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一绿两辆全世界都还没上市的新款沃尔沃xc90飞驰在雪域高原之上,奔向西藏的最西部,寻找斯文.赫定的入藏源头。
为了忠实于百年前的实际路线,考察组宁肯长途跋涉到靠近克什米尔地区的阿里地区,据记载当时斯文.赫定入藏就是在克什米尔进入西藏西部,途经藏北抵达西藏腹地,会见**喇,对西藏部分山川地形绘制了地图。
百年风流,日月苍茫,西藏的雪山冰河依然如梦境般纯静苍凉,时间在这里仿佛凝固,蛮荒也好,文明也罢,在这里都只能依旧如初,恭候迎接新的冒险者,不变的是在这奇丽的雪山冰河面前,所有人都是过客,无论是伟人还是凡夫,即使已化为神身的格萨尔王,只能为这里增添一份传奇,却不能带走它一丝魂魄。
"张寻,张寻,"对讲机里传来卢小胖兴奋的声音。
"收到了,说话不要太用力,这里是4000米海拔。"苏静宜手持对讲机嘱咐卢小胖道。
"有屁快放。"张寻说道。
"快看左前方是什么?"卢小胖还是像发现了新大陆。
"是草地。"张寻故意气小胖。
"草地上面"
"是山"
"上面,我靠,天上,两只大鸟,是什么鸟?"卢小胖声调亢奋。
曾汉良教授问张寻:"能看清么?记录下来,与少数民族图腾也许有关系。"
"是鹰。"张寻回答。
杨沁手持望远镜认真看了看,补充道:"是胡兀鹫,也名胡秃鹫,只有胡兀鹫翅膀是黑色,身体其它大部分是棕黄色。"说完拿起摄相机拍了起来。
"是胡兀鹫,你们北京动物园是没有的吧!"张寻用对讲机呼叫卢小胖。
"告诉苏姗,要飙车吗?看谁能追上这糊涂舅(胡兀鹫)。"卢小胖边说边一打方向盘,脱离了公路,颠的唐咬金和大倌二倌大叫不己:"懊,上帝"。
"曾教授,可以么?"一身登山装,脸上戴着巨大雪地眼镜的苏姗征循曾汉良教授的意见。
曾教授豪爽的笑道:"好呀,我们年轻的时候在野外作业,条件有限,苦中作乐赛过马,也赛过骆驼,今天要赛车啦,开始吧,我这老骨头还行。"
钢铁怪兽一声咆哮,在苏静宜惊叫声中,打着横就冲出高原上特有的像狭窄墨带一样的公路,高原上午通透的阳光照射着火红的越野车流光溢彩,好似一粒巨大的红玛瑙。
车辆行驶到一片戈壁地带时,卢公子雅兴大发,缷下苏删的越野摩托车,一脚起动,单腿撑地原地一个180度转弯,飞驶而出,后面两部越野车也卷起两路黄尘争先尔去,好似是达喀尔拉力赛现场,又象是两条黄龙在荒山野岭全力追击一只兔子。
卢大少无事可做,不断用机车骚扰苏珊和史大倌驾驶的越野车,惹得苏姗顾不得高原反应不时大笑,也让史大倌不时惊呼,熊吼连连。
张寻见卢大少人来疯起来没完没了,用对讲机告诫他不要玩玄,注意安全,别刚开始就搞坏设备,换来卢小胖头也不回竖起的中指和离座扭动的屁股。
张寻见曾教授与头靠在杨沁肩上的苏静宜己经闭目假寐,用对讲机告诉史大倌,横向拉开两车距离,让卢小胖不能相顾,不再理他,说完不再管卢公子,扭过头来和认真驾驶的苏姗低声交流,神聊起来。
高原气候昼夜温差极大,所以藏民总是身着皮饱,晚上取暖,而白天可以露出一只胳膊,甚至上身赤裸。当下午气温以人体能感觉到的速度降下时,狂欢过后已经精神萎靡不振的卢小胖驾驶机车靠近张寻的车窗:"叫苏姗停一下,天气冷了"。
张寻恍然大悟表情,道声谢谢,同时升起车窗,拉紧衣服。
"是我冷。"卢公子向张寻表情夸张的叫,
张寻強行控制住自己面部笑肌,滩开双手耸肩,指指自己耳朵。
卢小胖咬牙切齿稍减车速让过越野车车身,加油门窜到苏姗这边,隔窗大喊,苏姗与张寻心有灵犀,默契一至,充耳不闻。
气急败坏的卢公子提速箭一样冲向迷彩车,元奈己在对讲机里得到苏姗与张寻授意的史大倌全不顾金兰之谊,提速快行,让越拉越远的卢公子吃尽尾气飞尘。
"不要耍了,小心弄感冒了,在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会引起肺水肿。"杨沁看人们闹的差不多了,嘱咐张寻道。
两辆车停下,在史大倌车后弄得灰头土脸的卢小胖赶上来提拳要打张寻,又想到自已肉体凡胎拳头肯定没有板砖硬,转身找到史大倌连打带跺脚尖,收拾的史大倌像个会说话的安吉拉噢噢直叫,尤自不解气,诅咒苏姗:"早晚变成苏姗大妈。"
苏姗大妈眉飞色舞,字正腔圆唱起IDreamedaDream(我曾有梦)。。。。
傍晚时,所有人经过十几个小时奔波都有了倦意,不知不觉放慢了速度,张寻看到苏姗有些沉默,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70年前,靠马和骆驼走在这里的人们,那时的景色应该也是这样的!时间也许没有改变这里一点,真漂亮。"
