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飞龙初现
那日正值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晚上众人与道士们一起在“青檀秋色”正殿前的千年青檀树下,共赏明月。道童们已在千年青檀树下摆上供台,有道童告诉飞马王子今天道观会做一次"过斋堂"。
王子不懂也不敢多问,就在道童的安排下,与曦曦公主等人在一侧落坐。原来过斋堂是道教宫观的仪范之一,道士每饭必先供养,为思:十方供养,来之不易,无功享用,惟恐罪过。故每饭先上供出食,以行神、人、鬼普同供养。道童们端上了各色月饼、大石榴、石榴叶茶以及各种水果,摆满了供台。然后,道童们才向众客人面前摆放同样的食物,最后将食物摆到道士们面前。一场中秋“过斋堂”在一轮圆而明亮的月亮普照下开始了,没有凡人举杯相邀之俗礼,没有喧闹与嘈杂,一切都在静穆之中进行。静的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静的可以清晰的嗅到石榴叶茶的清香,静的好像月光可以穿透人的心灵。一向顽皮的蓝冰精灵也学会了安静,她一言不发静静地守在曦曦公主身边。
在月入中天时,像安静的开始一样,“过斋堂”又在安静中结束,青檀长老与王子道过晚安后,便回房休息了,众道童在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飞马王子与曦曦公主也与众道士和随从道了晚安,各自休息去了。
消沉的情绪仍然像是恶魔似的纠缠了飞马王子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饭后,青檀长老安排道童陪同飞马王子、曦曦公主在青檀山上走一走。飞马王子一脸的不情意,他不明白伤已经好了,青檀长老为什么不同意他的道别?一心想打败黑魔妖的心情长老为什么不理解?如今的他哪里有心情游玩。虽说是满心的不情意,但是王子并没有说出来,他感激青檀长老的搭救,不想让长老的心意空落。
于是飞马王子强颜欢笑与曦曦公主、蓝冰精灵在道童的带领下,从正殿右侧门出,沿峡谷而上。
两侧山崖陡峭,怪石嶙峋,在山麓、沟谷、溪边或石缝中生长着枝叶茂密、形态各异的青檀树。有的宛如山崖伸出的手臂,有的好似以柔克钢般地撕开巨石的木器,有的好像立于青石之巅的婀娜倩影,更有甚者如龙形枝干盘曲如虬生于石壁之中……那种扎根峭壁、以身断石、生生不息的顽强之势,深深地震憾着飞马王子的心智。
道童介绍檀树是一种名贵树木,叶为卵形,因果实长有圆形的翅,所以世人又叫它摇钱树。幽谷中还有一棵千余年银杏,枝叶茂盛,果实累累。其树下有口“龙窟泉”,水质清冽,甘甜醇厚,为泡茶之佳品。道童还说为王子他们泡石榴叶茶的泉水正是此泉之水。飞马王子顿时又仿佛感受到了那缕石榴叶茶的清香。
再往前眼前出现一个石桥,石桥的中间低两头高,远远地望去就像是个“断桥”。道童说这桥还真是叫断桥,一成意思是远远看上去像断了一样,还有一成意思是这架小桥的南面满山遍野的长满了青檀树,但是小桥的北面是一棵青檀树也没有生长,就是将青檀树苗移栽过去也是不能成活,就成了断桥的另外一个意思。这真是造化神奇,近在咫尺却是天壤之别。
过了断桥后,继续向上攀登,蓝冰精灵哪里肯相信如此奇妙的事,她早早地飞了出去,忙着在山林之中寻找青檀树的影子。
等飞马王子与曦曦公主在道童的陪同下来到青檀山顶时,蓝冰精灵也飞跟过来,她激动地说:“王子,公主,断桥之北还真是一棵青檀树也没有呢。”
“你还去验证什么?”王子笑道,“道士们终日在此修行,早已明察秋毫了。”
“是啊,我与其他师兄弟每日都要从断桥登山打柴,几乎走遍了青檀山的每一个角落了。”道童笑着说道。
蓝冰精灵也笑着说:“哪里是不信小师父,是我不肯相信我的耳朵啊。”
大家一阵说笑,沿着西侧山路向道观返回。
回到道观,曦曦公主入房间休息,飞马王子去看望了众随从和飞马。此刻的飞马已完全恢复了正常,而且食量大的惊人。
一个随从说:“它好像是要把前些日子少吃的东西补回来啊!”
