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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精神空间

一个星期就这样过去了,随着杜云天天坚持地去参加训练,和村里的男女老少也渐渐熟悉了。忙完一天的训练过后,郭强和杜云也提着分好的肉回家去,在路上,郭强一手提肉,一手拍了拍杜云的肩膀说:“哈哈,小杜云啊,咱村长对你的表现都挺满意的,能让那老头子满意,不简单啊,哈哈。今天回去跟老子喝两杯。”杜云虽然习惯了这种强度的锻炼,但哪里经受得了郭强那熊掌般的手拍打,已经腰酸背痛的他,加上刚才那两三掌,都差点打得内伤出来了。杜云苦着脸说道:“老爹,看我小胳膊瘦腿的,你就拍轻一点不行吗?村长肯定说我表现不错呢,我都帮村里洗了一次茅坑,洗了五桶尿布了。”杜云一边说着,一边作出干呕的状况。郭强笑嘻嘻地说:“那不算什么,想当初我刚进去的时候,基本干这些活半个月后才能杜绝的,不信你问一下你们其他孩童,看谁能不受罪的。好好锻炼吧,这些都是对身体有好处的。”两父子嬉闹着回到家,阿兴嫂就开始忙碌着准备晚饭了,由于现在杜云参加了训练,食量比以前明显增多,幸好郭强他们打回来的猎物相当充足,能满足整个村子所有家庭的肉食,还有集体照料的瓜果稻米之类的充足,不然还真是个问题。吃完晚饭后,小盈盈又闹着要杜云陪他玩耍,杜云也乐意逗这小妹妹开心,郭强和阿兴嫂看着这一幕温馨的景象,心里头也乐滋滋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虫鸣声四起,家里人都熟睡了,杜云每天晚上都坚持做完锻炼后再休息。在这几天里,每次熟睡前,杜云都会梦到同一个人,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但是又很陌生的自己。这也是近几天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刚开始时以为自己精神紧张产生错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陌生的自己的存在感越来越真切。杜云自己也模模糊糊的,也不敢对其他人诉说,自己默默地承受着。杜云一边想着,一边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香。“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在梦里,杜云又一次见到了另一个自己,他拼命地呐喊着“你快说话,别装神弄鬼的。”回应他的依然是死一般的沉寂,就在杜云意识渐渐模糊之制,另一个自己慢慢抬起了头,睁开了双眼。出现在杜云眼里的是一个肤色惨淡,脸色苍白,眼睛整个都是灰蒙蒙的人,他没有笑容,没有表情,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向杜云飘过来。看着越来越近的另一个自己,杜云慌了,模糊的意识重新抖擞,如受到惊吓的兔子,脑海中一蹦,刹那睁开了双眼,环境依旧。杜云幽幽地叹了口气,暗骂自己连个梦都怕得如此得瑟,连额头都冒出了汗水,但一想到那个灰色的眼神,又打了个寒颤。杜云擦拭了一下身体,站在窗前,抬头看着那晴朗的夜空,口中喃喃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强大?爷爷,我会回去报仇的!”“就你现在的状况,还指望报仇?”一个幽幽地声音响起,杜云楞了一下,随即谨慎地四处张望,他最担心的就是仇人的到来,担心他现在拥有的美好生活再次被打破,害怕赋予他再生的村落生灵涂炭,一幕幕残忍而血腥的画面闪现。杜云站直了身体,如一只受伤的孤狼,目露凶光,血丝布满了双瞳,用力过度握着的拳头都显得惨白。“谁,快出来,别装神弄鬼的。”杜云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在房子内回荡。“你不是一直在问我是谁吗?空荡荡的房子里,任何异动都没有,杜云刹那一惊,这不是耳朵听到的声音,这是从脑海中形成的声音,一个苍白的脸孔闪现在意识中,他拼命地摇了摇头,觉得这实在太荒唐了,不可能是真的。“不用惊讶,其实你的存在使我疑惑,我的身体居然被你所控。我们好好聊聊吧,你静心,闭上眼睛,我会引导你我相见的。”杜云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情况发生的太突然,而且简直连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除了惊讶,剩下的就是震撼了。“来吧!进来谈谈吧!”一句句像魔音一样,震撼中的杜云很快就出现恍惚了,渐渐地倒在了床上。另一个画面出现了,杜云感觉自己悬浮在漆黑的空间内,环顾四野,空洞如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目前身体的一切,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掌控身体行动。杜云一边感受着这种特殊的感觉,一边观察着自己目前的状况。身体如一缕缕烟丝组成,只有身体比较凝实,四肢都比较虚幻,一缕缕轻柔如丝般连接着身体。“我们终于能直接交流了!”声音在漆黑中回荡,与灵魂共鸣,仿佛是自己的意识。杜云错愕地望着前方,光点在黑暗中汇聚,慢慢塑造成一个人形,点点星斑依然围荧绕着,显得瑰丽动人。亮如月光,柔和;但同样惨然。眼前的自己少了童稚,也没有威严和思虑,一双银白色的眼睛,出尘般的举动,衬托出一种寂,一种死寂,寂灭,冷漠的感觉。杜云看着眼前的一幕,沉静下来,冷冷地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杜云一直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不用紧张,我只是想明白你是如何产生和占据我肉身的。”毫无感情的平淡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件事不关己的事一样,就算对象是自己的身体也如此。“在我莫名失去肉身控制的时候,你出现了,我能感觉得到我跟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我却不能掌控,甚至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杜云沉默了,认真思考着对方的话,虽然他还有很多很多的不理解,也同样能感受到自己与对方的一丝共鸣,仿如一体而又不能感知的错觉。杜云稳定一下心神道:“那,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这几天也不断地思考,这里应该是我们的精神空间。”银灰色的自己一边平淡地说着,一边举起了右手,在手心中慢慢凝聚起成千上万个信息流,汇聚成一面镜子,回放着平时锻炼的一幕幕。杜云惊讶地看着镜子里的片段,同时也在认真感受所谓精神空间里的一切,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这一片空间里自己就是主人,但痛苦的是自己能掌控的范围很小很小。“现在可以说说你是如何产生的吧?”