张寻向外看去,天色己经接近日暮时分,一弯月牙儿早早的从地平线上升起,挂在东方天空,而太阳却还没有落下,红彤彤的飘游在西天。日暮的太阳并不太晃眼,呈现出一种金红色,就像巫师的一颗红色的圆形魔球,变幻着色彩,妖艳迷离。
苏姗长久的望着前面的苍穹,这里的天空在将近黄昏时并不是金黄色的,而是蓝色,湛蓝色的天,一朵朵白云就是佛祖在蓝宣纸上不经意的一笔,而成为艳丽的唐卡。
天色渐暗时,蓝色的天空凭添了几分青色,而白云也沾染了霞光,显得更加妩媚动人,蓝天白云,丹红的落日和银白的如勾姣月,还有那伴月升腾的启明星,整幅黄昏图足以让苏姗震撼得落泪。
而天穹之下,是莽莽荒原和雪帽覆盖的高山。一座座山峰受地壳挤压突兀而起,如同参天耸立的刀枪剑戟;
"快看,苏姗。"张寻放下望远镜,忽然手指前方。
随着车速逐渐靠近,苏姗终于看到在地平线的边缘,一头硕大的黑色野牦牛矗立在那里,暗红色的太阳就在它的背后,只给苏姗留下一个黑色的巨大身体剪影。
大自然的美丽,真是永远无法表达完整的画卷,苏姗由衷的又赞叹道:“太漂亮了,真美啊。我开过去,杨先生请准备好相机,这头牛还有这个景色我一定拍下来。”
未等曾汉良教授阻拦,杨沁看清是牦牛后已经叫道:"别去,远离了那个方向"
苏姗诧异道:“咦?怎么了?”
苏静宜笑着解释道:“妹子,千万不能过去,高原牦牛本来是群居的动物,这头独居的野牦牛肯定有问题,蕴藏着危险。我看它呀,要么是被驱赶出群的老牛王,要么是挑战牛王失败的牛,这样的牛离群后性格会变得很孤僻,对任何突然靠近它的生物都可能会发起疯狂的攻击的"。
杨沁补充道:看它的体重,肯定超过一吨的了,如果被它攻击,那后果是很可怕的!它的角能有把我们的车顶翻的能力。”
"那么我们停一下,好好看看它,我用长焦镜头拍一下,这是我进入西藏以后看到的第一只野生动物。"苏姗有些不舍。
曾汉良教授观察了一下风向,点点头说道:"这里是逆风,可以停一会,灭掉引擎。"说完掏出烟斗靠在车上享受起来。
高山雪原之上,几个人分别靠着两台越野车,卢小胖则坐在迷彩色车的引擎机盖上,双手抱腿,少有的安静,唐咬金嘴里叼着一只雪茄点燃,惬意地吸着,此情此景没有人愿意说话打破这种宁静,全部目不转晴地盯着一头专心吃草的野牦牛,原来人与自然,机器与动物可以这样和谐,夕阳西下皓月东升合成的光线把这一幕映成一幅绝美的剪影。
过了大概半小时,扬沁对曾汉良教授说:"教授,改风向了"。
"哦"曾汉良教授回过神来,说道"杨沁,你是第几次入藏了?"
"第四次,这趟线是第一次,每次感觉都很震撼。"
曾汉良教授道:"我从十几岁开始从事这项工作,每次入藏,都被震撼一次,也总会回忆起很多往事。"
说到这里,手很自然的伸进口袋握住那块随身墨玉,稳了一下神招呼道:"好了,大家上车,改风向了,耗牛的嗅觉很灵敏的"。
苏姗依依不舍地上了车,正要发动引擎,张寻突然一把抓住苏姗正要按一键起动的手,低声说;"别动。"
苏静宜等人正要发问,张寻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抓过对讲机向卢小胖低声叫道:"胖,别说话,听我说,不许发动车,有情况。"
说罢轻轻打开车门,诺大身躯象一只轻灵的狸猫一样从车上飞扑到地上俯耳静听片刻,又豪无声息的一跃上车,抄起对讲机眼看曾汉良教授同时对两边说道:"后面有车辆,大约两公里。"
"我们以经偏离了公路,谁还会这么做?普通人没有野外生存经验很危险的,张寻你不会听错吧?会不会是动物?"扬沁也很疑惑。
曾汉良教授肯定的说:"张寻不会听错的。"
"会不会是偷猎的,打那头牦牛的主意?"苏静宜问扬沁。
扬沁对苏静宜摆摆手,示意不要说话,听曾汉良教授的。
"先不要暴露自己,天色马上就会全黑了,我们不开大灯悄悄向北面运动,看是否有灯光跟来。扬沁告诉小卢他们不许开车灯,跟上我们。"苏汉良教授冷静的指挥到。"张寻帮助苏姗看路,现在是似亮不黑的时段,视线差,小心点。".
苏姗也紧张起来,但必竟经过野外极限运动,可谓见多识广,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对张寻说:"告诉他们,用挡位控制速度,不要踩刹车,制动灯在夜里可以在几十公里外看见。"
张寻马上用对讲机嘱咐卢小胖,卢小胖压低嗓门紧张地嘶吼:"怎么个情况啊?难道还有劫道的,你去把他干掉。。。。。"
"闭嘴,跟上,"张寻低喝道,心想你这个不着调的,就算是最普通的劫匪在这地方也是有枪的。
两台车如同黑夜里的走私船,静静地向西北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