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当街羞辱的味道,梓晴今天真是尝够了。一路走着一路想着,她真的那么令人讨厌吗?她对谁做什么了吗?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针对性地对她似的,梓晴有那么让人恶心?自言自语地说话,回到家后锁上门,人已经“扑通”地倒栽葱似的倒地上,躺在地板上,双眼看着因年久而发黄的天花板,眼睛也忍不住地往外流,打湿了眼睫毛,一直流到耳边,感到丝丝的凉意,并且沾湿了耳边的头发,收不住的眼泪,收不回的悲怆。
她到底做错什么,一直安守本分地干自己应该做的事,良心自问她没有对谁有过,又为何大家都好像联合起来枪头都对着她,要她出丑!要她难堪!要她尝到什么叫绝望!或许上世的她是一名大奸大恶的坏人,害的就是这帮人,今生梓晴将要无可反驳。
侧过身,缩倦起身体,像婴儿般的姿态,是最自然的自我保护方式。不想被外界的一切而受到伤害,从而害怕面对别人,这是梓晴十五岁的时候最难熬的日子。
母亲的过世,是她出生以来到现今受到最大的创伤,让梓晴无法适从去面对现实生活,朋友对梓晴的冷漠使她变得少说话,渐趋孤寂。日子越长,状况还若如此。学业和生活的重担压得她很坚辛,难呼吸。到了高三的阶段,因为各种糟糕事情慢慢渗出,她开始往坏外想象。
被心里的苦楚压着喘不过去的时候,梓晴却想或许放手就不会再这样痛苦。没错,她就是有了轻生的念头,她觉得生活得很没意思,觉得心口很痛,没有人能理解她。幸好,在梓晴拿起刀往手腕的方向还距离2厘米的时候,梓晴想起了妈妈,好像看见妈妈站在眼前,皱着眉头,眼睛红红的望着梓晴,一副快要哭泣的样子。梓晴哪里舍得妈妈为她而伤心难过,最后都是抱头痛哭,一脸哭天抹泪,要把心里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放暑假的时候,梓晴去工作,附近的医院新开设心理科,为了效应宣传,头星期免费。梓晴每天下班经过都看几眼,宛然一下子就到了最后一天,梓晴犹豫不决地进到心理科门前,最后她还是决定进去吧。医生说梓晴患上抑郁症,各种的表面都符合,虽然是轻度,但也不可以轻视。
在医生的帮助和药物的控制下有了可观的变化,医生最后提醒梓晴,抑郁症复发的机会很大,解决根本问题是很重要。
躺在地上的梓晴脑里想起了医生说的话,必须控制好自身的情绪,从地上起来,走到衣柜前拿上更换衣服,洗个澡冷静点,再去睡个充足的觉,烦恼都抛到脑后吧。
中午到食堂吃饭的梓晴端着饭菜转身看去有没有空位子,就见到阿红对她招手,示意梓晴到她那儿来坐。坐下不久看见进来的汪云菲,还有几位护士和她一起视线因而没有与梓晴对上,她默默地低下头继续吃饭。
低着头的梓晴看见阿红将一杯奶茶慢慢地推向她的面前,“请你喝。”
梓晴放下筷子,双眼看着阿红,“干嘛,要我帮忙什么?”
一针见血!!!阿红扬起又眉,惊讶地张着口:“怎么这么聪明?!”
梓晴手拿起奶茶喝起来,“我不客气了。”满足后才放回去,一脸享受,“快说吧,要我做什么事情?”
阿红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本东西,双手奉到梓晴面前,“这是我写的小说,你上次不是说王安现在做编辑吗?麻烦你给她看看这故事怎样?”
接过她的杯子,很纠结的表情,“王安不过是帮她的同学公司的网页排版,,不是你说的那种文章编辑。”
“没关系,她那公司不是CUP文学杂志嘛,很有名气的!也许她认识一些这类的编辑,你给她瞧瞧吧,看能不能帮帮忙,求你了!”
“那……好吧,我带给她。”梓晴皮笑肉不脸的。
正要回值班室换岗的梓晴突然被身后的一名女子叫住叫步,拍了拍梓晴的左肩膀问道:“请问513病房怎样去?”梓晴转身:“坐电梯到了五楼往右边直走到第五间就是了。”微笑地望着眼前的样子,发现样貌很熟悉,但就是说不出这是谁,叫什么名字?
可女子却一眼就把她给认住了,“梓晴!幕梓晴!哇,太久没有见面了。”但梓晴还是没有想起她的名字,不过记得她是高中二年级同桌过一小阵子。
女子见梓晴并没有见到旧同学的那种兴奋和应有的高兴,她想,难怪她会这样啦,高中那时候她也有份排挤她,小声地说:“你不会不记得我是谁吧?虽然读书时候的我们感情并非那么要好啦。”
梓晴脑子里一下子短路了出口:“小同!是吧。”
满脸尴尬地左右顾盼,“我是小毛啦!”
心里恍然大悟起来的梓晴,因为高中时小同和毛琼琼她们两人总腻在一起,吃饭在一起,上学放学在一起,去厕所也在一起,那时起就有不少同学把俩人的名字调换,而且过了这么长时间记忆多少有点模糊。
毛琼琼对于梓晴来说也只不过是记忆中来打酱油的角色,但这次毛琼琼却对梓晴匪夷所思的热情,拉着她的手提出交换电话,又声称追回失去的友谊,请梓晴吃一顿好的。但具梓晴脑海里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出她口中说的“友谊”这类词语。
俩人在聚餐时梓晴在她说了三十分钟的独白后明白了她只不过是想找个人发泄一下内心压抑已久,各种情绪。
诉苦着自己大学二年级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执意与男友结婚,天真地幻想婚后生活的一切都是多么美好,其实只不过是别人眼前精心制作的画面。幕后的一要就何是你能想象出来的呢。
当时毛琼琼的老师、同学都劝她别结婚,这不是随意就可以决定的事。大家带着不看好的态度去参加她的婚礼,过了几个月又发生一件大事,她怀孕了。最终导致连大学也没有毕业就带着同龄女孩不同的责任过生活。渐渐地与朋友谈不上话题,回到家不顺心竟没有得到安慰还不停地因小事相互摩擦而吵起架来。
满心热血的梓晴开始同情起眼前的毛琼琼,说不上是为了什么原因,总有感觉她应该好好地做毛琼琼的倾诉者。
临离开前,毛琼琼用感动的双眼看着梓晴,殷切地捉起她的手说:“今天能见到你,我真的非常高兴!把许多事情通通倒出来真是痛快淋漓呀,希望这样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不会啦,这点小事应该的。”其实梓晴是计划派,什么事情她都要计划才实行,对于毛琼琼这种冲动派心里的行为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