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练武场那边传来一阵骚动,杜云和李力相视一眼,纷纷加快脚步赶过去。当杜云从人群中探到竞赛圈外围的时候,一具身影从对面十几米处滑落过来,带起了阵阵尘土。
周围的猎手激动地喊着:“郭老大,振作啊,没事吧?……坚持着,岂有此理,我帮你报仇……”
杜云看着从地上挣扎起来的背影,心狠狠地颤抖着,他的手滴着血,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破烂,急速地喘着气,恢复体力。
对面的中年人轻蔑地说:“郭强,这样子你就无话可说了吧,愿赌服输!这可是你说的,哈哈。”
郭强擦拭着口中溢出的一丝血迹,怨恨地盯着对手,愤怒地说:“我还没输,继续!”说着,像一匹野马冲杀而去,两人又扭斗在一起,你来我往的攻击,精彩异常。
杜云找到了刘涛叔,迫不及待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从刘涛叔那里得知了原由后,杜云愣愣地站在了原地,一只柔弱的小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杜云看着身旁的盈盈,内心像喷发的火山一样愤怒!
原来刚才在谈妥了基本的利益后,鹫部落的人不依不饶,非要强求要是鹫部落赢了猎部落,除了谈好的那些物资外,还要点名要求把未来猎的族长郭强的女儿娶回他们的部落中,要是输了就向猎提供一千斤的铁,那可是鹫部落一年产量的四分之一,众人都相当惊讶鹫的行为。郭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这不就是欺人太甚吗?于是,郭强极力反对。最后,对方的族长不咸不淡地说:“郭强,念在你也是未来的猎族长,你的无礼我们不追究,但我们谈的条件也不是你说不行就不行的。这样吧,给个机会你,我这里有三个与你差不多大的族人,你随便挑,只要你能赢他们一招半式,那么刚才我们提出的那个要求可以作废,如何?”
郭强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诸位德高望重的族长帮小侄做个主,大家愿赌服输,手底下见真章!来,请。”
接下来就是杜云来到看到的情景,这时,郭强又中了对手一个偷袭,大腿上也鲜血淋漓,但他依然坚持着站了起来。对方不给他任何机会,一个凌空飞踢,将郭强踢翻在地。
这时,盈盈已经捂着眼睛哭着不愿再看了,两行热泪奔涌而出。
眼看郭强已经毫无抵抗的能力,但是鹫部落的那个中年人,根本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郭强,一心想致他于死地。双腿一用力,跳高到五米多,双腿成跪状就想用膝盖往郭强脑袋上撞。
杜云看出了对方的杀意,一个翻身迅疾冲了过去,就在膝盖和郭强的脑袋还有三十公分的时候。大部分观众都已经扭头回避血腥的一幕,村里的猎手们个个愤怒嘶喊,连村长都站直了身子。
也是在这时,一个声音响遍全场!“这局,我们猎认输!”
然后一只手堪堪抵住了往下压来的膝盖,轻轻用力往外一抛。那中年人在空中旋转三百六度卸力,落地时还蹬蹬地退后了几步才站稳。
然后愤怒地指着杜云说:“你是谁,凭什么出来扰乱比赛!”
杜云没有理会他,把已经昏迷的父亲抱在手中,把他交给了刘涛叔,让他好好照料照料。然后转身面无表情地对那中年人说:“我代表我的父亲已经宣告了这局比赛认输。”接下来,理都不理对方,直接往竞赛场地外走去。
中年人老羞成怒,从来没有被一个小孩这样轻蔑过,于是五指成爪,直取杜云喉咙。他大声喊到:“较量还没结束呢,各族族长都没发话,你这黄毛小子算什么?既然你是郭强的儿子,那你就替他受罪吧!”
