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玻璃橱窗里,洋溢着三张幸福的笑脸,映在了我炙热的眼睛里,我使劲的眨了好几下眼睛,玻璃上的画面还是消失不掉,画面里那个女人的脸上,露出一脸甜蜜的笑容,因为坐在她旁边的小男孩旁边,像是跟小男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个男人,在跟她整理散落下来的刘海到耳后,此时,她喂着的小男孩,天真的灿烂的笑着,边吃饭边看着正在抚摸着他头,那个男人那张疼爱充满幸福的笑脸。
曾几何时,我也有过像那个小男孩一样的笑脸,有过属于我的,像这样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场景,可惜里面露出天真灿烂笑脸的,那个小男孩不是我,洋溢着甜蜜笑容的女人也不是我妈妈,只有那个、、、艾妮转过头看了好一会,盯着里面一语不发的我,吃惊疑问的脸上,从嘴里冒出几个字“那不是、、、”,还没吐完的话被我打断了,在里面的人眼神看向我的一瞬间,我心慌的转过了头,因为紧张而害怕的在颤抖着的手,拉住艾妮“快走吧!他们还等着我们”快步逃离了。
此刻,坐在另一间餐厅椅子的我,还播放着刚才那家餐厅里的画面,一遍又一遍,有时快速播放着,有时在一个表情眼神上卡着,我耳边恍惚的听见,坐在我旁边的一伊问了我一句“你怎么了”,但我的思绪还是没能从那个场景里抽出来。
眼前的他们在有说有笑的,但在说什么,却进不来我的脑袋里,欧阳用铁叉子敲了一下艾妮,面前的瓷盘子,我的脑袋才惊了一下,从画面里面抽了出来,欧阳看了我一眼,又看会艾妮脸上“艾妮,你该不会被筱雅那,时不时独自发呆,经常发作的不明症状性忧郁症,给传染了吧,吃饭你居然都发呆了”艾妮回过神来,心里反射的看向了我,而不是看向她,正问着她的男朋友,艾妮把眼睛移到了欧阳脸上笑了笑“、、、”。
我回过头,对上了坐我对面晨熙的眼神,“你不饿吗?”晨熙看着我,又用眼睛看着还没动过的餐盘,抬起头用眼神问我,我饿,我非常饿,但我嘴里现在想吃妈妈做的饭菜,想着想着就椅子不自觉的移开了,我站了起来,拿起结账单。
“筱雅,你都还没吃呢?你要去哪”米琪问着我,“回、”我想说回家,艾妮一定是想到了他们会问长问短,“哦刚刚进来的时候”我身后,艾妮将他们放在我身上的眼睛,转移到了她自己身上,“好像筱雅花店里打来的电话,好像有什么急事吧、、、”随着我加快的脚步,艾妮为我解释的声音慢慢的消失了。
我几乎是一路跑回家的,就像饿狼扑食一般,“你不是说,今天要跟朋友们吃午饭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吃完回来了”一开门就看见,独自坐在餐桌上发着呆的妈妈,跟刚刚那个画面相比,这一个画面让我的眼睛红润了。
“你的眼睛怎么了”,我赶紧坐了下来,“没有,想就是肚子饿了,走的太快了,进了沙子了”低着头揉了下眼睛,脸部僵硬的心里下,赶紧接过妈妈盛给我的饭,使劲的往嘴里扒着。
“慢点吃,还多着呢?”向我递过来了一杯水,“你在陪我吃一点嘛,你看你吃这么少”我看着眼前,脸上充满母爱的笑脸。“不吃了,我现在看着你吃饭的样子,没吃饱,都会饱的”还不停的往我碗里夹着菜。
“你上去休息一下吧,让我来”把剩余的菜端进冰箱,我走到正要洗碗的妈妈旁边,“你去休息吧,你不是还要去打工吗?”把我给推开了。我从后面悄悄地搂住她有些长胖了的细腰,把头搭在久违的肩膀上,“我今天下午已经请假了”好像不知道有多久没这样抱过了,是在小学,还是初中的时候了,我都快忘记了,“我今天还能像以前那样,搂着你的腰午睡吗?”
阳光悄悄地透过窗帘,从密密的细缝偷跑了进来,洒在脸上暖暖的,就像妈妈看着我时,心里充满了温暖的眼光,我做了了一个很美的白日梦,爸爸放下来忙了的工作,妈妈做了我最爱吃的点心,我们一家三口在游乐场玩累了,在大树阴凉的草坪上歇了下来,爸爸在一旁看书,时不时的转过头看一下我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躺在妈妈怀里,她抚摸着我的头,甜蜜幸福的笑着,我也跟着幸福天真的笑着、、、
暮然睁开眼睛,妈妈真的看着我,是一张没有甜蜜,但充满了母爱的脸,“你醒了”我点点头,发自内心幸福的笑了,像梦里一样伸手过来抚摸了一下我的头,“转眼间,你就从小女孩变成大姑娘了”,我幸福的撒娇道“不过我知道,我永远都会是那个,在妈妈眼里长不大的小孩”。
妈妈笑起来的脸上多了几条,见证着我成长岁月的痕迹,时光给我稚嫩的脸庞涂上了青涩成熟的彩色,却不小心在妈妈脸上撒上了岁月沉淀过后的暗色。在我的眼睛里,妈妈眼角那几条,我想抹去的皱纹动了起来,“眼看着你从这么大一点,到现在这么大”朝我比划着一只手上的大拇指和食指两个手指头,“哪有有人才几厘米那么大啊?应该是这么大”我拿起两只手比划着,后来一想,两只手伸开不也就一米左右吗?“可我记得,就是这么大啊”、、、、
想着上一次跟妈妈一起逛菜市场,好像都是小学时候的事了,还是我死缠烂打要跟着来的,卖菜的阿姨将手中的菜递了过来,朝我说道“小姑娘,你真该跟你妈妈好好学学,”我在一旁看着,没想到妈妈居然这么会讲价,“阿姨,不止这样,我妈还会把你的菜,烧得很好吃”我露出了一个八颗牙齿的微笑。
一路上,我不停的讨教着妈妈的那套<讲价学>,看着不远处停着的车子,果然不出我所料,一进门,就看见爸爸在客厅里坐着,在他以前每次下班回家,同样的沙发上,同样的位置,还是同样的人,变了的只是脸上不一样的表情,和心里不一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