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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交易

“小博,你也不用太担心。医生已经说了,你父亲虽然伤的很严重,但没有生命危险。”黄亮稍作沉默,待王博略显平静才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你的父亲,肯定想去见见他。不过他现在处在昏迷状态,你去了不但什么也做不了,还会影响你高考时的发挥。”

“现在能帮到你父亲的只有医生。可你也知道,现在的医院,就算是咳嗽感冒啥的,进了医院也得折腾出个千八百的医疗费才会有所好转,而且还得先交钱才能后看病。你父亲入院的押金我先垫着。不过你父亲的伤势,没有几个月怕是出不了院了。我垫的那些押金可只够你父亲几日的医疗费用,所以筹集医疗费才是当务之急。免得你父亲的伤还未养好,就因拖欠医疗费被赶出医院。”黄亮略显关切,并耐心叮嘱王博该如何去做。

王博家境本就清贫,家中些许的积蓄肯定不够支付父亲高额的医疗费用。如今肩负着整个家庭的父亲倒下了,习惯了在父亲呵护下成长,不知人情世故的王博就算再聪慧过人,又哪有能力去筹集高额的医疗费用。

黄亮看着手足无措的王博,酝酿了一会,再度开口。

“小博啊,今天黄叔过来,其实也有事请你帮忙。若你能帮到黄叔,你父亲的医疗费及你读书的所有费用黄叔全包了。”

只要能治好父亲,王博都又怎会拒绝曾经的邻居黄副县长的请求。于是,一场见不得光的交易就在这次谈话之中完成了。王博所要做的事很简单,在高考的试卷上与黄庭互换姓名编号。王博甚至不用担心被监考人发现,因为这一切黄副县长早就安排好了。事后,黄亮的儿子黄庭以高考状元的身份带着王博的女友进入了上海复旦。而王博则在高考结束后,收到了父亲脊椎骨粉碎性骨折,终生瘫痪的消息。

王博原打算就此结束自己的学习生涯,从此在病床前照顾相依为命的父亲。可知道交易的王远,总觉得儿子大好的前程不能被自己给毁了,因此要求王博复读。在王远以死胁迫的情况下,王博拗不过父亲,最终放弃了复读,随便选择了一所专科院校。只要早点毕业,王博才能早点回到王远的身边,照顾父亲。因而专科院校,是既能应付父亲又能快速毕业的最快途径。

“富贵,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需要钱,帮人补习是我的工作。我一定要积攒钱找到最好的医院治好我父亲,让他重新站起来。”

虽说王博与黄副县长达成协议:黄副县长承诺承担父亲的的一切医疗费用及自己的学费。但这毕竟只是个口头承诺,而且是个见不得光的交易。现在黄庭已经进了复旦,黄副县长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现在如果过河拆桥,王博毫无制衡他的办法。最终一切还都得靠自己,王博必须早作打算。因此王博一进学校,就找了个周末帮学校附近高中生补习功课的工作。

“正因为我了解你的情况,所要才叫你一起出去转转,好散散心。我知道你一直很内疚,总以为你父亲是因为你而把身子累垮了,才导致意外发生。所以你想利用所有的业余时间是赚钱,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治好你的父亲。”说到这里,张富贵顿了顿。他想说,脊椎骨粉碎性骨折,还能留条性命,没有成为植物人就算不错了,这伤根本没得治。可他怕断了王博的希望,硬是把这话给憋了回去。

“你是父亲唯一的亲人,只有你好好的活着,他才有希望恢复健康。你现在背负的包袱太沉重了,一旦你被压垮,你父亲还能指望谁去。听我一句劝,今天就跟大家一起出去转转,给自己减减压,顺带散散心。”

“谢谢你,富贵!我会给自己减压的,不过散心就不用了。帮人补习可是我的工作,职责所在,怎能说不去就不去呢。”对于富贵发自内心的关心,王博很是感激。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博哥。我相信你,会治好你父亲的。”

王博父亲的状况,全校也就张富贵知道。是王博与张富贵在一次篮球斗牛之后两人谈心时王博无意中提到的。不过王博不喜欢别人看着自己时眼中总会带着同情的眼神,所以事后王博马上对张富贵下了禁口令。而一直以来,张富贵看待王博的眼神从未有过同情,有得只是敬佩。他敬佩王博面对挫折是的不屈不挠;他敬佩王博小小年纪就像真正的男人般肩负起家庭重担的勇气;他敬佩王博从他父亲发生意外时的手足无措到现在泰然处之的快速成长。正因为这些,他才会在面对年龄及身材都比自己相仿的王博时,尊尊敬敬的喊一声“博哥”。

