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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魔亦道来道亦魔

感觉到体内尸毒就要进入心脏和脑部,钟天鸿再无迟疑,其实他心底对于魔道有种先入为主的观念,那就是魔不是正道,是旁门左道。只是此时形势所迫死马当活马来医吧。从骨架之上拔下来天魔法衣穿在了自己身上,那衣服一接触自己的身体,便从伤口处吸收了一些自己的血液,一道夺目的亮光闪现,将钟天鸿包裹住,法衣之上无数天魔修罗僵尸怪物竟化作虚影围绕在其周围。

而这一切,钟天鸿并不知晓,此时的他已经被完全震撼了:先是自己处身在一个灵气充裕的星球之上,身体穿过大气层降落到了一处山峰,那里正在进行一场旷世大战,二十几个道人和尚正在围攻一个身穿天魔法衣的道士,这道士生的一表人才,年纪不过二十五六,举手投足间魔功彰显,不用说这个就是天魔真人。二十几个正派修道者竟不能近其身边三丈之内,鏖战之时,天魔真人大喝一声,天魔法衣幻化出无数魔鬼修罗,铺天盖地冲向众修士,众人大惊放出各色法宝抵抗,天魔真人上引法诀,手中现一把三尺古剑,此剑一处天地为之色变,一道惊鸿飞出,立斩十余名道士和尚,不曾想天空中一道惊雷劈下正中天魔真人顶门,真人大呼不公,修罗魔怪咆哮向上,好似要与天一斗!余下修士见机结成大阵将天魔真人困住。画面连转,最后天魔真人已利剑粉碎为代价挡住天雷,自爆元神冲出大阵,十几名修士也是受伤不轻。

画面再转,天魔真人盘坐洞府之内,以心血将毕生所得与上古法门打入法宝天魔法衣之中,最后仰天而叹:“何为魔,何为道,全都错了,魔即是道,道亦是魔!我心向道,我行似魔,我不敌业力,被天谴所伤,但心中无悔,后来者当谨记。”

画面消失,然后无数信息溶进钟天鸿脑海,这股信息还连带着一种凉爽的能量与体内的尸毒开始抗衡。钟天鸿不管那股能量,而是专心梳理信息。这些信息先是像一个个文字,但是他不认识却明白含义,然后转化成一个个符文模样,越看钟天鸿越是心惊。这是上古的魔道法门,唤作《都天魔神功》,只有一篇,只讲如何汲取天地间魔神的残存意志和煞气魔力,对于法术应用一概不提。然后就是天魔真人几百年的战斗经验和知识以及对于魔道的理解。

看完这一切,钟天鸿终于有了明悟:原来当日天魔真人发出那一剑后,已经超越了他那个世界所能承受的力量限制,也就是说他当时的状态已经突破了世界极限,遭到那个世界最高法则的嫉妒,必须予以惩罚。后来他力量下降,连元神都无法修复落得个身死道消,可叹可悲。古法门有云:道之境界不可名状,勉强为之可分练气、化神、返虚、合道、逍遥。每层之内也分高低,大致三个档次,也就是初期、中期、后期。

练气者大成便是如天魔真人最后死亡状态差不多,骨如玉,肌如脂,内脏五行均衡无碍,寿元可达五百年,就算死也能金身不朽,御剑而行,裂石分金,踏水渡江陆地的仙人;化神者已不再算是凡人,其身体机能达到了一个科学无法解释的地步,标志性的就是元神显化,即使肉体消亡,元神一样夺舍重生,泥丸中开辟一方自身空间,元神便在此处居住,有不思议之种种威能;返虚之境如其名,乃是反后天一切诸法归于虚无,明了本性之中一点真灵,元神与真灵融合于虚空开辟紫府,可知前世今生,大成之时举霞飞升成就天仙,与世不灭!合道者自身便是道的一部分,不可言明,知晓未来过去,通达宇宙之机,已不是想能想得出来的。至于逍遥便是理论上存在的一种可能,逍遥宇宙或者说是信手就是一方世界,连大道也奈何不了他。

天魔真人虽然化神巅峰,但对于《都天魔神功》的理解也不能说多么深,不过倒是依据自己的经验创造了几个魔道法术和魔道法宝。比如那些丧尸之所以能够知道吸收月光也是受到法衣里残存的一丝天魔真人的意志影响,吸收月光的法术唤作纳月术,这是一门吐纳法,已月光温和的太阴之力来中和魔道狂暴的杀伐之气,算是一种静心养气的气功。

