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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兴土木

巳时,两顶绿呢官轿停在了和府门前,和珅与周晓回来了。

和珅首先走出轿子,在门前等了会儿周晓,待到周晓走来,陪笑道:“和某说话算话,既然周兄弟已面见了圣上,那和府内的地,周兄弟随便挑!”

没想到和珅倒也爽快,未等周晓主动索要,率先开口说了出来,其实他这是被逼得走头无路了,否则一顿御膳就想换他和府一块地,那是想也不不用想的事。

话说周晓也没打算敲和珅竹杠,他就是打算把西祠堂改建城篮球场,让他在清朝也有个打篮球的地方。

“那周晓先谢过和大人了,我想要西祠堂那块地!”周晓直奔主题的讲道。

“西祠堂?”和珅有些没有想到,周晓竟选了和府一座废弃的祠堂,也不知道他搞的什么名堂,但好在这块烂肉和珅还是能舍得的。

周晓有些诉求的继续讲道:“除了西祠堂,周晓还有一件事想请和大人帮忙,日后必有重谢!”

“还有事?”和珅有些出乎预料,可他又不敢拒绝,只好漫不经心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周兄弟尽管说吧!”毕竟和珅可能还需要仰仗周晓,他还有机会从周晓身上得到一些好处。

“周晓希望与和大人这儿借点钱,在借几个人,打算按照将西祠堂改建一下!”周晓补充道。

吓和珅一跳,他还以为对方要朝他借多少钱呢,不就是改建个房屋了,连料连工也不过一两千两银子,况且周晓不是还有一千两银子么。

“行,到时候我对刘全吩咐一下,有事你就找他!”和珅将麻烦事转到了刘全身上,他不敢得罪周晓,又不想陪着周晓疯狂,把他交给刘全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午饭过后。

这顿午饭很简单,四菜一汤,之前什么翅参鲍肚、生猛海鲜全都撤了,只剩下一些家常小炒。

原因很简单,和珅亏了,也自然再不会把周晓当尊神供奉了。

吃完饭后,周晓找到了刘全。

“刘总管,半个时辰后你帮我找来一二十个工匠!”周晓对刘全讲道。

之前和珅早就对刘全吩咐过了,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就按照周晓的要求办,出了大事再向他汇报,和珅再来拿主意。

“好嘞!您晴好吧!”刘全一口答应了周晓,找一二十个工匠根本不算什么大事,也花不了几个钱,自然他就能全权做主了。

午时两刻。

西祠堂门外。

早已找好了数名木工、泥瓦匠。

不一会儿,周晓朝西祠堂走了过来。

刘全主动迎了上去,忙讲道:“周大人,您要的工匠我给您带来了!您看还有什么事?”

周大人,没错。乾隆不是封了周晓一个五品留京知事么,也算是留用在满清首都的公务员了,成为了有权力的人,虽然这个官多少有些像是挂了个虚名,但是品级在那摆着呢。而此时,周晓也早就换上了满清的官服,他知道自己肯定要在这儿待上一段,如果不入乡随俗可不行。

“有劳刘管家了,暂时没有了,请便!”连说话的腔调都试图着朝这个时代靠。

听完周晓的话,刘全正打算转身离开,突然周晓对着这帮工匠喊道:“大家伙儿,打起精神来,工钱一分不会少给你们的,你们这几天的任务就是把这座祠堂彻底给我拆了,之后的事到时我在告诉你们!动手吧,都别愣着了!”

刘全一听,撒开脚就朝前厅跑去。

前厅。

“老爷,老爷,不好了!姓周的,不,那个周大人把西祠堂拆了!”刘全着急忙慌的跑进前厅,连气都不敢喘匀,对着和珅就喊道。

“噗”

和珅口中喷出了一口茶水,指着西祠堂的方向,质问道:“你说什么?周晓他把西祠堂拆了?他不是说是改建么?怎么会拆房呢?快带我去看看。”

说完和珅将茶杯朝桌子上一摔,站起身就朝厅外走去。

西祠堂外。

一群工匠早已进屋的进屋、上房的上房,将西祠堂拆的是不亦乐乎。这帮工匠平生只知道建房子给工钱,头一次遇到拆房子也算工钱的,甭提每个人心中多高兴了,也就是刘全走的这会儿功夫,西祠堂已被拆的七凌八落,早就不像样子了,可见效率之高匪夷所思。

“你们谁是包工头呀?”周晓对着一群工匠喊道。

这时一名扛着废弃木料的工匠走了过来,问道:“大人,啥叫包工头?”

我晕,连包工头他们也不知道。周晓挠了挠头解释道:“我是问你们,你们当中谁说了算,谁是带头的!”

