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节颜皇出家
此时,黑山寨济济一堂。
老国王和老寨主手握着手坐在一起。老国王给大家解说道:“大家看到我们两个长得这么像,感到奇怪吧?其实我们两个是双胞胎兄弟,我是弟弟,他是哥哥。我俩有六十多年没有相见了。时光过得真快呀!以前的老人一个个都离去了。”老国王回忆起了当年,“十六岁那年,父王病重。有一天,父王突然说,我俩出生时,搞错了顺序,其实我才是哥哥,宣布要把王位传给我。我知道这是父王偏向我,就要求父王收回成命。后来,哥哥说要去海上为父王寻找灵药,要我在家照顾好父王。哥哥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我带人去寻找,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找到。一年后,父王驾崩,我以为哥哥遇难,葬死在了海上,就接替了王位。直到半年前,由于海上强盗猖獗,扰乱民生,为了摸清强盗的底细,消灭强盗,我派人秘密跟踪调查。终于查到,黑山上的老寨主竟然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我欣喜若狂,派使者和哥哥取得了联系。这才知道,原来当年父王为了把王位传给我,让哥哥隐居在了黑山。哥哥从小就处处让着我,这次,他也没有一点怨言,听从父王的命令,六十多年没有下过山。”老国王说到这里,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老寨主接着说道:“我是个老实憨厚的人,弟弟聪明活泼又机智伶俐,父王也是为颜朝子孙考虑,才让他接替王位的。我朝自古以来传王位都是传大不传小,所以父王只好让我隐居在黑山,永世不得出来。你们的老国王接替王位以后,励精图治,把我们颜朝治理的井井有条,人们的生活蒸蒸日上,他确实比我能干呀!”
老国王听到老寨主的夸奖后,摇摇头说:“哥哥别再夸我了,我无地自容呀!你看现在都乱成什么样子了?我朝自开创以来,还没有发生过战乱,如今,在我们眼前发生了。虽然在我们两个人共同努力下,没有出现太大的伤亡,但是战乱毕竟发生了,这个先例一开,以后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乱子。我愧对先祖,愧对颜朝子民呀!”
“我们都老了,你也到传位的时候了,你也出现了当年父王遇见的难题了。你欣赏二儿子,想把王位传给二儿子,但又不想亏待大儿子。所以你把国家一分为二,让他们两个人分别来治理。你本意是想让他们两个互相比赛来搞好民生,你的想法是好的,没想到大儿子心里有怨气,没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最终,竟然出现了对立的局面。”
“是呀!我们颜朝本来是一个整体,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分裂开呀!现在想想,我这是重蹈周朝灭亡的覆辙呀!周朝得到天下后,把土地分给了各路诸侯,后来诸侯各自为政,最终导致国家分崩离析。老祖宗颜回不堪忍受战乱之苦,这才躲避到这里,建立了我们颜朝。我把国家分成了颜国和陶国,时间久了,他们早晚会打起来的。全是我的错,我的错呀!”老国王幡然醒悟,捶胸顿足道。
“也不全是你的错,如果老大心胸宽阔,能按照你的本意去做,让颜国和陶国互相比赛谁治理得更好,也不至于发生战乱。”
“这个不肖子孙,来人,把他给我押上来。”老国王气呼呼地喊道。
颜皇被侍卫压了上来,跪在大堂上。他虽然听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但心里仍然有些不服气。
老国王指着颜皇说道:“你和你伯父比比,你哪有一点当哥哥的气度?你伯父能把王位让给他的弟弟,六十年隐姓埋名不下山。我让你掌管梨花源,你仍然不知足,暗地里图谋不轨,强制征兵,致使老百姓怨声载道、流离失所。那些海上强盗,十之八九来自你的梨花源,他们大多是不愿当兵打仗,走投无路才做强盗的。我诈称驾崩考验你,你的狐狸尾巴马上就露了出来,竟然发动战争来达到你的目的。你弟弟为了避免生灵涂炭,主动撤离桃花源,又通知杏花村不要抵抗,以免伤及无辜。你仍然不依不饶,又到黑山来寻找。幸亏我和你伯父早就联系好,做好了准备,这才把你包围住,制止了这场战争。你不为人民着想,一心只为你自己的私欲,像你这样,怎么能当一个好国王?”
听到老国王的指责,颜皇说:“父王,我知道我有错。但是如果你能按照祖制把国家都交给我来管理,我也不会发动战争。”
老国王见颜皇不服气,生气地说:“这几年,桃花源在你弟弟的管理下繁荣昌盛,而梨花源在你的管理下日渐萧条。你为自己的私欲穷兵黩武,你不顾百姓死活发动战争。竟然还不知悔改,不惩罚你不足以平民愤,不处置你不足以对苍生。来人,把他推出寨门,斩首。”
听到老国王要处斩颜皇,大家都吓呆了。
新闫帝反应最快,赶紧上前一步,求情道:“父王,王位本来应该是哥哥的,他没有得到整个国家,心里有怨气是很正常的。虽然这次发生了战乱,所幸没有重大伤亡,怎么能斩首呢?还请父王开恩!”
燕儿公主也慌了神,喊叫道:“老国王爷爷,不要杀我父王!”
老寨主、新闫王子、放心、开心等人也赶忙为颜皇求情。
老国王痛心地说:“他这次犯的错太大了,大的不可饶恕呀!”
这时,只听门外有人呼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大家定睛瞧,只见一个老和尚从门外走来。
放心、开心看清了,来人竟然是云梦寺的那个老和尚。
老和尚走进大堂,双手合十,念道:“万发缘生,皆系缘分!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皆天意。”
老国王和老寨主见老和尚走进来,都站起身来。
老寨主客气地让道:“老禅师请里面坐。”
老和尚也不坐,接着念道:“人生如雾亦如梦,缘生缘灭还自在。万事不必太执着,随意而安顺自然。”
老国王沉思道:“万事不必太执着,随意而安顺自然。老禅师,我明白了,你是要我放了他。也罢,我就听老禅师的,顺其自然。侍卫,把他放了吧。”老国王又对颜皇说道,“希望你好自为之!”
老和尚面对颜皇,又念道:“心存怨念,祸之根源,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今生种种,皆是前生因果。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放下红尘之事,得人间大道,浑忘世间一切烦恼。”
颜皇听到老和尚的话,试着放下执着的心,突然感觉心里一阵空灵,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他跪在老和尚面前,恳请道:“请老禅师收我为徒。我愿跟随老禅师学经悟道。”
老和尚微笑着点点头,说道:“风声、雨声,一世的相思,涅磐、顿悟,一世的禅锋。我就收你为徒,请跟为师回寺醒悟。”
颜皇跟着老和尚往门外走去。燕儿公主见父王要出家当和尚,叫了一声:“父王。”
颜皇回头看着女儿,说道:“燕儿,我要走了,你以后就跟随你老国王爷爷吧。”
燕儿公主扑到颜皇怀里,哭喊道:“父王不要走,不要丢下女儿!”
颜皇流着眼泪,摸着女儿的头,说:“你要照顾好自己,父王走了。”说完跟着老和尚走出大堂。
燕儿在后面叫道:“父王!”
颜皇一步三回头,看着女儿,依依不舍。
老禅师念道:“即今休去便休去,若觅了时无了时。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颜皇回过头,毅然决然地跟着老和尚走了。
老国王拉住燕儿公主的手说:“随他去吧,对他来说,也许是好事。云梦寺就在黑山上,你什么时候想念了,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