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听到了那段箫声。我这是在哪,怎么浑身都没力气。”隐隐约约昏迷的郭况又听到那段熟悉的箫声,箫声的戛然而止使郭况猛然的从昏迷状态下醒了过来。
“别动。”独孤灼看见郭况终于醒了过来,紧皱的双眉也舒展了开来。郭况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最后还是安安心心的躺在了石板上。
“这是哪?”郭况环顾了四周,想要从中找出熟悉的感觉,之后才相信这是一个陌生的山洞。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反正我们肯定还在山谷里,而且是深处。”独孤灼看到郭况依旧迷茫的眼神继续说道,“我们跑了很久,但是还是有一只雷火追了过来。幸好这只雷火还没有到成年,你被它的翅膀整个都扇飞了,我只是受了点轻伤。后来我抱着昏迷的你,躲在乱石的废墟中,它也没发现我们,就飞走了。我扛着你到处走,然后找到了这个山洞,就住了下来。这山洞里还有小溪,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奥,你昏迷了两天了。”
“原来是这样。先这样再说吧,之后再找出山谷的办法。”郭况听了独孤灼的叙述,干脆闭上了眼,不再去想这些麻烦事,调养身体才是现在最应该做的。独孤灼也坐在一旁闭目养伤。
虽然看起来好像郭况什么都不在想,但脑海却一直萦绕着那段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箫声,而且每一次的想要去随着箫声走去的感觉就越强烈,似乎被人摄了魂一般。
“你什么时候可以突破到浴火境?”“就在这几天。我二十条经脉已经全开了。随时都可以。”独孤灼也是颇为自豪的说,这也是现在唯一能让他感到高兴的事了。
“我还指不定要到什么时候,开拓经脉不知道慢成什么样了,还特别的艰难。哎。”郭况叹了口气。“没事。总有一天会成功的。书山有路勤为径,苦海自挂东南枝。”“你说的这是什么呀。”
一个黑影在山谷间不停穿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药谷的深处,有一处大洞。洞内站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穿着浅绿色的雪纺裙,手中拿着竹萧正忘情地吹着。周围长满了绿色的藤蔓,随着女子吹出的箫声不停地摆动,好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突然,竹萧掉落在了地上,女子抓着自己飘逸的长发,嘴中喊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不要,不要。”女子猛然一抬头,却早已不是原先那温柔可人的模样,眼眶中充满了血丝,绿色的印记攀上了女子的俏脸。周围的藤蔓马上死死地缠绕在女子的玲珑之躯上,无法挣脱。“你困不了我一世。”绿衣女子狰狞地笑着。
平淡的生活又过了几天。药谷里的天气也越来越寒冷,但外面的天材地宝却丝毫不受影响,饥渴地汲取天地的灵气。郭况站在洞口不禁打了个寒颤,把脖子都缩在衣服里。
“你还真行,我都以为你要瘫痪一辈子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独孤灼在一旁吃着干粮打趣道。“今天出去找找可以回去路吧。”郭况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玩笑。“嗯,这样下去迟早干粮会吃没的。”
走在药谷中,踏在遍地的落叶上,发出“唦唦”的声音,煞是悦耳。身边的树林依旧是枝繁叶茂,谁也说不清这地上的落叶是从哪里来的。
“你有没有觉得越走越艰难了?”郭况心里一阵纳闷,怎么走几步就开始受不了了。“我还以为只有我这样,原来你也这样。”独孤灼面露难色,原来都有相同的情况。
又是走了许久。郭况停了下来向四周观望着,似乎想找出这莫名压力的由来。“发现什么没?”独孤灼什么也没找到,一脸期待地望着郭况。郭况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皱着眉头低头思索。
“我们回去吧。我已经不行了。”即使在这么寒冷的天里,郭况的额头还是流下了豆珠大的汗水,不禁打起了退堂鼓。独孤灼点点头,随即转身与郭况一起朝山洞走去。
可是,两人尽管在不断地往回走,可是身上的重压却丝毫没有减弱。“难道我们要死在这了,恐怕就算只是站着,身上的压力还是会增加。”郭况很快便觉察到了这一点。
“我,好热。”一旁的独孤灼身上已经大汗淋漓,“我感觉我浑身的光之力都变得燥热起来,我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火炉。”郭况看到独孤灼脸上痛苦的表情,心情更加的复杂。
熟悉的声音飘进了郭况的耳中。“轰”独孤灼浑身都燃烧了起来,红色的火焰把独孤灼整个都包了起来。
郭况的表情变得痴呆起来,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像是没有看见,眼神也变得呆滞无光,然后如行尸走肉般地循着箫声的方向走过去。
独孤灼喊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不断地挣扎着。可炙热的红色火焰温度越来越高,独孤灼不堪重负,双膝已经重重地撞在地上。情势不会因为他的虚弱而好转,独孤灼双手也撑在地上,紧紧地抓住身旁的石头,力量之大把石头也捏的粉碎。“噗”独孤灼吐出一口血,墨黑般的眼色让独孤灼感到了深深地恐惧。这时的他已经再也无法抵抗这高温的侵袭了,终于倒在了药谷的一个角落。没有人知道的角落,也没有人会知道这个角落有个垂死的人。
一个黑影依旧在药谷中穿梭着,寻找着什么呢?没有人知道。
跌到了,爬起来。再跌倒,重新爬起。郭况的躯体已经血肉模糊,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支离破碎,他似乎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不断地向一个方向走着,那个箫声传来的方向,那是他惟一的目的地。那里究竟是福祉还是墓地,现在没有人知道,郭况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已不再控制着这个躯体。
“我到底怎么了,这到底是哪?”郭况感到大脑昏昏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似乎在一个巨大的茧中,没有办法动弹。箫声不断刺激着郭况的耳膜,他要出来,他要走出这个茧。他要去寻找着箫声的来源,这重压的来源,他不要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他要活下去。
郭战,雪清,木非长老,木凡长老,鲁长老,独孤灼,莫灵谙……所有人的笑脸在郭况脑海中一闪而过。“我要活下去。”郭况一声呐喊。“嘣”困住郭况的茧瞬间支离破碎。
郭况终于再次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他停止了走动,抬起头,睁开双眼。箫声戛然而止,一个绿衣女子微笑着看着他。
“应该就是这了。这次一定要斩草除根。”黑影停了下来,朝着药谷下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