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猫叫,在漆黑的夜里,让人极度不舒服。再加上,晚餐时,雷婆婆的话,让枫林叶山庄的人感到有点莫名的小恐惧。不一会儿,山庄的客服处,就接到十几个投诉的电话,要求去把那只猫解决了,吵的让人心烦。
我站在窗前,看见院子中的几束手电筒的灯光,就如几支在风雨中无助的小船,随时都有被打翻的可能。我心中,总隐隐约约有些不安,但我又不确定这不安来自何方。
此时,我想的最多的是那个梦,梦让我和猫联想了起来,外面叫这只猫会不会是老头家的黑猫呢?我心中也不能确定,我不会因为一个梦而去评判现实。
“喵!”猫叫越发的凄惨,看来是被保安发现了。地下传来不断的呼喊声,不久后,有欢呼声传来,应该是猫被逮住了。下面的几束光都集中在一点,而光线的中央有个白色的袋子,里面正不断的摆动。
突然,这个世界就如变成了舞台,那几束光如灯光,一切的喧杂都安静了,静静的等待戏剧降临。这感觉好熟悉,我在梦中见过,就是和那只黑猫的感觉。
世界变成了黑白,万物都乏味了。只见那个白色的袋子被拎起,在镜头面前,仿佛就是在慢放。那动作很缓慢,让人喘不过气来,我突然害怕了。我向楼下喊“不能杀那只猫”,可是袋子还是猛的摔了下去。我急匆匆的跑下去,可留给我的是,一地淋漓的鲜血。
保安们疑惑的看着我,但我缓缓的走到编织袋边,我打开袋子,看到里面的情形后,我蹲在花丛中吐了。的确是只黑猫,黑猫已经被摔的支离破碎,黑色的毛染尽了鲜红的血。
“先生,你没事吧。”是经理过来了。
“没事,只不过我是素食主义者,见不得这情形。”总的找个理由敷衍他。
这事就这样过去,或许明天过后,山庄里的人会忘记有一只猫曾影响过他们的心境。但是另外有一些事,不会过去的。
一夜虚幻的梦,让我糊里糊涂的过完一夜。次日的早上,我醒来,天还才现一点亮光。昨夜的郁闷也渐渐平息了,此时也渐渐平静着,不安感消散许多,看来是这几天给虚惊的。但是楼下的闹哄哄的声音,让我很压抑,本来想睡到十点钟才起床的,但这个想法被现实给打碎了。
胖子正在受折磨,他那肥胖的身体在床上翻来覆去。“草,这日子没法活了。”他把捂住耳朵的枕头放下,怒冲冲的起床去看发生什么事。可是,我们的房门响起了敲门声。打开看,是安娴,她一身的运动装,看来是早就起床了。
“早,才七点就起床了。”我对她打了打招呼。
“恩,平时习惯就这样,生物钟调不过来。楼下发生了件怪事,不知你们知道不?”
“啥?”我来了兴趣,“是说闹哄哄的,但我们刚刚起床。”“什么事嘛!是不是有人死了,要是没人事都是小事。”胖子对于那些吵醒他美梦的人感到非常不高兴,他此时满脸的睡意。
“死人?你可真会开玩笑。”安娴被他的样子都笑了,“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事比较有趣而已。”她看看我们的表情,发现我们在听,她才满意,然后继续说,“就是那个雷婆婆,她在餐厅和经理聊天,说她昨晚做梦遇见他死去的老头了。她老头给他托梦,叫她回家乡去,不要在这里呆了。然后雷婆婆就请假,说是要回去给她的老头烧点纸钱和衣服之类的。”我们也笑了笑,但对这事没放心上,看着安娴说的那么有趣,我也认真的听着。
“但是下面为什么会闹哄哄的呢?”我问她。“哦,是厨房的两个厨子在争吵,还差点打起来。是昨晚的晚餐的问题,一个厨子给另一个厨子炫耀自己的厨艺有长进,最近的菜越做越好吃。另一个厨子当时很郁闷,才被经理因为菜不美观被训了。当时两人就吵起来,还越吵越厉害,但听经理说这两人平时关系挺好的。”
我们下去用早餐,山庄的游客也陆陆续续的下来了,他们中有许多人都带有疲惫,看来情况和我们差不多吧。早餐还不错,是清淡的米粥,白白净净的,表面还漂着几点葱花。还有馒头,鸡蛋,我觉得不错,可是胖子就成苦瓜脸了。
“哎,今天怎么尽是霉运啊!睡觉让人睡不醒就算了,但是这饭连一点油都没有。”他吃着馒头,抱怨着。“嘟嘟嘟.....”,是电话的铃声,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地主婆。
“喂,王总,有什么指示么?”我知道她一般是不会打电话给我的,一打电话给我准有事。“易天,你等下去找下那个广告公司的负责人,就是这次会议的主办方。他们和我们公司的合作要持续很久,他们有困难,我们尽可能的帮一帮吧。”
“恩,好的,王总。”我回答着,可是我心里想,准备好事。
“易天,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早饭,比昨晚的晚餐少点味道呢?”
“是不是油味?”安娴打趣道。
“我说真的!”胖子再次强调。听胖子这样一提醒,我发现今早的早餐是比不上昨晚的晚餐。不是说今早的早餐有多么难吃,而是昨晚的晚餐太美味了。
“兄弟,你说得对。”隔壁的一个哥们听见我们的谈话,插了进来,“昨晚的晚餐还真不错啊,比前几次的饭菜好吃多了,可是我马上就要走了,没法再吃了。”
“你走了?你是说你有事要先回去吧。”“不是,是我们公司的人都要回去了。”我们一脸的奇怪。
“不是距离结束时间还有两三天吗?”“恩,也真可惜的,多半是我那些同事对这里的地理环境不适应吧。说老实话,我也有些不适应,昨晚一晚老感觉没睡着一样,身旁总是有呜呜声,好多人都梦见他们死去的亲人了,他们的亲人都在梦中叫他们回去。这太灵异了,我们公司为了保险起见,所以大家都回去了,应该其它公司回去的人不少吧。”
我,胖子,还有安娴,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感觉云里雾里的,昨晚我们根本没做这样梦,也没他那种感觉。等到早餐后,我们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许多人拿着行李,从楼梯上走下,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