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回来啦!”秦天音向迎面走回的秦思远打了个招呼,秦思远看到反常的秦天音出现在楼下,心知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但要避开家人。于是问道:“你在楼下等我是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吗?”
秦天音示意找个偏僻的地方,于是两人找了个少人经过的地方。“是这样的,我在自己心里有一些打算,想和你商量一下。”秦思远并没有出言打扰,有些话不用问出口,既然儿子要找自己商量,他总会把自己心里的打算说出来,当他需要自己发表自己的看法的时候,他也会向自己询问。所以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秦天音继续道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我想休学,或者直接退学!我想听听你的想法。”秦思远了解儿子,虽然在年龄上,儿子也刚刚算成年不久。但秦天音在作为父亲的秦思远眼中,儿子从来不是个冲动的人,也许会在一些小事情上毛手毛脚,但在处理大事情的时候,他会有自己的想法。做出这样重大决定,他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现在秦天音表面向他征求意见,其实是想得到作为父亲的他的同意、认可。反过来,现在的秦思远更想听听儿子的想法。
“我现在不能给你任何意见,你先说说你的想法。”秦思远给儿子答复。等待儿子道出自己心里所想。
秦天音和秦思远想的那样,显然有了自己很成熟的想法。“爸,你和妈,还有姐姐对我都很好。说真的在当初妈将我身世说出来的时候我真的不相信,我感觉妈是不是骗我的,或者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想要惩罚我。但事实就是这样,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但确实已经发生了,没法改变。我还曾经有一段时间想不开。但你们一如既往对我好,让我走出了身世的阴影。那时我就在心里认定,不管我今后怎样,你们就是我最亲的人。”
秦思远也因秦天音的真情流露,陷入了他的情感世界,静静的聆听。“妈妈的病让我们家陷入了绝境,只是在今天之前我对我们的生活还很乐观。但当从你口中说出很多我们作为子女都不知道的事情后。我对我那盲目的乐观而感到无知。爸,你承受了太多的压力。最为家人,作为儿子的我怎么还能安逸的在学校享受现在已经不属于我的快乐呢。所以我决定出去闯一闯。不奢望我能有多好的前途,但我要的是眼前的这些快乐。如果连眼前都珍惜不了,又有什么资格谈未来。”
“其实当初刚考上大学的时候,我就没怎么愿意去,我想直接出去闯。那时我想,即使自己再不济,不能给你减轻负担,但我不相信我连自己都养不活!至少不能再因的学费、生活费等给你多添压力。”
“现在姐姐是大三,再过一年多就能顺利毕业。姐姐也在打工,为了用自己的方式给家里减轻负担,她平时都没有时间再去练舞,只用在学校的时间尽量让自己的学业不落下。你们都很辛苦,说真的,我看着心里难受。我是一个外人,你们对我的好都是发自真心的,我能感受得到。你们并没把我当成外人来对待,对此我很感激。如果家里没出这件事情,我会安心的享受你们对我的好。而现在我却不能坦然接受了,如果我再不做出什么努力,我真的怕作为家里唯一的顶梁柱的你也会支撑不住。所以我必须站出来,你为我们撑出了一片天,就让我来为你将这片天再加根柱子,让它更加稳定。上天已经将要夺走我身边一个最亲的人,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爸,你曾经教导我们,要知报恩。我一直记在心里,现在我们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该是我报恩的时候了。爸,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想你会担心我的前途。放心,现在我只是想休学,如果真必须退学那又如何。你一个高中学历能将我们带到这份上,难道我就不行?我有信心做得比你更好。”
“爸,其实说真的,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的未来会如何,我也不想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现在只想珍惜眼前的幸福。我要用我的双手去努力,努力留住这些美好。可能最终的结果并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美好。但几十年后当我回想起这些往事时,不至于在心里留下因当年的无所作为而愧疚。”
“我没出过社会,真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会是怎么样。也许会很苦,也许也会很累,但我不怕,因为我身后还有你们,我还有一个温暖的家,只要想到你们,在苦我也能加持住,再来我也能咬牙挺过去。实在不行了,我还可以回家,因为有你们。所以爸,这是我的想法,也是我的决定,我希望我能得到你的支持。”
听完秦天音的真情流露,秦思远沉默了很久。在秦天音看来,父亲是在做决定。其实不是。秦天音把能想到的问题都已经想到了,也许在叙说中没有提到,但他相信儿子已经做好即将要面对各种困难的准备。秦思远心里感到慰藉,为儿子的成长感到欣慰,为儿子的感恩感到感动,更为儿子的担当感到自豪。而他思索良久,其实是在担心。自己在儿子这样的年龄也是被逼无奈而过早步入社会,其中的辛酸只有经历了才知道。他不想儿子走自己的老路,不想儿子也过的和自己一样辛苦。但他又非常无奈,自己也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所以秦思远心里很纠结,很想有人分担自己肩上的重担,但自己却不能那么自私。
无奈的秦思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还在等待父亲答案的秦天音道:“这件事对我来说太突然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给你答复,你让我好好想一想,你也好好想一想。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会为你这个决定后悔,我也不希望我在没有深思熟虑之下给你答复而后悔,这事先放一放。让我们各自都静下心来想一想,是不是这件事必须要这样才能解决。好了,他们也等久了,再不回去还以为我们出什么事了。回去吃饭吧。”
各自收敛情绪,父子两并肩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