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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离别

时间齿轮不停旋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肖凡走的那天裴依然没有去送机,她觉得那一幕也许会要了她的小命,而此时距离高考的文化课还有7天。

裴依然2个月的突击,顺利的拿到了艺术类加试的合格证,父母很高兴,她更安慰于可以给父母一个交代。

肖凡走后,裴依然的胸口好像就空了一小块,或者说是破了一个洞,她觉得那种空洞是怎么也填不满的,她整晚的瞪着眼睛失眠。父母以为她是高考紧张,其实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这就是失恋吧。失恋就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裴依然领会到。

一周很快过去,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停止脚步,对谁都一样。

高考后就是漫长的空白期,裴依然最讨厌等待成绩,因为那是一种忐忑不定的无法努力的感觉。她讨厌无力感,她勇敢、执着、聪明却没有耐心。

每当遇见等待,她个性的短板就暴露无遗,这让她诚惶诚恐,烦躁不安,何况现在等待的除了高考成绩还有肖凡的电话。

肖凡已经一去10天,还没有消息,没有手机的年代,裴依然天天守在电话旁寸步不离,上个厕所都胆战心惊,生怕漏掉肖凡的任何消息。

"爱一个人就是卑微到尘土里,然后再开出一朵花来"。

裴依然的少女心,在等待中饱受煎熬,她是那么的焦虑、不安,她怕有一天自己终于失去肖凡,那样她会因为心脏承受不了巨大的创伤爆裂而猝死。

"叮叮,叮叮。"电话显示不出来的一堆乱码,裴依然嘴唇发白,心脏狂跳不止。

"喂,是裴依然吗?"

"啊!"

"知道我是谁吗?"

"大凡!不过,你的声音怎么哑了?"

"啊,刚过来,安顿一下,和同学们唱歌通宵来的。"

"啊。"

"你还好吗?考怎么样?"

"还行。"

"成绩下来了吗?"

"这几天吧。"

......

裴依然感觉自己有很多话可以说,她是那么的想念肖凡。但此时,她居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怕她一开口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她是那么不愿意在肖凡面前表现出哪怕一点儿软弱,因为,她清楚的明白,在两人的关系中,自己早就处于弱势了,她路人家境、中上的姿色、无力的身高,让她难免有些自卑。

挂了电话裴依然躺在床上,她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心里的洞,却结结实实,真真切切的又再破了一圈,那伤痛那么明显,她好像可以看见心里的口子,她特别想把手伸进去,自己给那个伤口擦点药,自己贴上一块创可贴好让伤口快点愈合。她想要自己把自己的心捧在手心,在脸上轻轻的贴一贴,给自己点安慰,毕竟,也许肖凡再也不会替她保管这早就已经在肖凡身上的东西了。

"肖凡过的是什么生活?"裴依然突然感觉恐怖,以后的岁月里,肖凡会有越来越多的事情她不知道,肖凡会有越来越多的朋友她不认识。

她想象肖凡唱歌的样子,他吉他、钢琴都谈的那么好,他是那么会写歌,他是那么神采飞扬的一个人,他是那么的迷人...

"又会有多少的少女像我一样迷失在肖凡的微笑里?肖凡对我的那点爱情,又能维持多久"裴依然摇摇头,她不敢也不能再往下想,怕是,现在就会突然疯掉。

考试成绩下来,裴依然考上了本省一所海滨城市的大学,艺术类,主持人专业。

高中毕业,同学们难免要吃吃喝喝,纪念一下成人前最后的好时光,少女们都试着化起了淡妆,脱下校服,穿上了自己喜欢的裙子。男生们开始公开抽烟,似乎在宣告着自己的成人。

其实承认又是什么多好的事情呢?

小石头和小李明也要分离,小李明考上了南方一所大学,而小石头因为没有考上自己最心仪的学校选择重读一年。

赵美美落榜了,打算开始打工,小四川去了外省念大学。

"分离的情绪弥漫在众人之间,怎么笑都还是有种悲伤。"裴依然矫情的想着。

她坐在KTV的总统大包里,看着几十个同学唱唱跳跳聊聊天,她突然有点疲惫,想要出去透透气。

KTV的大厅里有一个夹娃娃机,她和肖凡以前来过这里唱歌,肖凡还夹起来一个小松鼠,虽然她喜欢的是小熊猫。

她看了一眼娃娃机,小熊猫还安然的躺在那里,谁也没被谁夹走。

裴依然突然来了兴致,可她试了几次也是夹不到,什么也没架到。

"喜欢哪个?不如让我试试?"转过身去是崔越然。

裴依然对他的记忆是肖凡的寝室同学,肖凡的好朋友,肖凡的对床....

这让裴依然不免有点忧伤起来,说道"夹不到的,算了吧。"

"我来试试吧,你说你喜欢哪个?"崔越然还是不死心。

裴依然没有了想玩耍的心情,出于礼貌就随便指了指那只小熊猫。然后就自顾自的发呆,她根本没想到崔越然能够架起来,毕竟,肖凡没夹起来。

娃娃机的音乐响了又停,崔越然果然一无所获。

"别费劲了,夹不起来。"裴依然劝道。

"唉,没有零钱了,我一会去换点再试试。"崔越然笑笑道。

两人一时没话,难免有点尴尬,裴依然怕他把话题扯到肖凡身上,就赶忙胡乱的找点话题,道"你考了哪所学校?"

"刑警学院。"

裴依然听了他的话有点惊讶,那是中国最好的刑警学院,她高三一年都在艺术加试和在外面补习文化课中度过,没想到崔越然的成绩居然这么好的。不免真心佩服道"那可是很难考的吧,除了文化课要求高,体检也很严格吧,还有体能测试吧?"

"是啊,体能测试实在很多。我本来想考战斗机的飞行员,可是个子太高了,战斗机的机舱比较矮,他们想要178cm一下的。"崔越然道。

裴依然这才觉得崔越然也很高,因为肖凡有186cm,所以181cm的崔越然总是好像跟在他身后矮了一块的人,又或者是裴依然太过于把目光集中在肖凡身上了。

"你考了多少分?"裴依然问道。

"文化课598分,我是全国2级运动员,加了30分。"崔越然道。

这时候裴依然才想好像常常能看见他跑步的身影,运动会上,他好像短跑很厉害。只因为裴依然大多数时候是学校运动会的主持人,一天下来忙忙碌碌,眼里能看见的也不过是和她搭档的肖凡。

两人又说了些以后还要保持联络之类的话,就散了。

有些人,明明很优秀,但在不关注他的人眼里却总是自动被屏蔽,如果恰好屏蔽他的人又是他中意的,你说这算不算一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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