这名扛木料的工匠,将木料朝地上一扔说道:“大人,我就是,我叫唐二牛,我们都是来自城外唐家村的。大人,您找我有事?”

“对,我们都是唐家村的,是二牛带着我们来京城找活干的!”房顶上一名工匠质朴的补充道。

周晓笑了笑,问道:“唐二牛,你们平日里干一天的工钱是多少?”

唐二牛也笑了笑回答道:“也就混个温饱,如果东家管饭每人一天十五个铜子;如果东家不管饭,每人一天二十到二十五铜子不等,就看东家抠不抠了!”

周晓继续问道:“那一两银子等于多少铜子!”

其实周晓心中清楚,只是他不太肯定,便问了问。

“一千个铜子换一两纹银,怎么大人不知道?”唐二牛有些诧异的回答道。

“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周晓没有理会唐二牛的质疑,继续问道。

“不多不少,总共二十人!”唐二牛继续回答道。

二十个人,管饭十五个铜子,不管饭二十五个铜子,按不管饭的计算,一天就是五百个铜子。想着想着周晓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这是乾隆赏赐后加进去的一件,乾隆看到周晓着装怪异,知道他肯定也没有装钱的袋子,便大方的送他了一个金色纹龙的皇室钱袋。周晓从里面取出一些换好的散银,拿出大概二十两银子,交给了唐二牛。讲道:“这是二十两银子,待会你分给大家伙,按不管吃计算的,算是你们一月的工钱,你拿好了,记住如果和府管吃,你们就放心的吃,这些钱还是你们,只要你们把活干的漂亮,工钱不会亏待你们!”

唐二牛呆呆的接过这二十两银子,这可是他第一次遇到,刚一开工就给工钱的,而且一给就是一个月的。接过来后,连忙跪在地上答谢:“大人,真是活菩萨呀!大人您放心,我们一定按大人要求把活干的漂漂亮亮的!”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喝声:“慢着,慢着!”

原来是刘全陪同着和珅来到了西祠堂这里。

和珅走进了,并未理会周晓,而是对着唐二牛喊道:“你就是工头?”

“是,和大人!小人唐二牛就是!”唐二牛颤动的望着和珅,回答道。

“赶紧叫你的人都停了,谁告诉你们拆房的,这是我和府!”和珅气急败坏的继续嚷道。

两位大人,一个要求尽快拆、一个又不让拆了,唐二牛可不敢得罪其中任何一人,只是将用目光望到了周晓身上,似乎等着周晓拿主意。

周晓一听,和珅竟出尔反尔,明明答应把这块地交给自己了,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就翻脸不认账了。

他一把将和珅拽到一侧,轻声质问道:“和大人,你这是?”

和珅看了看周晓,本来想把气撒在他身上,可一想到对方家乡有十三万万人,心中肝胆皆不由的打颤,瞬间嘴脸一变,虚以委蛇的假笑道:“周兄弟,和某是答应被西祠堂这片地交给你了,可没想到你要拆房呀?不是说改建一下就行么?”

看到和珅心中似乎想改变注意,周晓心中也不禁万分着急,竟把周晓激怒了。周晓破口大声喊道:“好呀,和大人,你说话不算话。行!明天早朝咱们去找皇上评理去,大不了您和府这块地周晓不要了,周某找皇上索一块!”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和珅万没想到,周晓的第一把火竟烧到了自己身上,还把他主子乾隆搬了出来。可话又说回来,和珅他当朝一品大员又如何,周晓目前可是两邦友好的使臣,虽只是五品知事,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和珅还是明白的,万一真把周晓惹毛了,一罢官回乡,这果子可不是他吞的下的。

“周大人,怎么对我们老爷说话呢?这里是和府,还容不得你一个小小五品官在这撒野!”刘全狗仗人势的斥责着周晓。

“啪”

周晓也不知道为什么,手仿佛是自己动起来的,一巴掌抡在了刘全脸上,这一巴掌力道十足,甚至周晓的手都变得红肿。

“老爷,他敢打我?”刘全哭丧着脸对着和珅怜乞道。

可和珅那里还管得了他,自个也早就被震住了,没想到周晓脸会变得那么快。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周晓竟当着和珅的面,狠狠扇了刘全一巴掌,整个大清朝里,真正敢这么做的或许也只有乾隆了。纪晓岚虽敢与和珅打趣,杜小月敢出手恐喝和珅,那都是装装样子罢了,总得给和珅留几分面子,谁还敢真的对和珅怎么样,都不要命了。当然,这说的都是官场里的人罢了。

