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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机玉

“你就少张狂了,老鬼。你若真能翻盘,只怕刚才我就被你给吞了,吃过电刑之苦的你又怎敢留我到现在。虽然又被你趁机恢复了些残魂,但我能击败你一次,就能击败你两次。虽然最近电费涨了,但击杀你的电费我还是付得起。我看你也就是虚张声势,好求条生路吧!”王博不清楚这个时候幽冥老鬼为何还如此张狂,只好出言试探。

“小子,你还真以为我吞不了你?别说刚才我距你只有咫尺之遥,就算隔你十丈、八丈的,在这识海之中我也能将你直接吸入腹中。我之所以没有吞噬你,不是因为我无法靠近你,而是因为我不能吞噬你。”说着说着,幽冥老鬼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愤怒,有些怨怼。

“小子,在击杀我之前,你还是先看看天机玉中发生的变化吧。现在,你我谁也不能拿对方怎样了。当然,如果你已经活腻了想跟我同归于尽,我自然无话可说。命运真TM不是个东西!想我幽冥老鬼叱咤仙台星百万年,吞噬正魔两道高手不计其数,却没想到在虎落平阳时和一个凡人捆绑在了一起。命运啊,命运,你可真会开玩笑!”看来命运刚刚玩耍的可不止王博一个,幽冥老鬼一样成了它玩耍的对象。

对于幽冥老鬼的话,王博将信将疑。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天机玉就在身前,还是先观察一下天机玉的变化,看看幽冥老鬼究竟玩得什么把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识海中的缘故,原本和坠饰差不多大小的天机玉,现在看起来足有一人来高。天机玉原本通体碧绿,现在也变成了淡绿色,显得暗淡了许多。这些变化虽然明显,但仅凭这些变化想糊弄自己可不行。幽冥这个修行了百万年的老鬼也不可能那么肤浅,他既然拿天机玉做借口,这里面就肯定有文章。

王博带着疑惑的眼神望了眼幽冥老鬼,又重新打量起天机玉。就在王博的视线重新触及天机玉时,王博终于发现了天机玉真正的变化。这个变化并不明显,只是一个淡淡的轮廓,遍及天机玉的整个本体部分。由于王博之前看的仔细,是一块地方一块地方逐步查看的,反而什么都看不到。刚刚王博看了眼幽冥老鬼,眼神重新触及天机玉时,看到的是天机玉的整体,因而天机玉本体之内那个淡淡的轮廓浮现出来的图像一眼就被王博认了出来。

那淡淡的轮廓由黑黄两色组成,黑黄两色相互缠绕交叉,勾勒出来的竟是一副阴阳图,像极了八卦中的阴阳游鱼。而且那轮廓中的黑色,居然和幽冥老鬼之前散发出的黑气极为相似。难道……?王博再看看自己周身,果然漂浮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黄色气体。这层黄气,也和轮廓中的黄色一模一样。再看看阴阳游鱼周围闪烁的电弧以及那一道道锁着自己与幽冥老鬼的弧光锁链,王博不禁联想翩翩。

若是以前,王博看到玉石中有八卦图,不用猜也知道是被商家后期加工植入进去的。即便是天然生成的,王博最多也就赞叹一下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可当王博先后见过湖中蛟龙,石中老鬼之后,王博的认知就完全被改变了。

“这是……?”王博毕竟只是个凡夫俗子,见识有限。对于这种神怪修真类的异象,王博一无所知,因而他根本解释不了眼前的现象。瞎猜没用,王博只好询问幽冥老鬼。

“看到了?知道那阴阳图代表什么嘛?”在王博观察天机玉的时候,幽冥老鬼一直沉默不语,直到王博问起他时,他才开口。“那天机玉中的阴阳图,其实就是你我神魂的一部分,被强行拘进了天机玉中。而且在天机玉的调和下,你我的被拘进天机玉的那部分神魂已经融合。也就是说,现在你我已经部分合体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由于阴阳图的存在,你我还必需得达成一定的平衡,保持协调。如果这个平衡被打破,你、我还有天机玉斗将同时毁灭。因而现在谁也吞噬对方,谁也不能伤害对方,否则都是自取灭亡。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你如果闲命长了,可以马上去使用电刑。”幽冥老鬼知道王博对于修真界的东西一概不知,因而不想多说什么,免得一会又说漏了嘴,泄露了什么情报。若不是刚刚自己泄露了被雷电克制的消息,眼前这小子早就被自己吞噬了,哪里还会落得如此下场。