飞马王子看到飞马大口大口吃草的样子很高兴,可是他心里想飞马毕竟是马,哪里懂得他心里的苦闷啊。飞马王子在回房间的路上,看到一棵高大参天枝叶遮天避日的青檀树下有几个石凳,就在其中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飞马王子静下来时,不由得眼前浮现着青檀树的奇特姿态,它们生长在石崖,历经风雨有的树干已经腐空,那又能将青檀树怎样?!它们不但活着,而且活得狰狰铁骨。
飞马王子心中暗想:“生命要像青檀树一样坚强才是啊!”王子好像是禅悟到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飞身向青檀长老的禅房赶来。
在飞马王子正欲抬手扣门之时,木门开启一个道童笑着迎了上来:“王子,师父已命我在此等候多时。”
王子大为吃惊,青檀长老怎么知道自己会来拜见?纳闷之时已入房内,飞马王子也没有多想就连忙上前向青檀长老请安:“长老好,弟子有礼了。”
“嗳,嗳嗳。”青檀长老故作不解,忙起身相迎连连摆手说道,“王子,何出此言啊?你我一主一客,哪里有什么师徒之别?”
“弟子蠢笨,刚刚悟出长老的教悔。”飞马王子向青檀长老深深鞠躬,继续说道,“我蠢笨的以为长老只是为了待客才让我在青檀山上走上一走,在看了顽强不息的青檀树时,我才明白长老的一番良苦用心,您是在教悔我。我体会到生比死更难的道理,生的顽强不是需要斗而是更加需要静,还需要忍耐,水滴石穿,扎根断石。”
听到此,青檀长老面露喜悦,他手捻长须却对王子说了几个字:“贫道午修时辰已到,休息去吧。”
飞马王子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心情,原本以为长老会深刻地为自己讲道说法一番,却只听到长老的寥寥数语。可是长老明明是在点化自己,也猜到自己会来,命道童等候,为何又将自己打发走呢?王子顿时又挠了头,但是又不得不退出青檀长老禅房,回自己房间去了。
傍晚时分,青檀长老叫上了飞马王子一人来到了断桥之上,青檀长老问飞马王子:“王子可知断桥之意?”
王子说:“已听道童介绍,隔断青檀树生长之意。”
青檀长老摇头说道:“不尽然啊。怎么说是断桥断开了青檀树的生长,明明是青檀树不欲越桥啊!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预都未预何以成?凡事都有数有缘,有因有果。扎根断石,你说的很好,这是我听到的对青檀精神最好的表达。”
再往前走,青檀长老继续说道:“王子,你悟性很强,道缘颇深,不然又怎能短短数日内就操控的了如意清风保护罩啊。只是你道术很浅,不能得如意清风保护罩全部法力,否则何须长途跋涉之苦,一日即可到达天都王国了。”
说话间来到了龙形青檀树前,那龙形青檀树根生石崖之下,茎干盘曲如虬生于石壁之中,枝叶茂盛伸展于崖壁之上。
青檀长老问:“王子,你看是说青檀夹缝求生,还是像你说的扎根断石?”
不等王子回答,青檀长老哈哈大笑着说:“贫道更喜欢你的扎根断石说。”
王子立于长老面前垂手静听不敢有丝毫怠慢。青檀长老最后告诉飞马王子,他欲将自创的《青檀真经》中的精隋传授王子,飞马王子连忙下拜高呼师父。
青檀长老说:“贫道的《青檀真经》虽不能与先人真经相提并论,但是也是不能轻易传人。如今传于王子也是受魔道猖獗所逼,望王子能为世人清除魔患,还世人一个太平世间啊!”