听了这句话,沉思中的杜云立马反应“开玩笑,明明是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出现在我精神空间里,还说我占据你的身体?我们还是先分清楚谁才是真正的自己吧。”杜云一边说着,一边想慢慢靠近对方,因为他感觉能把对方吞噬,融入自己是神魂中,这是一种直觉。银灰色的杜云也同样有这种感觉,也发现了杜云的行为,但他没有任何行动,因为他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了,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他平淡地说道:“在你出现的时候,我就感受到我们是一体的,我尝试过吞噬你,但是,惨痛的教训使我明白,你我之间产生出来的黑电是多么的恐怖,稍有不慎都会引火**。”正当杜云想要接触对方的时候,一丝丝黑电从两者间产生,杜云感受到一股让人心惊的感觉,他没有轻举妄动,选择相信对方,两人相互对峙着。银灰色的自己开口道:“要是没有这股力量阻隔,我随时都能吞噬你如此脆弱的神魂,而且是不费吹灰之力!”杜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银灰色的自己毫不介意,依然淡淡地说:“我和你都是等同的存在,孰强孰弱都没有意义,我们都不能吞噬对方。因为我们存在于共同的躯体中,也是共享在一个生命中。在没有能力解决那股力量的时候,我们都是平等的。”“是真的平等吗?这身体的控制权在我,而你,充其量为我神魂的一个分裂体。的确,我能感受到你魂的强大,但同样,我也清楚你根本奈何不了我什么。你,只是我的一个附属!”杜云这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豪迈铿锵,因为他清楚自己还有其他使命,就算面临如此状况,他都必须坚定自己的信念。银灰色的杜云平静地闭上了眼睛,像回味着刚才那一番话“控制权真的只在你手上吗?你的使命我同样肩负着,你的感受和想法在刚才情绪波动中我都能感知,那么,这样的话,你还认为我只是一个附属吗?”随着他话音刚落,只见他双手慢慢举起,身体缓缓地往上漂浮,双拳一握,他周围的空间仿佛被高温灼烧而产生了扭曲一样,他的银灰色的发丝无风自动,凌乱地飘逸在背后。杜云警惕地关注着一切,看到对方突然如此霸气的一幕,确实震撼了一下,随之就感受到精神空间的不稳,自己的神魂好像出现重影般颤抖,你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思感慢慢被剥离,之前如缕如丝般连接着躯体的部分都开始慢慢的消融,每一分的消融带给他神魂的感受都如刀割般刺痛。杜云惊恐怒嚎:“停!”银灰色的杜云应声缓和了下来“我可以剥夺身体的控制,但我的神魂也如你看到的一样,会消耗很大,甚至会令我自己消散,但我能肯定的是,就算我能剥夺了控制权,我们的精神空间都会崩溃,到时候,可能你我都不复存在,或者你我会融合为一。”杜云的神魂略显疲态,刚才他再一次感受到命运的残酷,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无奈,他不甘地抬起了头:“为什么?这是我的身体,你凭什么来支配,你又何德何能来做主。这一切都是我的,你没权力支配!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多大能耐,我都要做回我自己!”杜云愤怒地咆哮着,他感受到灵魂的刺痛,周围的魂力相当不稳定,他的气势攀升,情绪激昂。眼睛有一丝丝的红光闪现,精神空间也随之震颤,银灰色的杜云惊讶地看着突然魂力攀升的杜云,虽然情绪相当不稳定,但还在他的控制能力范围之内,起码能确保空间不会坍塌。虽说如此,此时的银灰色杜云也开始了认真地对待,眼眸中银灰色亮光如游电闪烁,与泛着红色游丝的另一双眼遥遥对视。一个如受伤野兽般的盯视着对手,另一个如死神般冷漠地关注着,两人都没有让步,空间如被两股锐气绞杀,不稳定,仿佛随时都会分崩离析。虽然两人都没有任何动作,但为了让气势压对方一头,两人都大量消耗着魂力,当然,死命消耗的一方肯定是杜云,短暂的莫名状态中还能与对手周旋一翻,激昂过后的结果是,带着不甘的情绪慢慢进入了昏睡。在杜云魂体如星沙般散落在整个空间的时候,银灰色的杜云也深深缓了口气过来,这样的消耗对他来说也是相当难受的,随之也开始慢慢地消散,如迷雾般充溢于整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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