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悟一切,却是又让曹云感到一阵的不真实。曾经徘徊在一次次的回忆之中,曾经徘徊在一次次的自责之中。曾经徘徊在一场场的杀戮之中,曾经好多的曾经。
前世的曹云是寂寞的,所有的亲人全部因为自己死去,独留下曹云一人孤独的在这个黑暗的人世中慢慢的承受那无边的寂寞。曹云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自尽,想要结束此生。但是自身的家仇却是还没有报,曹云又怎能死去。
有多少次,曹云祈求老天给自己一次从活的机会,但是每一天却是总是在一次次的杀戮之中。无边的杀戮告诉了曹云以现实,无边的仇恨告诉了曹云以坚持。
曹云怨过,曹云恨过。曹云无奈过,曹云也感伤过。但是最后现实告诉了曹云,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完成。亲人的离别,朋友的背叛。像那一把把的尖刀,把曹云本来便已经脆弱的心无情的毁灭。让前世的曹云,变得无比的仇恨这个世间。
杀戮是曹云的伙伴,因为走到哪里,哪里便有自己的敌人。寂寞是曹云的伙伴,因为无时无刻曹云不在与它相伴。美酒是曹云的伙伴,因为只有有它相伴的时候,曹云才能够感觉到生命的存在。飞刀是曹云的伙伴,因为只有它才愿意永远的陪着自己享受杀戮,感受那厌恶的寂寞。
还有那一个她,也许只有有她的时候,曹云才能够称为是一个人。有很多次曹云都在想,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她的存在,自己的后半生是一种什么结局。
曹云不知道,也不愿知道。因为那时候的曹云,就是一个复仇的机器。在这条杀戮的道路上,曹云伤害过很多很多的好人。也辜负过众多天真少女的真情,杀死过无辜的孩童,也灭杀过穷凶极恶的坏人。
曹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反正每一天曹云的心都是痛,无边的痛。十年的复仇,十年的人生。在这个江湖,能够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只有那一刀,一酒,一人。这就是自己前生的全部,这就是自己活着的希望。
江湖浪子的生活朝不保夕,今日不知道明天的命运。也许这是那下一刻,无穷的杀戮便会到来。记得每一次看到她看向其他人羡慕的目光,曹云的心便剧痛无比。
曹云有多少次想到过放弃仇恨,给女孩一个幸福安稳的家庭。但是这注定了永远不能实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你为了亲人复仇,别人也为了亲人复仇。
在仇恨之路上,只有鲜血才是永远的话题。为了自己的复仇之路,一路走来鲜血已经染红了走过的道路。并且曹云知道,走在这条路了便只能永远的走下去,直到那自己消亡的时刻。
回想起这一切的曹云突然扬天长啸,这一刻曹云需要发泄,这一刻曹云需要疯狂。前世的痛,前世的不甘,前世的无奈。在这一声长啸之中烟消云散。因为曹云重生了,因为命运在一次给了曹云从来的机会。因为这一生的曹云,永远不会自己独活。
十天后的侮辱,两年后的惨案,还有那一切背后的阴谋,曹云都要用自己手中的刀去斩破前方路途上的所有阻碍。
啸声结束,曹云跪地捂脸痛哭。这是激动的泪水,这是希望的泪水。这更是一个浪子归家的泪水,一切一切对于前世的告别。
心声的发泄终于让压在了曹云心头十数年的心病化除,无边的劳累袭来,曹云眼前一黑晕迷过去。
苍老的吴大夫看着跪地痛哭,晕迷过去的曹云,眼中现出光亮。“好!”
一声大喝吴大夫转身向着中年抱拳道:“恭喜曹侍郎,贵子一啸成龙。将来必定是一代英豪,浪子回头前途无量啊!哈哈,哈哈哈...”
中年听闻惊喜交加,对于老人的话却是坚信不疑。中年恭敬的整理一下身上略显褶皱的华服,抱拳道:“吴老客气了,感谢吴老吉言,小儿以后但有所成,却是今日吴老评价之恩。那个,那个...不知小儿的病...”
吴大夫望向一脸紧张的中年,哈哈一笑道:“哈哈...既然已经前途无量了,那又怎么可能有事呢!曹侍郎啊,你家的公子可不是普通人啊!”
中年眼中精光一闪道:“吴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没有听明白?”
吴大夫眼神一动,道:“呵呵天机不可泄露,以后你自然会知道了。拿笔来,我给贵公子开一副安神的药,让其好好休养几天就会痊愈了。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
青年闻言,一声令下,不一会下人把上好的宣纸已经拿来,笔墨磨好,吴大夫笔走龙蛇在上好的宣纸上,写下数到药材的名字。
写罢,吴老抬手,脸上现出笑容道:“曹侍郎既然贵公子已经没事,那么老朽便先行一步了。以后只要让下人按时给贵公子熬药,三天之后必定可以药到病除。不送,老夫走了!”
中年闻言,脸上现出感激之色。双手抱拳道:“谢谢吴老为了犬子,亲自远道而来。等贵子完全痊愈后,曹某必定携贵子登门道谢。请,曹某送您一程。”
吴老在前,中年在后,慢慢的向着门外走去。吴老走的很慢,但是却很稳。步履之间,有着一种别样的节奏。
中年送吴老而去,其他人却是开始忙碌起来。刚刚曹云的发疯,却是吓坏了好多人。虽然少妇也非常的相信吴老的话,但是对于儿子的安危却是还是担心不已。
叫来下人,把曹云轻轻的放在床铺之上,少妇却是泪水流了下来。虽然不知道刚才曹云到底为什么那么悲伤,但是那一声声的哭声,那一句句的母亲却在少妇的心中来回回荡。
那种悲伤,那种极致的委屈。那种心死的哀痛,少妇想起便无法自拔。轻轻的抚摸着曹云的头,少妇的眼中现出坚定。没有人可以随便的伤害自己的孩子,少妇温柔的眼中现出杀机。
中年把吴大夫送至大门外,吴大夫转身抱拳道:“曹侍郎请留步,吴某就此别过。”
中年回礼,道:“吴老慢走,恕不远送!他日必定登门道谢!”
吴老点头,算做答应。缓缓的走上门前的轿子之上,挥手与中年道别。中年望着远去的轿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哼!我儿虽然不消,但是却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闷哼一声,青年向府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