此外还有如天魔大擒拿手、千里咒杀、拘魂摄魄等等,天魔真人还提到:道术,道术,先有道而后术,《都天魔神功》就是道,后面境界成时自然领悟创造各种法术。至于魔道法宝如振魂幡、三阴屠魂剑等等都是极为凶残诡异的法宝。

大致都看完了,洞内恢复了常态,钟天鸿仔细感觉了一下,体内的尸毒都被逼到了左手小指部位,但是毕竟他是依靠法衣里那一点残存的法力来解毒的,现在随着传承的交接后,法衣变成了一件无主之物,不过天魔真人留下的信息里有这些法宝的祭炼程序。当下最重要的两件事:及早排出毒素,而后是争取短时间内有自保能力。

钟天鸿心中还有一种冒险的欲望,那就是将自己曾经读到过得那些道家正统思想和魔道综合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想到此处,结合功法入门法诀开始了平生第一次修炼。天魔真人对于入门的基础很看重,有一套结合《都天魔神功》创出的入门法诀。现在钟天鸿又加进去自己对于原来世界正道的认知,创造了一套初级的魔道入门法诀。

冥想身体外围的灵气,慢慢感知,这一坐就是三天三夜,终于触摸到一丝灵气,玄而又玄。这也是得力于天魔真人残留在法衣中的那一丝传承法力,依靠这一丝法力,三天边让钟天鸿触摸到了练气的门径。剩下的就是汲取天地间的灵气,钟天鸿感到这些灵气分为许多颜色,有红有绿有白有黑,也许这就是五行之力吧。同时默念道德真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名。。。。。。

不知过了多久,丹田中一丝热量产生,接着如同油锅中低下冷水一般开始飞溅,各色灵气向丹田中汇聚,钟天鸿不为所动只守灵台一点性光,口中不断念诵道家典籍,如性命双修,如黄**下,如抱朴长生。。。。。。终于丹田不在翻滚,一团微弱的紫色气体形成,慢慢的旋转,每一次转动都从外界汲取一丝灵气,虽然微弱但是生生不息。这与纯粹魔道入门汇成的丹田气息不同,魔道入门往往是以煞气、魔气、死气等混合,然后结成一团黑色气团,其后缔结一颗魔丹。而钟天鸿体内的紫色气体却无丝毫魔气,只有一种柔和的气息。

看来天魔真人所言不假,魔即是道,道亦是魔。想佛祖曾言:不疯魔不成佛!看来天下功法全凭一心,心正则处处是道,心邪则比比是魔!想到此处,钟天鸿右手点在左手小指之上淡然道:“尸毒此时不出更待何时!”一道黑色血剑飙出,毒素尽排!

随后而来的却是难忍的饥饿感,仔细一算,自己在这里做了近半个月了,要是换做普通人可真就一命呜呼了,好在他现在已近摸到了修真的边缘,只不过连钟天鸿自己都不知道算是修道还是修魔,反正都是一样,为求长生逍遥,随他去吧。却不知他这种心态正符合大道无为之境,潜移默化中钟天鸿又向大道靠了一小步。

将身起来,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自己的感觉能延伸到身体外十几米处,即使闭着眼也能慢慢的前行,看来神识已经初步形成了,上古法门不同凡响。其实钟天鸿并不知道,这完全得益于他讲那些道家真言融合进魔功内。所谓正邪不过是太极的两仪罢了,缺一不可,相互厮打却又相互融合,这便是大道的一个体现。

快速的顺着河流而上,不多时发现亮光,出了山洞,外面星空璀璨,让钟天鸿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不由的豪气冲霄大喝一声,胸中一口浊气消散在天地间。丹田中一阵疯狂旋转,竟隐隐有一丝突破之感。钟天鸿心中随即明白,佛道两家有一朝顿悟之说,又叫机缘巧合,这种事情不可强求。

耳畔传来一丝声响,钟天鸿感官比原来更加敏锐,眼神一瞧,一只肥大的野兔正在逃窜。

“哈哈,也罢,就拿你来解解贫道的肚腹之危!”伸手拿起一颗石子,扬手扔出正中野兔,一命呜呼。剥了兔皮,发现无火,钟天鸿一时兴起,丹田紫气旋转,引动身外红色灵气,手中打出一个法诀:“火来!”果然红色灵气在手中汇成一束,法诀过后一丝火焰升腾。看似神奇其实不过是激荡火性分子急速碰撞罢了。升起一堆柴火,钟天鸿慢慢的烤着兔肉,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十几天前自己还在为了活命奔逃,现在却已经摸到了大道的门路,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

仰望着星空,钟天鸿想起了自己的妻子,父母,可这一切都化作了梦,从梦中来,从梦中醒,哪里才是现实,哪里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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