还记得有一次,乾隆的一位皇子,当着和珅面扇了刘全几巴掌。和珅竟串通文武百官参了这位皇子一本,险些将他废了,可见和珅手段之狠之绝。

如今,周晓竟还敢这么做。你都看了那么多关于和珅的电视剧,难道与狼为伍就没有居安思危的感觉么。原来,周晓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抡起这一巴掌的,反正抡也抡了,扇也扇了,此时再想什么后果,早就晚了,也只好装出一副怒气冲冲、无所顾忌的样子来迷惑和珅。

和珅气的牙疼都忘了,他此时心中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周晓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可他不敢,对方身份特殊,万一搞砸了,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若要在引起两国开战,先不提谁输谁赢,这场面就够乾隆给他好好喝一壶的了。

此时场面一片死寂。

刘全是祈求着和珅为他做主;和珅是想出气却不敢出气;周晓是故作镇定但心中莫名;唐二牛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开工。

过了好一会儿,和珅心里还是认怂了。

“啪”

和珅也扇打了刘全脑袋一下。目的有两个,一是出气二就是做给周晓看,随着对着刘全喝道:“死奴才,谁给你的胆子,周大人是你能得罪的么?还不给我滚。”刘全离开后,和珅露出一副谄媚贱笑的嘴脸,对着唐二牛讲道:“拆,继续拆,一切按照周大人的要求办,拆吧!”

说完,自己也知趣的离开西祠堂。

看到刘全、和珅相继灰头土脸的离去,周晓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要不是他多少知道些和珅的如意算盘,估计早就被吓到腿软了。

周晓回过神,拉起了唐二牛,吩咐道:“唐工头,让你的兄弟们继续吧!”

唐二牛用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呆滞地望着周晓,他打从娘胎里出来就知道和珅不是好惹的,除了当今皇上,连王公贝勒都不得不给和珅几分面子,而眼前周晓的表现明显是一点面子也没给和珅留,虽扇的是刘全,其实与打在和珅脸上一样。看到唐二牛呆滞的表情,周晓轻推了他一下,讲道:“怎么唐工头?”

“没没,没什么。兄弟们继续拆,我们听周大人的!”唐二牛朝着西祠堂上下里外的工匠喊道。

顷刻间,“叮了当啷”“轰轰哐哐”的拆房声再次响起。

三天后。

一座占地约千八百平米的西祠堂早不见了踪迹,除了西祠堂地面全部保留了下来,其它建筑尽数被夷为平地。

二十名工匠正在清理着现场,把一些废弃的石木料搬运出去,很快一座现成的篮球场地基出现在周晓面前,虽然场地上还没有篮球框,但在上面随便打打篮球也相当爽快。

周晓坐在一旁,手里捧着笔记本电脑,查找着关于篮球场的建筑平面立体图。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干着同一件事,就是找图纸。虽也找到很多不错的建筑图,但这些都是很高级的那种,什么水路电路齐全的那种,很难找到简单的设计图。若单是按校园操场的模式搭建,倒也简单,可是周晓也不想建的太随意,追求着条件允许下的尽善尽美。

终于,他看到了一座体操馆的设计图,是最简单的那种,未将水路电路搁在设计图内,只要成比例缩小完全可以用来当作篮球场设计蓝图来看。这几天,他也仔细勘察了西祠堂占地的长宽,长四十二米、宽三十四米(当然,这是他擅自向四方各扩出了五米的长宽),勉强够能建造两座并列篮球场地的面积。可最终他还是决定,只建造一座正规比赛型球场,除去水电灯光,完全按NBA的模式建造。

虽然,周晓不太习惯,也只能用毛笔将蓝图粗略的画在了纸上,然后再让唐二牛照着画出清晰的图纸。

篮球场正规长二十八米、宽十五米,东西南北各让出四尺界外距离,其它外围留作建造观众席。南侧包括四尺界外总共预留五米,当做球员暂留区及评委席;北侧包括四尺界外总共留出九米左右,东西同理各让出八米,用来建造观众席。(保留继续扩充占地面积的权利)——这是周晓简单的文字规划书。

篮球架固定在地面之上,篮板规格完全按照国际篮协要求制作,篮筐高度调整为两米九(这个说来就是周晓的私心了,周晓身高182CM,弹跳力不算多么出众,所以他平时根本无法做到灌篮,大概极限就差那么一拳的距离,所以...),将大理石地面用砂石简单打磨一番,降低大理石表面的光滑度,增加与鞋底的摩擦力。——这是周晓一些细节上的考虑。

第四天。

西祠堂的周围终于彻底被夷平,也被打扫干净了。

周晓把唐二牛及一帮工匠叫到身旁,将自己的设计理念,详细的解释了出来,并让唐二牛将蓝图,从新画出一副清晰的图纸,分配好任务,开启了真正的篮球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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