在,最亲的父母失踪,他是想把文家这些人当做亲人的,不要许多,只要还有一丝亲情就够了,可这六年来,谁曾可怜过他一分……自己最多也就是过的苦点受点欺负,可他不同啊,他是文家的四少爷,受这么多绝情与欺辱,他的心,恐怕也碎了……
白格格半躺在地上嘤嘤地哭着,恨至癫狂的文朝一脚一脚地狠踩着,把胡进剩下的身躯都踩的粉碎,他最后一丝不舍,随着胡进的身躯,彻底粉碎了……
等胡进的身躯都被踩进泥土里了,文朝才冷静下来,垂下头,大声地抽泣着,流下了这六年来的第一滴眼泪……很快,他就擦干了眼泪,走到白格格身前,轻轻为她擦去眼泪,将她扶起,极为释然地说了一句:“鸽子,回去吧,没事了……以后的事,我来!”
白格格猛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渴求着:“文朝,咱们走吧,到哪里咱们都能快乐地活着,再没有人会欺负我们了,你也不需要再这样了,就当我求你,走吧!?”
“男儿当称雄,死也要死在峥嵘的路上!”这句话,在文朝心中已经憋了好些年了,到今天,他才有权利说了出来:“鸽子,为什么是我们走?文家,本该有那么多属于我的东西,是被他们给侵占了,我要去夺回来,忍了六年,我就在等这一天啊,为什么要走?你也不能走,我要你亲眼看着!”
多年的隐忍,多年的折磨,多年的扭曲,文朝,已经形成了一种很独特的性格,今天爆发出来,就再也不会收回了!
“走,我现在就去夺回该是我住的地方,那个文彪,我倒要看看,他有几分胆色!”文朝拉着白格格就走,朝着他原先所住的房间,哪里,不仅是他的,还有他父母的,已经被那文彪霸占了六年了。
一路到了原先的房间门前,文朝一脚就踹开了房门,冲着里屋的文彪大吼了一句:“文彪,你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