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刺激作用下清醒了几分的于昊,冷冷地说:“什么东西?”
幕梓晴连忙捉起冰袋收起来,心虚地说:“啊,这个,是冰袋。刚刚撞到头呀,呵,用来敷一敷。”
于昊也没有放心上,想了想什么,平淡地问她:“现在什么时候了?”
幕梓晴抬眼,看了看静静地挂在墙上的时钟,开口说:“下午两点,有事吗?”
“没什么。”
又沉默……
幕梓晴很尴尬,浑身不自在地坐着,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手脚似乎都不正常地缩微着。宛然,想起什么,走到一旁把今天的报纸事了过来,再坐回去说:“我读新闻给你听吧,反正也无聊。”
于昊不领情,冰冰地回她:“不用了,我不感兴趣。”
正面地给了幕梓晴一盆冷水,泼了她个正着,躲也没法躲。
于是她自己坐那看着报纸,心却不定。想着,糟了,这人怎么这么不友善,我自问待你可不差呀!这小子真是太坏了,太坏了。跟病人关系这般差,被别人知道,会传说出我刻薄病人,OH,我的名声,我的声誉,我的薪水。必须去讨好他呀,小子,听话点好吗,我又不会害你。
真的,我不会害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
在这般丝想着,听见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杜一冰,看似是来做例行身体检查,幕梓晴却眸晶晶,盯着杜一冰,模样羞答答的,想看却因为某些东西不去看,她方才想起杜一冰是于昊的主医师,有着原因而窃笑着。再对上他那对深邃的眸子,幕梓晴的小心脏可真是狠狠地跳了一把。
她安抚自己说,必须要平静下来,可不能被一冰知道她的失礼和她的……不然怎么辅助他做检查,虽然很高兴,但这种情况日后会常有吧,要习惯起来,淡定淡定,要装,我才不在乎。
唉,装不了,我快疯了。
心里又是一顿的矛盾。
杜一冰望向有点茫然的幕梓晴,说:“梓晴,没事吧,不舒服吗?”
啊!吓了一跳,手上的报纸早就被她当然仇人般摧残,不成模样。幕梓晴立马回笼,精神百倍地说:“没事没事,真有事我回家了。呵呵呵!”好傻,我也受不了你了幕梓晴。心里嘀咕着。
“那样就好。于先生的状况不错,受伤的地方都在慢慢康复,眼睛上的绷带你现在可以帮于先生拆除了,然后我再观察一下情况。”杜一冰边写着病况报告边交待着事务。
幕梓晴站起身把手上的报纸放到一边,上前走几步,站立到于昊身边,伸手轻轻地、缓慢地拆开绷带,小心谨慎地,心怕一用力就会碎掉那样爱护着。
完全拆除掉后,把绷带放到一边,轻声对于昊说,那语气,温柔的温柔的,似水般,像哄着孩儿般。“好了,于昊,现在睁开眼睛试试看,慢慢来,放轻松,不用着急。”那语气,温柔的温柔的,似水般,像哄着孩儿般。
于昊感到有上丝丝的暖意伏在眼上,淡淡的,微微的光感。每根清细纤长的睫毛,在扇动着,轻轻的。
还有些不习惯,缓慢地睁开,一点一点的光在眼前闪烁其辞,眼前的是……
模模糊糊,似乎很温暖。一个穿着白色的衣裙的女子,外来的光把她照亮着,着了色,却还是那么白,很么纯净,那么想爱护,这是——天使吧。天使,来给予他机会的天使。
于昊从被子里伸出颤抖着的手,想要捉住那温暖,那天使。
想到她留在身边。得捉到吗?你……能不能……停下来,我走得慢,可以……等等我吗?
却突然黑了!找不了路了,迷失了,天使走了。谁?谁关了灯?又是谁带走了天使。
于昊很慌乱,在空中的手停了下来,悬挂着,静静地。
正想着收回失意的手,宛然,被纤小温柔的小手紧紧的,紧紧的握着,别有着力,包握着。幕梓晴缓缓把他的手放回被里,盖好,说:“怎样?眼睛怎样?”
……于昊沉静着,没有回答,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杜一冰凑上前,检查着于昊的眼睛,说:“现在以情况来看还是乐观的,以前天的报告来看,你脑中的血块也在慢慢地消散,过阵子再做一次观察,如果以现在的状况眼睛就会复原,不过还是不能着急的,慢慢来吧,今天就这样吧差不多了,别想太多啦,梓晴麻烦多多照顾好了。”最后干脆盯着幕梓晴说了。
幕梓晴又吓了一跳,哟!这人怎样老爱吓我,我胆小呀,别看我。
小脸又红了一片,死顶着头皮说:“嗯,好。”
然后目送完杜一冰之后,快虚脱般地滩在沙发上。狂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如豆大般。
恶搞了一阵子,走回于昊身边,说:“现在累吗?”
于昊:“不,还好。”
幕梓晴在盘子上的东西摆弄了一番,平淡说:“来,给你打一针消炎针,想快快好起来就要打的了,乖,不疼的。”
于昊倒吸了一口气,口吃起来了,这模样与他平时有着颠覆,但又强装着:“呃,等……等会再吧,你也累了吧,出……出去走走,没事的。”
那一声倒吸气她可听得仔细,原来,他怕打针呀,呵,这可有趣起来了,快让我做个好护士吧,我会爱护着你哟小宝贝。
“没事的,一点儿也不痛的,我把握得好,别人都这么说,就想似蚊子叮一口,蚊子叮你有感觉吗?”幕梓晴睁大着眼睛说着慌话,没有一丝感觉不妥,理直气壮地。
于昊反应很大,音量也上了几个弯:“哪怎么一样呢!不同,不同。”
幕梓晴继续:“在我手里都一样,轻轻的,我给别人打的时候我打完了,那人还不知道我已经打好了呢。”
于昊不同应:“我感觉不错,不用打了,这药还是少打唯妙,对身体有一定的害处。”
幕梓晴觉得烦了,这人怎样这样,讨人厌。真亏他一副好相貌:“呀,我说你怎么这扭捏,姑娘似的。还跟我套价还价来着,你当这是菜市场呀,小孩子还比你勇敢呢。”
这一说,激起了于昊内心的男子气盖:“什么姑娘,什么孩子说那么多,还打不打的呀。”
转脸,偷笑,嘻嘻,这人,好骗。
拿着准备好的试针走向于昊,因为看不见紧张感增加了几陪,在床上微微哆嗦着。
伸出手捉着于昊的手,在将要扎的地方沫药水,轻轻地拍了几下后,好了,说:“好了没?我要开始了,轻轻的,很快。”
于昊嚷嚷着说快点快点,马上。
幕梓晴说着其他话题,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朗哥好像明天就走是吗?他会来吧,昨天还电话说你小时候是乖宝宝……”
“呀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这是回音。
“有哪么夸张吗?”幕梓晴起身,离他几步,真吵。
“你骗我,什么蚊子!痛死我了!啊啊啊啊……”于昊在床上大喊着,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不小孩子走失了,不见着妈妈在大喊大闹着。却意想不到是这名姓于名昊的堂而皇之律师先生。
幕梓晴见他那乱动着,害怕起来了,怕他不知怎么伤着了,那时就成了罪人了。
飞似的扑到他床边,有温热有力的小手捉着他在乱动着不安分的手:“乖点,我骗你,也不过是想为你好呀,能怪我嘛。”那温柔的女声,纤细的小手却带着温暖,温暖到了心底里。
这样哄骗般的话他是有多久没有听见了呢?这是多么的珍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