“咱们能不能吞噬或者伤害对方现在暂且不提,既然天机玉是你的本命法宝,为何还会将你的神魂拘进玉中,将你我的神魂融合?既然你有吞噬我的能力,那这样做明显不符合你的利益。按道理来说,你的本命法宝应该不会做出伤害你利益的事。虽然我只是个凡人,但这点我还是知道的。”此时可不同于刚刚的必死之局,父亲还瘫痪在床上,王博还有牵挂,因而他不敢拿生命去验证幽冥老鬼的话是真是假。既然幽冥老鬼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王博只好作罢,不过却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人养玉玉养人’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这句话不但在凡人间适用,在修真界也一样适用。不过,两者间却有着本质的区别。你们凡人口中的‘人养玉’,只是简单的盘玉罢了。至于‘玉养人’,也大多只限于文献古籍的记载和商家的吹捧,仅此而已。因为你们凡人根本就不懂‘人养玉’,玉的灵性和神通都没养成,又何谈‘玉养人’呢。”幽冥老鬼虽不愿说得太多,害怕不小心泄露了什么机密。可他更怕王博一怒之下去再用电刑伤人伤己,因而也不敢和王博闹得太僵。对于王博问的这些不涉及己身秘密的问题,幽冥老鬼还是选择了回答,以消除王博的戒心。

“真正的‘人养玉’,应该以真气温养,使得玉石产生并蕴含灵气,并以精血激发玉石的灵性,使得玉石通灵。在这个过程中,偶尔还会发掘出玉石的神通。能够发掘神通的玉石非常稀少,最常见的神通就是改善人体体质了。可惜这种神通只对凡人有效,对修真者不起作用。你们凡人之所以知道玉石的这个功效,大多是有这样功效的玉石从修真者手中流入到了凡人手中,被凡人知晓。”

“如果把玉石当法宝培养,那还得将玉石收入体内,用真元及精血温养才行。这些修真界的东西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在修真界,‘人养玉玉养人’是一个良性循环。而一旦这个良性循环被打破,后果就会变得很严重。现在我们所面对的,就是这个严重的后果。”

“在仙台星我被陷阱中的阵法所伤时,为了护我脱险天机玉损耗了积蓄的大半灵气,虽然我在盘古城悄悄吞噬了一批修士,那时也给了天机玉小小的回馈,但相对于耗去的灵气,那只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接着在抵达这个星球时又中了太雅轩的埋伏,为了助我逃出九罡天雷阵,天机玉直接掏空了积蓄的所有灵气。而刚刚在你的‘电疗’之下,我险些道消魂散,多亏天机玉不惜本源之力护住了我,我才能残喘至今。不过天机玉亏损的本源之力,必须及时补回,否则它将随时面临降阶的危险。直到我的神魂稍稍恢复,它才抽取了我的一丝神魂,来填补它本源的空缺。可我毕竟只是幽冥鬼体,我的神魂之中没有生佶之气,不能被它直接汲取。因而天机玉又抽取了你的生魂,炼化其中的生佶之气,再以阴阳图融合你我的神魂,从而为它所用。”

“天机玉这一手玩的非常漂亮,可它却忽略一点。连遭重创的我和只是凡人的你都太过孱弱,除非我们完全融合,否则根本无法弥补它本源的亏空。可我毕竟是天机玉的主人,天机玉自然不会这么做。它选择了以禁制将它体内的阴阳图与你我的神魂沟通,这样我们三者连为一体,即弥补了天机玉的本源缺失,又不用你我完全融合,被它当着补品吞噬。这虽然只是我的推测,也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幽冥老鬼似乎对自己的解答极为满意,还有些意犹未尽,故而有主动为王博解惑的意思。

“天机玉既然选择了三位一体的方式来应对降阶的危机,我想应该有破解之法吧。毕竟降阶不是毁灭,它犯不着为了降阶而牺牲到主人的自由,因而这个彼此融合的状态应该是可以解除的。我想知道如何解除这种彼此融合的状态,你们将在何时解除这种融合状态。别告诉我没有破解之法,这可糊弄不了我,你若非得耍心机玩手段的话,逼急了我马上上电刑。”

其实王博根本就不信什么三位一体,平衡不能被打破的鬼话。所谓的平衡不能被打破也许能限制自己和天机玉,但绝对难不倒幽冥老鬼。幽冥老鬼说过自己在九罡天雷阵中拼得只剩最后一缕残魂才得以借乌鸦逃脱。既然幽冥老鬼那时能凭着一缕残魂逃脱,那么现在他舍弃融合的部分,保住剩下的一缕残魂一样可以逃脱阴阳图的控制。他之所以没这么做,应该是还有什么顾忌。

动用电刑的结果也许真的如幽冥老鬼说的那样会同归于尽,但这是王博手上唯一能制衡幽冥老鬼的筹码。因而为了了解更多的实情,保住小命,王博不得不亮出这张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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