飞马王子鼓足士气说道:“长老放心,我自当尽全力。”
青檀长老说:“至于王子能领悟多少还是看机缘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青檀长老与飞马王子形影不离地在一起练功。有时他们会出现在青檀山巅,有时会出现在龙形青檀树前,更多的时候他们会在青檀长老的静安阁,在八卦图上运气、打坐、过招。但是没有人能与他们一尺之远,每当他们练功时,都要有十几个道童在四周巡视,就是曦曦公主和蓝冰精灵也要得到允许方才可以入内。
一转眼十天过去了,青檀长老将飞马王子带到龙形青檀树前,说道:“王子,你的悟性真是非同常人,你已基本掌握了《青檀真经》的精髓,至于法力不是一日之功,还需在日后与魔道争斗中一点点的积累和提高。”
飞马王子向青檀长老跪拜:“感谢长老的点化,是您给了我新生的力量。没有您的青檀精神点化,我将郁闷难消。”
青檀长老扶起王子说:“是你我的师徒之缘,更是你的道缘,如今魔道猖獗,王子的使命难推啊。”
飞马王子心中暗想,是啊,当初只是为了取得曦曦公主欢心,年轻气盛只身前往北极黑冰国,如今经历如此多的磨炼方才明白人间疾苦需有人承担啊。幸运的是有曦曦公主相伴,又有道家法师一路相助。一番沉思令飞马王子感慨万千。沉思良久,王子才意识到还有青檀长老立于面前,连连向长老道谦。
青檀长老笑着说:“王子不必礼重,你我已有师徒之缘,又何必居于常理。今日还想问,王子在北极黑冰国之时得到了飞龙宝剑,可曾用过?”
飞马王子说:“师弟也是想用,只是功浅力薄武不动。”
青檀长老说:“那飞龙宝剑不是常物,乃是师父在青檀炉中所铸。因师父与北极蓝冰国国王相交甚深相赠,不想被黑希里霸占北极蓝冰国时用于震琪花了。王子能拔出此剑是机缘,也是师父暗中点化,清除魔道非王子,天下已没第二个人了。”
“但是,我舞不动它。”飞马王子一脸困惑。
青檀长老说:“王子今非昔比,可取飞龙宝剑来一试。”
飞马王子深爱飞龙宝剑,虽说舞动不了但是也是时刻佩带于身,说话间取出飞龙宝剑,闪闪金光,剑身颤抖,剑柄上的飞龙图腾栩栩如生。王子感到飞龙宝剑怎么一日之间轻了很多,轻轻舞动易如反掌。按照青檀长老所传授太极剑法,王子体静神舒剑人合一,由慢而快,由缓而极,只见剑光不见剑,只见身影不见人。
王子云步慢收停了下来,吃惊而又兴奋的问青檀长老:“师父,我怎么会一夜之间能舞动飞龙宝剑了呢?”
青檀长老笑着说:“今非昔比,今天的你已非昨天的你,这几日修炼《青檀真经》也初见成效了。”
飞马王子感激地再次向青檀长老施礼。
青檀长老说:“王子,你不知飞龙宝剑的真正威力。来来来,随我来。”
青檀长老将飞马王子带到龙形青檀树前,又命道童将飞马牵来,这更是让飞马王子纳闷不已。
只见青檀长老将飞龙宝剑抛入空中,飞龙宝剑闪着金光与龙形青檀树合为一体,祥瑞普照。随后从龙形青檀如虬枝干中飞出一条巨龙,飞龙腾空,转出八卦图腾。飞马不知何故被吸入八卦图阵,一阵旋转过后,从空中飞落一匹白马,飞马不再是原来的模样,已长出一对飞翼。飞马嘶鸣,羽翼纷飞。
飞马王子惊喜不已,正要感叹,飞龙宝剑停下飞舞落入王子手中,再看那空中飞龙又嵌入剑柄。王子惊讶不已,此刻已不知说什么好,他看着青檀长老白须飘飘的模样,心想难道长老是仙人不成。
青檀长老慈祥地笑道:“王子,你不只是飞马王子,此刻你已成长为飞龙战士了,飞马也已成为真正的飞龙战骑,又有飞龙宝剑相配,如今飞龙战士可以去完成斩妖除魔的使命了。”这一切令飞马王子如痴如醉,神往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