“时间不早了,我这就出去了。你接着睡吧,我就不打扰你和女神的梦中之约了。”张富贵不止一次的梦到古月,曾和王博提过。王博没事就拿这件事来调侃对方。

“这你可说错了,我今天和她可不只是梦中之约。一会我就可以和她一起畅游巢湖之滨,荡桨碧波之上了。”彪悍的张富贵一直认为,男人就应该敢爱敢恨,敢于说出口。因此对于王博的调侃,他从不感到尴尬。

“好一个‘畅游巢湖之滨,荡桨碧波之上’,口号是喊得够响亮,能否抱得美人归才是最重要的。你就接着YY吧,我这就走了。”

王博一边向外面走去,心里却直嘀咕。前段时间他才去过巢湖,巢湖的周边全漂浮着一层垃圾,湖水也早被污染的浑浊不堪。怎么到了张富贵的嘴里就变得这么诗情画意,这么有意境了。

不过王博尚未跨出宿舍门口,手机就响了。一接才知道,原来是接受补习的几个孩子今天也有活动,所以要取消今天的补习计划。雇主要求取消今天的补习计划,工资照付,王博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用帮人补习了,自然要参加张富贵说的游巢湖这个活动了。虽然巢湖是脏了点,可全班一起出游图的是个气氛。而且以前的王博,业余时间除了收集能够治愈父亲伤势的相关资料,就是帮人补习,和班上的同学交集太少。也是该和他们好好交流交流,好融入这个团体了。

这次活动集合的时间定在九点半,集合地为校门口。王博跟着张富贵赶到校门口时,人已经聚得七七八八。王博放眼望去,只见一个个同学男的穿着时尚潮流,潇洒帅气;女的打扮的花枝招展,妖艳动人。看他们妆扮,和平时上课时孑然迥异。若不是张富贵带着,王博还以为自己找错组织了呢。

王博身上穿的依旧是那套七成新的行头,略有褪色,好在干净整洁。不过当王博走进眼前的群体,两者一比较,王博就显得格格不入了。至于张富贵,他今天穿的是一套休闲运动服饰。若只看服饰,在这个团体里并不另类。可他那一米八九的个头,站在这群人中就显得鹤立鸡群了。

“古班长,你要的独行侠我可是带来了,不知道有啥奖励没有?”

就在王博还在打量这群即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同学时,张富贵直接找到了他心中的女神古月。让王博郁闷的是,他为了找古月搭讪,居然拿自己做借口。若单单拿自己当借口也就算啦,可张富贵偏偏说的那么暧昧。什么叫“你要的独行侠”,虽说谁都听得出来这只是打趣,但只要对古月稍有情愫的男生,听到这么暧昧的一句话心中多少有些不爽。要知道,班上迷恋古月的男生可不少。因此,无时无刻都有几十双眼睛盯着古月的一举一动,张富贵那粗犷的声音肯定有不少人听到。

果不其然,张富贵的话音刚落,王博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道道眼神刷刷的罩向了王博,其中还有十几道眼神略带敌意。不过当看清楚王博那身“朴实”的装束后,那些带着敌意的眼神又慢慢转化成了轻蔑。

对于那十几道带着敌意、轻蔑的眼神,王博已经有所预料。在王博的生活中,从不缺少类似的眼神,因此王博也不在意,泰然处之。不过让王博好奇的事,为什么其他人此刻也都注视着自己。其实道理很简单,王博刚刚大量这却同学是因为他对这群人感到陌生。而这群人现在观察王博,也同样是觉得有些孤僻的王博很陌生。

“富贵,你是怎么跟古班长说话的。什么叫‘你要的独行侠’,一看这所谓的‘独行侠’就是个**丝,古班长要个**丝干嘛!”一名长相阴柔秀气的男生明知张富贵是在打趣,可还是借题发挥,在讥讽王博的同时,打压张富贵。

在场的都是王博同一个班级的同学,天天在一个教室里读书,即便再陌生,每天还是会见面的。说话的这名男生王博有些印象,不过他的名字王博并不知道。王博没有想到,为了争风吃醋,这个男生居然当众嘲讽起自己。由这点可以看出,这名男生品行和涵养实在不咋滴。

只要没伤害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王博从来不会与这样的人去计较争论,就好比人被狗要了总不可能去反咬回来一样。更何况,王博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丝。此时的王博反倒在叹息,这名阴柔的男生只怕已经引起了古月的反感。毕竟传闻中的古月可是美貌与智慧并重,并不是个肤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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