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况拼命地奔跑,一声轰鸣从隧道深处响起,一股狂风席卷着尘土从身后席卷而来。郭况似乎又听到了那熟悉的箫声,瞬间一阵失神,但现在的郭况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只有不停地奔跑才能生存。
眼前的光亮越来越大,后面的隧道坍塌的也越来越快。“啊”响彻天际的嘶吼是喜悦,郭况向前纵身一扑,身后的最后一块巨石也坠落下来。郭况趴在地上大口喘气,他支撑着做了起来,对望着那已经坍塌的隧道,情不自禁地笑了,如幼龄儿童看到棒棒糖般笑的那么开心。
郭况不再支撑,纵任自己的身体倒在松弛的土地上,望着蓝天。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嘴角的笑容依旧,陷入了昏沉的睡眠。
哗哗的雨倾盆而下,在这冬日不常见的雨一下就是两天两夜,而且没有一点要停的迹象。刺骨的冰凉让郭况从睡眠中苏醒过来,郭况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嘴中不断呼出热气,双手不断地摩擦,但寒意依旧在他的身上游走。
郭况艰难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几次几乎就快跌倒。郭况一路搀扶着身旁的大树,缓慢地向前走去。
突然,郭况停住了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那块空地,眼眶中血丝青筋暴起,似乎想从那空地中找出点什么。郭况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几道水痕,说不清是泪还是雨。“噗通”一声,郭况双膝跪地。突然的哭喊声吓走了树林间的一些小动物,谁也听不清郭况到底在说些什么,痛哭的呜咽掩盖了一切的话语。
极度的悲痛使郭况又昏迷了过去,倒在雨水中。大雨中,一个熟悉的人影正站在山洞门口,向远处眺望,脸上的愁容映照着他此时的心情,焦急且无望。
好几天的阳光明媚晒干了地面上沉积的雨水,也给这寒冬带来丝丝暖意。郭况也早醒了过来,正靠在一颗树旁边吃着从树上掉下来的果子,眼睛里还是无神,空洞地一直望着前面的空地,眼神从未离开过。
郭况还是站了起来,朝着他与独孤灼生活几日的山洞走去。郭况走的非常慢,有时也会望着周围的景物呆看的出神,似是在回忆与独孤灼的一点一滴,时不时微笑,时不时愁容满面。
走了好久,太阳也受不了一天的劳累而缓缓地下沉。这时的郭况已经可以看到洞口,他一直垂着头,似是鼓了很大的勇气,猛然一抬头。郭况惊呆了,他的眼瞳中全是那熟悉的身影。那身影也没动,而是站在山洞口,笑着,如傍晚天边的晚霞般灿烂。
独孤灼缓缓地张开双手,郭况不争气的眼泪再次落下了眼帘,他缓缓地向前走着,一把抱住了独孤灼,好像是生怕独孤灼跑掉一样。两个年仅七岁的孩童在夕阳的映衬下,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永远的定格在这个瞬间。
这一天的阳光依旧明媚,照在人身上能感觉到丝丝暖意传遍全身,好不舒服。昨日相聚的兴奋丝毫没有褪去,两人很早的就醒了过来。“你那个时候是怎么活下来的,我明明看到你浑身都燃烧了起来。”郭况略有些不解的问道。“我那是晋身浴火境。”独孤灼面上带着一种自豪感。“那怎么会有这么大火?”“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独孤灼对这个问题也是不解。
郭况手里拿着那本徐潇雨给他最后的遗物不断的抚摸那粗糙的质地,深深的褶皱展现了它悠久的历史,郭况望着怔怔出神。独孤灼察觉到了这一点,问道“这是什么?”
郭况猛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望着那隧道坍塌的地方,回忆着那命悬一线的场景,怀念那熟悉的人事物。郭况并没有直接回答独孤灼的问题,淡淡的说道,“鲁长老死了。”
独孤灼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就懵了,“到底发生了什么?”郭况对着独孤灼娓娓道来,独孤灼的表情时刻发生着变化。
“这本功法就是鲁长老给我的那本书。”“可是你已经修炼了《回春诀》,怎么能再修习第二本功法呢?”独孤灼大为不解,这可违反了光修的规律。
历史上虽然也有同时修习两本功法的人物,可是大多都是爆体而亡,成功者也是寥寥无几,而且修为都大幅下降,可以说同时修习两本功法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我也知道,可是我相信鲁长老不会骗我,他也让我不要问为什么。”郭况一想到徐潇雨为了救自己而不惜自己的生命,就不自觉的相信徐潇雨的每一句话。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试试。”“可是……”郭况坚定的眼神让独孤灼终于妥协,“好吧。一旦有什么不适,一定要马上退出。”“嗯。我还没有到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时候。”
翻开那本绿皮金丝边的功法,泛黄的书页透露出洪荒的气息,扉页“古木”两个大字犹如猛狮般透露着强势的感觉,让看的人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抑。郭况马上就意识到这本功法的不平凡,这让他感到又惊喜又担忧。
继续向下翻去,三两笔简易勾画出一个个生动的图案,虽然简单,但给人无穷无尽的广阔感。郭况不断地翻阅,额头上的汗珠也不断地顺着脸颊向下滴。翻阅到最后一面,郭况不免惊讶,这一页什么都没有,好比无字天书。
整整花了半天时间,郭况才看完了这还没有拇指粗的小书。“怎么样?”见郭况抬头,独孤灼马上投来询问的目光。“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我要开始修习了。”郭况说完,马上趁热打铁进入修炼。
郭况如婴儿般饥渴地汲取着周围的光之力,却好像还是满足不了。郭况按照功法将光之力在全身进行运转,一股霸道的气息将从前的《回春诀》的光之力全部吞噬,并在全身的经脉东碰西撞,肆意冲撞,似乎一点也不满意这个狭小的居所。
这股光之力突然摆脱了郭况的控制,自己在郭况的经脉中游走,速度越来越快,经脉被冲刷地也越来越大。
“噗”郭况喷出一口黑血。“怎么了?”独孤灼马上走上前想要扶住郭况。“别动,它好像在帮我开拓经脉,冲刷污垢。”
这样的情形不断地发生,直到这股气息安稳的停留在郭况的腹部。一时间郭况神清气爽,经脉也全部被打通,韧度也比以前强劲了好几倍。
“怎么样?”独孤灼丝毫没有离开,一直守在郭况身旁怕他发生危险。“还不错。它把我曾经的光之力都给吞噬了。”郭况看到独孤灼这么担心他,笑了笑摆摆手说道。
“好了,先休息吧。这可真累啊。”郭况伸展了手脚,倒头就睡了。独孤灼也拿他没办法,看郭况样子好像没什么副作用,便也睡了。
大陆西北角伽马丛林的一个角落,一个人影站在月亮之下,神情阴冷地说道:“郭家,我定会复仇,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