杜云本来就一腔怒火无法发泄,现在没想到正好来了个出气筒。只见杜云一转身,众人只看到一个黑影慢慢消失,然后听到刚才还在叫嚣的中年人发出惨疼的叫声。大家把视线往外看,只看到,离刚才打斗场地的二十米外处,一个消瘦的身影,单手掐着那个中年人的脖子,把他轻轻地举高。
全场都变得鸦雀无声,没想到战况变化得如此快。
杜云的声音再次响彻全场:“既然你不认同,那我就替我父亲……解决你。”
中年人的脸色酱紫,拼命地想挣脱杜云的手,但现在他唯一感觉到那简直就不是手,是一个铁钳子,不论他怎么拼命,都不能撼动他分毫。
中年人挣扎动作越来越少,就在这时,鹫的族长阴阳怪气地说:“既然是贵族的人自动认输,那么刚才的条件就继续保留,年轻人,麻烦你放开手,让我们部族的勇士回来。”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变得威严,用不可质疑的目光盯视着杜云。
杜云装作聪耳未闻,然后“啊!”的一声,直接将高举的中年人往地上一按。“嘭!”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待尘土消散后,人们入目的只剩下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坑,坑上有两条腿倒插似的伸了出来。杜云也冷漠地说:“我刚才听到鹫部落的这位勇士说,没有族长这边示意,那么比赛就还没结束,我应该没听错吧,尊敬的鹫部落……族长!”
两人针锋相对,鹫部族的族长眼神锐利,愤怒地说:“放肆!”然后怒气冲冲地对着猎的族长说:“老谢,这就是你们的规矩吗?”
谢村长缓缓地站了起来,笑着向杜云说:“云儿,现在这场比赛结束!”
这句话不说还好,说了也明显是在为杜云解困!对面的鹫部族族长听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怒气。“非常好,老谢!真有一套,不过,接下来真正的较量,也希望你们能这么硬气!哼!”
杜云抱拳向谢族长微微鞠躬,然后接着说:“既然这局已经结束,那么我可要清理好场地,以便各位精彩地展现身手。”说着,单手把陷在地坑里的中年像提小鸡一样提了起来。然后对着鹫部族的地方随手一扔,那中年人就像炮弹一样直飞过去。
这时,鹫的领地中,一个头戴草笠中等身材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单手接住了那中年人。嘴角微微地翘起道:“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一个高手,真是让人热血沸腾,我开始对这次较量感兴趣了!哈哈……”
杜云懒得理这么个变态,拍了拍手就离开了场地,去看望父亲的伤势。
杜云的强势和霸气彰显无遗,在场的每一位都深深被震撼。
坐在猎族长旁边的老人说:“老谢,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么厉害的杀手简。看来某些人想在你这里捞油水也没那么容易了。哈哈。”
谢族长笑着说:“你们见笑了,云儿只是侥幸而已!你们耶鲁部落从这么远的靠北山林那边过来一趟不易,来,尝一下我们这里的特产梨果。”
豕族族长接着说:“老谢,你就别谦虚了,你们家那个小家伙,刚才我在林间就巧遇到他,那身手可不得了啊。”
每位族长都相互恭维着,说些客套话,唯独鹫的族长冷着脸坐在那里吹胡子瞪眼。
看台下面,豕部落的族人中,一个中年人问:“添添,觉得怎样?有把握吗?”
小铁塔般的壮年木讷的说:“就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不算什么,我有信心稳赢。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很危险,绝对不只那么点实力的。”
中年人感到非常愕然,没想到一直自命山林间第一的添添,今天居然会对另一个对手给出这么高的评价。中年人接着问:“那你看刚才鹫部落中的那个人呢?”
添添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静静地等待着比赛。
中年人看着添添这副态度,可以说早已习惯,毫无介意。他非常清楚这样的添添,已经间接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杜云在猎手队临时搭建的治疗区域看到已经苏醒过来的郭强,心中的担忧顿时消散不少。盈盈已经在身边照看,泪眼婆娑。
郭强虽然没有看到刚才的情况,但从其他人口中也得知杜云轻易获胜,毫发无损,心中感到非常安慰与自豪。他一把拉过杜云的手,慈祥地看着那明亮的眼珠,轻声地说:“云儿,原谅父亲没把事实告诉你。你年纪还小,我不忍心让你承担太多的包袱,所以才……”
杜云握紧了父亲的手,颤声道:“老爹,我明白。但是我已经长大了,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瞒着我。你的担子就交给我来为您分担吧!”
郭强笑得很欣慰,然而,又突然间愤怒起来,厉声地对杜云说:“好儿子,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就替我好好收拾一下那群王八羔子。老子一肚子火,你不把他们收拾得生活不能自理,我可把你收拾得一塌糊涂!”
杜云听了,内心呐喊:这是什么跟什么嘛。怎么这个调调有点怪,好像掉进陷阱一样。
杜云严肃地回应:“老爹,儿子一定不辱父命!”两人相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身边的叔辈们都笑得很开怀。杜云心中也燃起了熊熊烈火,战意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